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五章 克夫
春江却担心,“您就不怕他迁怒到您头上来?” “那不正好?让他主动找shàngmén,省得我们去找他?”本来就想跟他合作的,只是没想到,耿护法的脑子不好使呢? 春寿坐在旁边,心说,您使的这招数,耿护法要是能主动shàngmén来才奇怪吧?他一个大老爷们,留心个能当他孙女的女孩子就已经够引人注意了,再要找shàngmén来,要是让人误会了,他怎么做人啊! 黎浅浅虽然来到这个世界很多年,但偶尔还是会以现代人的想法做事,在现代,做生意可不限年龄,她们莫氏集团就有个十一岁的区,国那个年纪较大,但也不过十七岁。 而且黎漱未把男女之防放在心上,所以很自然的,她也没把这当回事。 “我觉得他就算想迁怒,也不会把气出到您身上,而是会让人查出您父亲是谁,在哪儿为官,然后派人去给他添堵。”春江很直接的道。“他到底是个爷儿们,年纪又老大,要是让人知道,他找个小姑娘的麻烦,会被人嘲笑的。” 哎呀!她怎么没想到呢? “失策,失策。”黎浅浅苦笑,她只想到了年龄问龄,忘记把男女之别算进去,还忘了把男人的面子算进去。 “您还想和他合作吗?”春寿问。 “不了。”黎浅浅摇头,“让人盯着他,时不时给他添添堵就好,对了,你回头问问刘二,看看黎爷得到北晋的消息没。” 春江略迟疑了下,问,“您说的是,藏书的事吗?” “嗯,黎爷既然有好几个护法拥戴他,他们从总坛得到的藏书和珍玩,说不定会放一些在他那里,以便取得他的信任。”黎浅浅若有所思的敲着桌子。 “不过听说,黎爷虽颇有文采,但他家儿子似乎,不识字的占了大半。”春江道,“护法们就算把藏书给他们,他们可会去翻阅?” 想想就觉暴殄天物啊! 春寿则道,“光是北晋那几位护法手里的藏书,就让大教主足不出户不吃不喝的,要是另外几位护法手里的藏书都收回来,那大教主大概会埋首书堆再也不出门了吧?” 想到之前黎漱埋首书堆时,头也不梳,胡子也不刮,才两三天整个人就瘦了一大圈的颓废相,黎浅浅忍不住一个冷颤。 黎浅浅伸手制止春寿继续往下说,“别说,光想就够让我头疼了!” 叶mama端着刚泡好的茶和刚出炉的茶点进来,春江和春寿上前帮忙,叶mama便坐到黎浅浅身边,悄悄与她咬耳朵,“耿护法派人去见黎爷了,听说还写了封信去质问。” “知道了。”黎浅浅想了想道,“前头找个码头下船吧!要有人问起,就说我闹着不肯坐船,要坐车。” “是。”叶mama应声转身出去找船长,另外还要传讯给刘二,让他派人到下一个码头接应。 春江见黎浅浅沉思不语,悄悄的倒了杯茶放在她手边,黎浅浅漫不经心的端茶抿了一口,开口道,“都七、八天了,为什么耿护法今天才去信质问黎爷?为什么昨天不写,前天不写,偏是今天?” “有什么不对吗?” “有,只是我想不出来是什么。”黎浅浅顿了下,转头对春寿说,“去查一查,昨天有什么人去见过耿护法,或送什么东西给他。” 春寿点头转身出去,春江问,“您在怀疑什么?” “我在想,他为何突然改变心意。” 本来是闷在心里暗暗生气,没有打算兴师问罪,今天却变了心思,是什么让他改变主意的? 耿护法是被黎爷的人掳来的,身边没侍候的人,这些天都是由护卫们侍候,但这些人天压根没侍候过人,做起事来粗手粗脚的,差点把耿护法气出个好歹来,加上楼上舱房那姑娘天天吵,让他没得休息。 他武功虽然高强,奈何被人长期喂食昏睡不醒的药物,那种药还有种副作用,是卖药的韦氏药铺不曾对人说的,那就是会破坏人体的机能,一个健康的人若长期服用,时日一长,就会变得虚弱无比,最后内脏虚弱的无法运作,人就死了。 