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要死了
就在我疑惑他为什么想杀我的时候，这人摘下了帽子和口罩，露出一张满是阴冷的脸庞，麻痹的，他居然是张伟。 想到我俩之前的过节，我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我苦笑起来：“张伟，你可别冲动啊，这里这么多人，你要是把我捅了，你也得蹲监狱。” 张伟怒目圆视，冷笑起来：“蹲监狱？就算是让我吃枪子，我今天也得杀了你！” “你这又是何必呢？我不就是带人打了你一顿嘛，咱们都是同学，大不了我让你打回来，行不行啊！”我表面跟他商量，实则开始观察周围环境，看能不能跑出去。 “我去你妈的吧！张扬，你知不知道，就你当初那两下，把我膝盖骨已经敲裂了，这辈子我都是个瘸子！”张伟脸部扭曲的可怕，我也是这才注意到，他走路确实不正常。 没等我再说话，张伟就大吼着朝我捅了过来，我连忙往旁边躲闪，但这丫的是真想要我的命啊，匕首直接对准我心脏插。危急时刻，我猛的蹲下身子，迅捷的扫腿攻他下盘，张伟膝盖有伤反应不过来，被我扫倒在地上。 他现在已经疯了，我不想再跟他继续争执下去，跨过他准备离开。然而他突然拿匕首捅了我左腿一脚，我腿鲜血直飚！ “我草泥马！”我猛的蹲下身子，抢夺他手里的匕首，在争执的过程中，我一不小心的，居然把匕首插他心脏里面了。真的，我发誓，我真不是故意的。 张伟捂着心脏位置满脸的痛苦，我哆嗦的问：“你没事吧？张伟你…你别吓我啊！” 没等来张伟的回答，却听到周围有人大喊道：杀人啦，快报警啊，杀人啦！ 我一听这话立马慌了，感到从未有过的绝望。我刚刚解决中考作弊的事情，没想到现在却失手杀了人。眼看围观的人越来越多，逃跑的念头也越来越大。我妈就我这么一个儿子，我今年也就刚十八岁啊，我不想吃枪子。 我慌乱的丢下匕首，不要命的朝前面跑去。到了杜雅家里，杜姐穿着很凉快，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但我却没有丝毫的心情欣赏。杜姐问我发生什么事了，我绝望的蹲在墙角，痛哭流涕的说：“我杀人了！” “杜姐，你能给我些钱嘛，我不能被警察抓到，我想跑路。”我眼神灼灼的望着杜姐。 杜姐脸色唰的一下就变白了：“我人都是你的，更别说钱了。但你要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啊，你杀谁了？” 我焦急的说：“快别问了，要不然警察就该来了。” 杜姐担忧的给我取来一万块钱，我出门时她告诉我，最好给李哥打个电话，说我年纪毕竟还请，真要是跑路这一辈子也就毁了。 跑出杜雅家里，我脑海中不停地回响着杜姐说的这句话。要是跑路这辈子也就毁了，可要是不跑，我担心我现在就得完蛋！纠结了好久，我还是颤抖着拨了出李哥的电话。 李哥着急的说：“张扬什么事啊？你快说啊，我这边比较忙。” “我…我杀人了！” “什么？在学苑路伤人的是你小子？到底怎么回事，你他妈的给我说清楚！” 我边哭边说道：“我不是故意杀他的，是他想杀我。他就是王琳的男朋友，是他想杀了我啊。李哥我求求你了，你告诉我该怎么办？” 李哥快速的说：“张扬你别冲动啊，我跟你讲，那人现在还在抢救，死不死还说不准呢。作为一个警察，我希望你能主动到警局自首。”停顿了一会，“但作为一个朋友，我建议你先出去躲一阵，家属情绪很激动，要是你现在出现的话很可能有危险。” 我深深地吸了口气：“我明白了，谢谢李哥！” 挂了电话，我好好调整下状态，强笑着给我妈打了过去，说自己有点事要处理下，让她不要着急。通话结束后，我再忍不住泪水，边哭边往外面跑。 最终我跑到了一个偏僻的农村，离杜雅家和我家都很远，期间为了不被警察查出来，我故意换了七八次车。