第七百九十九章 先生不认账 张老头耳语
刘铁匠倒也不是那种赖皮式的恶人，刚才之所以一进门就踹变蛾的丈夫，实在是因为他心里着急又加愤怒，现在听说私塾先生能为变蛾丈夫作证，便也点头同意了。 变蛾夫妇外加刘铁匠三人，即刻便马不停蹄的赶往了私塾去，在出门的时候刘铁匠扯着大嗓门对围观的群众喊道：“看什么看，见不得别人家出事啊？一个个平日里看着人模狗样，尽是些看热闹的白眼狼！哼！” 群众听到后也不敢吭声，纷纷推搡着散去了。 待三人来到私塾后，却吃了个闭门羹，私塾大门紧闭，从内而关。 这也难怪，古时候的夜晚可没有多少娱乐可言，大多数人都是早早便睡下了。 变蛾丈夫和刘铁匠商量道：“刘铁匠，要不这样吧，你看人家私塾先生都睡下了，咱们明天再来怎么样？反正不差这一半晚上。” 刘铁匠却冷哼一声：“明天再来？今晚好让你门夫妇俩偷偷的逃命去？” 变蛾立马瞪眼，不悦道：“刘铁匠你莫要这般血口喷人，什么逃命不逃命的！一会儿把先生叫起来，我看你还有什么说的！” 说罢，变蛾便上前一阵敲门。 良久，大门缓缓打开，私塾先生探出脑袋来，像是睡眼惺忪，还打着哈欠，问道：“什么人啊，怎么在入睡时分前来打搅？” 变蛾丈夫赶紧上前拱手作礼，道：“先生，真是不好意思，我和刘铁匠之间产生点误会，想来想去您可以为我作出证明，所以这才摸黑前来打扰，还望您多多谅解。” 那私塾先生是个年过半百的瘦小男人，他走出门来，疑惑道：“我能为你作证？作什么证？你们有什么误会，倒是说来听听。” 见私塾先生无意请大家进去说话，那刘铁匠有些不悦的说道：“我们有什么误会你不必知晓，我只想问你一句。”然后指着变蛾的丈夫，“他在傍晚时分可有来过你这里和你交谈？具体何时来的，又是何时离去的，你最好说个明白，这可关系到他的清白！” 刘铁匠的话虽然说的声高，但从话里的意思能听得出他也在为变蛾丈夫的名声考虑。 变蛾夫妇满怀信心的望着私塾先生，等其张嘴。 可不想，那先生疑惑的一皱眉，看了刘铁匠一眼，又看向变蛾丈夫，道：“你来找过我？何时的事？我怎么不记得？” 变蛾丈夫顿时一愣，着急起来：“先生你不仔细想想啊，这才过去两三个时辰的事，你怎么说忘就忘了？我来找你商量我家小儿拜读的事情，咱俩聊的甚是愉快，还共饮了两杯……” 私塾先生马上伸手打断，道：“我说你这汉子，莫不是生了病，怎么满嘴胡言？我今日何曾与你交谈，何曾与你共饮？” 变蛾丈夫愈发急了，指着先生叫唤道：“先生你怎么能这样颠倒是非，我明明就有……” “好了好了，你们从哪儿来还是回哪儿去吧，这大晚上的简直莫名其妙！”先生说罢，竟独自走回，将大门狠狠关上。 关门的声响仿佛将变蛾夫妇推入深渊，刘铁匠这下子彻底不依了，一把揪住男人的衣服，骂道：“好你个贼人，我看你这下子还有什么话好说！” 一阵拉扯中，刘铁匠把变蛾夫妇带回了自己家中，关了起来，准备第二天再进行处置。 变蛾夫妇蜷缩在一起，完全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那私塾先生为什么睁着眼睛说瞎话，难道是得了刘铁匠的好处？ 可是不该啊，这刘铁匠明显不是坏人，而且他一个打铁的，自己本身也不富裕，再加上刘铁匠和变蛾两家素来无冤无仇的，何必搞这么一出诬陷戏…… 很快就到了第二天，刘铁匠将变蛾夫妇拉到院子里，又是高声质问，再次引来了不少街坊邻居，大家从刘铁匠断断续续的骂声中得知了事情的起因和经过。 而就在这时，从人群中挤进来一个老头，那老头径直走到刘铁匠跟前，和他耳语几声，刘铁匠的怒火顿时又高涨不少，指着变蛾丈夫骂道：“你这不要脸的东西，张大爷刚说了，他昨晚也看到你偷偷摸摸进我家了！” “什么？”变蛾丈夫的双眼几乎要蹦出眼眶。 这个姓张的老头是刘铁匠的另一个邻居，是个屠夫。 变蛾丈夫像是遭到了致命打击，瘫软在地，喃喃着：“怎么可能，我明明没有做……” 是啊，怎么可能，先是李掌柜，又是张屠夫，他们两个都说变蛾丈夫进了刘铁匠家，可是变蛾丈夫明明就没有，难道……他梦游了？ 在那一瞬间，就连变蛾都出现了恍惚间的怀疑，难道自己的丈夫真的偷了刘铁匠的玉镯子？ 不对！ 自己的丈夫自己最了解，他虽然没有大本事，但心地绝对是数一数二的善良，绝不可能做出这种上不了台面的事情！ “张大爷，你敢保证刚才说的都是事实？”变蛾眯着双眼质问张屠夫。 张屠夫面不改色：“那是自然，我张屠夫虽然年纪大了，但是这双眼睛相当亮堂，不可能看错！” 变蛾狠狠道：“张大爷，你可敢发誓？” 张屠夫瞬间变了脸，眼神躲躲闪闪，快步离开当场，并小声道：“凭什么让我发誓……” 变蛾看明白了，张屠夫心里一定有鬼！ 变蛾是个聪明人，他坚信自己的丈夫双手干净，那么也就说明李掌柜，张屠夫甚至是私塾先生都在说谎！ 可是他们为什么说谎了？变蛾一家生活清苦，平常很少和李掌柜那种阔绰人家打交道，和张屠夫也只能算是点头之交，情谊寥寥，和私塾先生更是很少来往，若不是自己的儿子要求学，丈夫昨夜也不会登门造访。 所以无论从哪方面看，这三人都和变蛾一家无仇无恨，那为什么他们都要说谎来诬陷变蛾丈夫？ 刘铁匠可管不了那么多，他一心只想找到自己丢失的玉镯子，而且他也清楚变蛾一家平日里并不坏，所以他吼道：“我看你俩也别装了，偷就偷了，我不追究，你们交出来便是！” “可是……”变蛾丈夫还要辩解，被变蛾拦住。 变蛾一咬牙，道：“刘铁匠，我们愿意赔偿你的损失，但是还是那句话，你的玉镯子，不是我们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