他们不说,也是没想到会有人长期喂人服用此药。 耿护法的五脏六腑已经被这药物毁得七七,昨日大夫来给他疗伤时,跟他说起此事时,打击不可谓不大。 所以他今天才会写信去质问黎爷。 春寿打听到这个消息后,立刻回舱房跟黎浅浅说,黎浅浅一听也愣了下,“你是说” “对,大夫说,耿护法的身子他已无能为力。” “他的伤有那么重吗?” “不是伤,而是黎爷的人给他服的药,也不知那是什么药,竟然能破坏五脏六腑,那大夫说,这种míyào卖得很好,不过一般不会长期服用,当初韦家药铺找他合作卖药时,他师父正好也在,跟对方要了一瓶药,说要先试试效用。” 春寿喘口气接着说,“对方很大方的给了,只是他师父拿回去一晚上,隔天就告诉他,这药里的成份有几样用得太重,不过也就是因为这样,这味míyào的效果才会这么好,只是这几味药不能用得太重,会伤人内脏,若是长期服用,人很快就玩完,那个大夫就没进那味药,而只进了治伤风、腹泻的药丸。” “这个大夫倒是挺有良心的。”春江评价道。 黎浅浅却说,“会去他药铺的,都是乡里乡亲的,他要是只顾赚钱,久而久之,谁还会shàngmén?再说他不进míyào,只进治伤风和腹泻的药丸,也是对的,一般人谁会买míyào?但治伤风和治腹泻的药丸,可比míyào有销路,若有人要出远门,带几剂治伤风和腹泻的药丸,在路上找不到大夫时,可就帮大忙了。” 春江和春寿常常出门,深知出门在外若遇伤风或腹泻会有多麻烦,有蓝海父女同行是一件多么值得庆幸的事。 “对了,你怎么打听到这些的?”春江忍不住多问几句。 春寿小脸微红,“不全是我查到的,是跟着我们的鸽卫们查到的。” 春江见状看着她好半晌,及见她祈求的望着自己,才别开头。 黎浅浅早从叶mama那里听闻,有个叫程前的鸽卫常常从外头给春寿带吃食,两人似是因交换八卦消息而交好,云珠还因此笑话她,可别因为几条八卦消息把自个儿给卖了。 叶mama会知道这事,也是杨柳无意间听到云珠和春寿打闹才晓得的。 黎浅浅原本以为只有杨柳和叶mama知情,春江应该还不晓得,不过看她刚刚的反应,她应该也知道这件事情的。 “是哪一个鸽卫查到的?这事,那大夫没跟耿护法详说吧?” “是程前查到的,大夫没跟耿护法明说,不过耿护法听他说的那些,也应该反应过来了,要不怎会修书去质问黎爷?” 黎浅浅点点头,“回头跟刘二说一声,让他好好奖赏程前。” “奴婢代程前谢教主。”春寿欢喜道。 春江抚额,黎浅浅则是笑容加深的问起庆国公世子的案子。 “还没消息呢!”春寿摇头叹息,“不过他那位表妹已经进门,赵国的皇帝已为十三公主另择驸马,听说京城天天有人办花会相看女婿,而且是一相中立刻出手,唯恐好女婿人选被十三公主抢了去。” “他们这是” “京里已有传言说十三公主克夫,要不庆国公世子怎会一被指婚就惨死,赵国皇帝听闻此传言后震怒,誓要为公主挑个举世无双的男子做夫婿。” 庆国公世子要是意外或是病死倒也罢了,偏是被杀的,难怪会有此传言。 黎浅浅不由对十三公主大表同情,庆国公世子究竟因何而死尚不可知,就已经有人把克夫之名给她冠上了,不过从这一点也能看出,制造这则传言的人有多痛恨十三公主了! “我记得十三公主有个同母的亲哥哥?是第几皇子?” “赵拙,排行第六。” “赵国皇帝有几个儿子?可立太子了?”黎浅浅问。 一样还是春寿回答,“皇长子赵诩静王与二皇子赵言瑄王为高德妃所出,三皇子赵茗为皇后嫡出,是为太子,四皇子便是冀王赵知,为苏贵妃所出,苏贵妃是苏太后娘家侄女,五皇子体弱多病早就夭折,六皇子德王赵拙便是严贵妃之子,七皇子诚王赵泽就是修家姐妹的夫婿,八皇子赵越为朱贤妃所出,朱皇贵太妃是朱贤妃的姑母。”