晚上的时候，李哥给我发来短信说，张伟还在抢救，让我先安顿好自己，事情有进展了他会第一时间通知我。 我肚子很饿，但却不敢去商店买吃的，我担心被人认出来。开始我强忍着，最后实在没法了，跑到野地里找生玉米吃，渴了就去喝河水，现在的我，也没心思计较干不干净了。 夜间田野里到处是蚊子，我被咬了一身的包。这样的日子，真的是让人看不到希望。最令我绝望恐惧的，还是我稍微一闭上眼睛，脑海里就出现张伟浑身是血的跟我索命……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第三天夜里，我收到李哥的电话，他欣喜的告诉我说张伟抢救回来了，并且家属在得知是张伟想杀我，我只是被动防御之后，家属居然愿意原谅我了。 “啊！” 我在地里大吼了起来，用尽全身上下仅存的力气高蹦，来宣泄心中的狂喜。这三天，我已经被折磨的不成样子了。本来我想自己走出去回杜雅家，却发现自己早没力气了。最后只能让李哥过来接我。 凌晨三点左右，李哥开着警车欣喜的给我带回了警察局，不是审问，而是让我好好休息恢复体力。李哥笑呵呵的问我现在什么感受。我拍拍肚子，无奈的说：“饿！” 哈哈，李哥大笑一声，跑出去给我买了好多的零食。我感激极了，李哥真是把我当亲人对待啊。这一夜，我吃饱喝足，并且睡了一个久违的好梦。 第二天我醒来已经快中午了，李哥笑着锤了我一下：“你小子还真能睡啊。” 我尴尬的笑了笑。李哥指了指地上的营养品：“虽然是张伟想杀你，但毕竟你把人家伤了，还是拿着东西去看看他吧。他父母都挺明白事理的，也主动要求不追究你的责任，到了好好跟人家道个歉说说好话。” “我明白。”我掏钱给李哥，毕竟他只是个普通的警察，没多少薪水。但李哥却一瞪眼：你不把我当哥哥啊？无奈，我只能苦笑着收了回来。 到了医院，我看到张伟身上还是插满了各种各种的管子，面容惨白。他父母坐在床边，穿着都挺朴素的，给我一种淳朴乡下人的感觉。突然我感觉我真的做错了，要是现在躺床上的是我，想必我妈都得伤心死吧。换位思考，张伟父母心里也肯定得难受。 但他们还能主动要求不追究我的责任，真的是太善良了。 我扑通一声，给他们跪在地上：“叔叔阿姨，对不起！”我是发自内心的道歉。张伟父母连忙把我扶了起来，他父亲和蔼的说：“孩子，这件事我们都知道了，不怪你，都是张伟这个混蛋自己作的，现在他这样都是报应啊！” 张伟母亲也说道：“孩子你别自责啊，以后好好学习，可不能像张伟这么混蛋！” 我鼻子一酸，眼泪差点留下来。如果说他们现在打我骂我的话，我可能还不会这么难过，但他们偏偏却这样，让我真是越来越愧疚了。 李哥感动的把营养品放在床边，安慰张伟父母不要难过，要相信现在的治疗手段。 我们聊了会天，张伟母亲说张伟平时特别爱吃糖葫芦，想出去买等到张伟醒来第一眼就能看到他最爱的糖葫芦，但可惜她不知道哪里有卖的，询问李哥知不知道。 李哥说他现在就出去买，让张伟父母留在这里陪张伟就行了。 李哥出去后，我面对张伟一家三口有些尴尬。我小声的问：“叔叔阿姨，现在张伟情况怎么样了啊？” 张伟母亲脸色突然沉了下来，冷冰冰的说：“今天再不醒，以后就是植物人了！” 我被张伟母亲的语气吓了一跳，跟刚才李哥在时反差太大了。就在这时，张伟父亲和蔼的说：“你别吓到孩子，孩子啊，来，叔叔给你削个苹果！” 张伟父亲拿起水果刀，就要给我削苹果。我自然不能麻烦他给我削了，我连忙走过去说：“叔叔别麻烦了，我不爱吃苹……” 苹果的果字还没说出来，我骤然感觉胸口一凉，低头一看，一把水果刀赫然插在上面，周围浸满了鲜血！ “把我儿子害成这样，你真以为能就这么算了嘛！” 张父陡然加大力气，我身子无力的倒在地上，眼前闪烁着张伟父母癫狂的面容，无助的任由自己生命疯狂的流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