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九章 骸骨遍地躺 黄粱一锅生
铜钱如驾风急驰,眨眼即到,啪的一声打在“小蓝”身上,就见她从脚开始,生起浓烟,渐渐将全身包裹起来,眨眼间不见其容! 钱多多站在梁子文身后,喉结滚滚,瑟瑟问道:“文哥,怎么,怎么这女鬼没有喊叫?平时你的铜钱打到鬼物,他们不是都会疼的大喊大叫吗?难道又失灵了?” 这倒是实话,鬼物怕铜钱,沾碰皆疼痛,可是眼前这个“小蓝”身中铜钱一击,却直到黑烟将头包裹,始终保持着阴冷笑容,只声未出,所以在钱多多看来,简直奇也怪哉! 梁子文并没有说话,而是快步上前,扶起李峰建,随后指着那团黑烟,道:“胖子,你再仔细看看,她哪里是什么鬼物!” 下一刻,浓烟散去,显现在二人眼前的,却是一具完整的骸骨! 钱多多大嘴一张,惊讶道:“文,文哥,白骨精?!” 梁子文哭笑不得,无奈白眼,道:“她是白骨精,那你就是二师兄!真是够可以的,这就是一具简单的骸骨,只不过是那几个老妖使了手段,让她生出了皮rou,长出了面容,来蛊惑咱们,你看看,李峰建这就上当了!” 钱多多听罢,得意的一拍胸脯,振振道:“文哥,亏你平日里连连夸赞李峰建,什么重情重义,心怀大局……可是现在到了关键时刻,你是不是突然看清楚,老汉我才是定力之王?!” “定你妹的力,你只不过是不认识这女子所以没有上当,若是下躺之人是你老父,你会不会冲上去?”梁子文反问。 钱多多一顿,马上不言,这还用说,即便天下为敌,父母始终第一,为人儿女的,这点孝道不可没有! 梁子文见状,微微一笑,道:“胖子,还算你有点孝心良心!不过这也是老妖看中你们薄弱的地方,不骗你就骗李峰建,反正总要有一个中招。” 钱多多看着梁子文怀里一声不响的李峰建,怯怯问道:“文哥,李峰建还有救吗?那咱们现在还继续往前走吗?” 梁子文眯眼看向前方,冷哼道:“他们还没有那个胆量,即刻对我的人下毒手,李峰建只是晕过去了,老妖此举,意在示威,咱们也不用往前走了,前边必定无穷尽,是个无底循环洞,而且,你看!” 说着,梁子文再次将铜钱飞出,那铜钱经过弹跳数次,在墙壁和地板间来回折射,最后回到梁子文手中,可是再看面前的地上,碎骨累累,残骸遍地,何来一马平川?! 钱多多看着瘆人,瞪眼惊道:“好残忍的场面……文哥,咱们这可怎么办啊?后边的云雾也不见了,咱们想退回去也晚了,被困死了啊!” 就在梁子文他们三人跨进云雾之门后,那云雾自动徐徐散去,变成墙壁一堵,有来无回? 梁子文听了,却斜嘴邪笑,幽幽道:“区区雨后之洼,还想令我长舟搁浅?笑话,简直痴人做大梦,黄粱一锅生!” 说着,梁子文将李峰建交给钱多多揽抱,自己起身,衣袖一甩,狠狠吼道:“一墨老妖,你知恩不图报,途中设圈套,实为不仁不义之举,不过你本来就是百年之妖,我也懒得和你理论,待会儿第一个就将你乱符打死,骑于胯下!哼!” 这时,就听一声洪亮大笑传来,却是之前那个黑脸耳环壮汉:“大师就不要耸人听闻了,我知道区区小计奈何不了你,但这和一墨没关系,是我嫌你们耽搁太久让他险些不测,才略作阻挠,还请大师君子大量,不要见怪!” “不见怪不见怪!虱子再多,你也挠不死老虎,这种低级迷阵,有个卵卵用!”说罢,梁子文屈指,迅速念咒! “天地无极,秽气分散,玄虚两茫,乾坤泰然,一拜上仙除野祟,二拜中仙指路来,三拜下仙点头灯,邪魅妖法,速速退散!” 咒语罢,梁子马上把右手食指放于口中,用力一咬,沾染血腥,然后用此手指在李峰建脑门一点,道:“破!”随后再次起身,将嘴里的鲜血之水尽数喷洒而出,大声吼道:“破破破!” 就见周围的墙壁吊灯渐渐虚无,野风无xue而生,地上的骸骨碎渣随风卷动,揉团在一起,几近混沌,随后一道向上,渐渐散去,迷阵轻攻自破! 而眼前豁然开朗,再看,三人竟在一片草坪之上,周围鸟语花香,莺歌燕舞,好一个冬日江南!梁子文抬头,却不见太阳,百十米高起,依旧雾气重重!看来已经身处沟壑之底!
再收回目光看前边,十米开外处,一个高大的门楼矗立巍峨,青砖黛瓦,尽显大气,门楼之下,并排四个身影微笑观望,从左到右依次为绿衣大姐,黑脸壮汉,白面小生,还有一个花袍秃头! 梁子文忍不住小声鄙夷:“真尼玛一窝怪咖!看看一个个打扮,不伦不类,还以为自己引领时尚潮流呢,鼠目之妖,愚不可及!” 而这时,李峰建也缓缓睁开眼睛,马上惊问道:“小蓝呢,小蓝呢?” 梁子文气呼呼用手指指李峰建,道:“李峰建,现在让你下台,咱们秋后再算账!” 随后,李峰建再看看钱多多幸灾乐祸的表情,瞬间明白了一切,顿时羞愧不已,恨自己太过鲁莽。 然后,梁子文领头,三人走到门楼之前。 小生一墨上前一步,拱手作揖,道:“大师法力无边,又善义并存,林一墨佩服,但刚才迷阵实在不是我所为,所以还请大师……” “噗!罢了罢了,那迷阵小人所为也,不足上嘴!倒是你说了句什么?你叫林一墨?你真姓林啊?”梁子文惊奇道。 一墨尴尬一下,道:“我们妖类本无姓,但我喜欢这个林字,所以……” 梁子文顿时大笑几声,一扫刚才的气愤,转头调侃道:“李峰建,这下子,这小子就真是你的林弟弟了,哈哈!” 李峰建脸上不是滋味,低头不言。 这时,一墨身后的绿衣大姐一脸平淡,波澜不惊,道:“一墨,不要让大师站在门口说话,有失礼数。” 一墨赶紧做了个请的手势,道:“大师,快里边请!” 梁子文哼了一声,抬脚边走边道:“还是外边舒服啊,谁知道进去以后,是个如何污浊不堪的场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