“既已立了太子,为什么还有人针对十三公主?”黎浅浅原以为是太子之位引发的仇恨,但太子已立,就没有这层,等等,莫不是,“赵国皇帝对太子不喜?” “咦?您怎么知道?”春寿纳闷了,她还没说呢! “赵国皇帝真对太子不满?” “是啊!听说太子残暴不仁,脾气暴燥,动辙就打shārén,东宫每个月总要悄悄的运出数具尸体,有人不小心看到运出来的尸首,听说每具尸首几乎体无完肤,看着好不骇人。” 黎浅浅叹口气,走到窗舷旁,北晋的真阳女帝只有一子,想来日后太子之位不会有争端,但赵国,太子还真是高风险的职位,想想看现代国的那位千年太子,从头发浓密等到了中年秃,就连他儿子都秃头了,他还是王子,没能成国王。 当然,他只要活得比他娘长,这国王的位置迟早是他的,但在中州大陆,坐上太子之位并不表示能安然等到登基为帝的那一天,因为直到就算坐上龙椅,还得防着有不臣之心的兄弟,会跳出来造反。 南楚皇帝之所以坐上龙椅,是因为他的兄长们太会折腾,个个头角峥嵘想要一争大位,太子被他们扯下后,他们就开始内斗,互相攻诘的结果就是渔翁承平帝得利,登上宝座成了皇帝,平亲王和静王有心一争,但因承平帝盯得紧,他们直到现在都不敢明明白白的表露出自己的企图心,只是借由交好皇子们,暗中发展自己的势力。 承平帝因能力平平,故先帝并未将其列入继承人的名单里,没想到反因此保全了他的性命,让他安然度过兄长们争斗不休的日子,等到他们闹完了,先帝要立太子时,才发现能力卓绝的儿子,才华出众的儿子死的死残的残,平亲王和静王年纪太轻,若把担子交到他们手里,怕他们扛不住,只能交到承平帝手中。 南楚现在是,百姓不知有皇帝、皇子,只知有平亲王和静王,就不知等承平帝过世后,会是谁来接手江山社稷。 而赵国的问题似乎也不小啊! 疑似动手的承平侯府,对那些多出来的人的下落交代不清,黄侍郎和王少卿对此有些束手无策,“不如派人回京去查问这两家人的关系。” “也好。” 回京查访的人回来得很快,因为十三公主被传出克夫传言,皇帝很生气,下令要他们限期结案,可是不知凶手是谁,要怎么结案?真是头疼啊! “要是让我知道是谁搞出来的传言,我非整死他不可。” “那也得先查出来是何人所为才行。”王少卿提醒他。 宫里,苏贵妃宫中,一宫女面带喜色脚步匆匆由外头进来,守门打帘的小宫女看到她来,忙打帘悄声问,“瞧jiejie脸色,是有什么喜事吗?” “是啊!”宫女笑嘻嘻的伸手捏了小宫女的脸颊一下,却是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提裙快速入殿。 殿内传来阵阵笑语,宫女脸上带笑快步前行,近来因十三公主倒霉,她家主子可乐得很。 “该,让她老是踩着本宫,活该她女儿倒霉。”苏贵妃笑得开怀,一转头看到宫女站在珠帘前,忙招手让她进来。“你可回来了。” “见过娘娘。” “你娘的病可好多了?” “谢娘娘关切,奴婢娘亲的病已经好了。” 苏贵妃笑着点头,“那就好,对了,最近宫外头,可有什么新消息。” “有。”宫女忙将坊间流传十三公主克夫的传言向苏贵妃说,苏贵妃原想板起脸训斥她几句,但脸上的笑意瞒不住人,“以后小心些,可不好非议主子。” “是。”宫女连忙答应。 “克夫,哈,也不知是谁想出来的,可还真是贴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