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七十八章
“呵。”白紫苏轻笑一声,原来这就是岑怀安所言的“颠倒阴阳,逆天改命”,只是她何德何能拥有他人的信仰,她非神非仙非佛非魔,凭何心安理得地享受着别人的敬拜。 “你觉得凭我能够得到多少人的信仰?”白紫苏问向了岑怀安。 岑怀安拍着胸脯:“我信你啊!” “还有我,”姜厉补充道,“主人一直是我的信仰。” 雎炀王也想要参一脚:“还要我呢,不介意我加入你们千川宗吧。” 白紫苏的脸色略为复杂,她望向岑怀安:“我没找到机会告诉你一件事,其实玉皇山依然存在于外界,而我则是玉皇山的弟子。” 岑怀安无奈地望着白紫苏,反正她已经刷了无数次他的三观,也不差这一次了:“随你吧,反正当好宗主就行,我们能不能在天穹之下活下来都为未可知。” 白紫苏认为岑怀安说得极对,东夏的天穹摇摇欲坠,而她们则是其中逃命的蝼蚁,等待着天地倾覆的那一刻。 雎炀王安慰道:“宗主大人还是先好好修炼吧,既然本王能将白锦希捧为圣女,也不差你这么个千川宗宗主了。” “那还真是多谢雎炀王殿下的吉言了。”白紫苏道。 雎炀王淡然一笑,目光灼灼的盯着白紫苏:“对了,你可是难得一见的纯阴之体,与本王双修如何?” “……不必了。”白紫苏的脸色有点难看。 “真的不考虑?”雎炀王再次问道。 白紫苏摇头,道:“人鬼殊途,请您自重。” 雎炀王颇为遗憾地长叹了口气,却是没有丝毫拖泥带水地转身离去。 “我也回去修炼了。”白紫苏心情不渝地说道。 雎炀王口中说得好看,但是她与白锦希始终是不同的,白锦希的圣女不过是他们那些老家伙的傀儡而已,毕竟圣女是白锦希,也可以是任何听从他们吩咐的人。 然而白紫苏要做的却是收集东夏所有人的愿力,利用溯世镜逆天改命,即使背后有雎炀王等鬼王的支持,谁又能知道他们在心底里打什么鬼主意,所以白紫苏必须要争分夺秒,努力提升自己的修为才可有抵挡之力。 …… “雎炀,如何了?”沐阳王及其其他几名鬼王一同问道。 他们都是潜藏在内城之中的鬼王,虽然表面上是白锦希统领全局,可实际上做出决断的却是他们这些老东西。 雎炀王步伐轻松地走到了他们身边,在一处空地上随意地盘膝而坐,将在白紫苏处知晓的事情全部告知他的老朋友。 待到彻底听完之后,久久沉默,他们的神情漠然,而后终于有鬼王打破了这份平静:“雎炀,你待如何?” 雎炀王单手托腮,恍若金箔的日光洒在他的身上,哪里像是什么挥斥方遒的一方鬼王,而像是一名温雅浅笑的端方少年,只是从薄唇中说出的话语却显得冰冷。 “千川宗与溯世镜留给我们,至于白紫苏等人,是生是死就看他们的造化吧,只是可惜了那纯阴之体。” “你若舍不得那纯阴之体,直接享用了就是。”揶揄的笑声阵阵传来。 雎炀王摆手作罢:“得了吧,那种情窦未开的小姑娘没滋味,我喜欢胸大的。” …… 白紫苏睁开了双眼,眼中还残留着些许的迷惑:“……还是不行吗?” 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她明明已经达到突破金丹后期了,却始终迟迟无法突破,好似受到了冥冥之中的压制,她抬头望向外面昏蒙蒙的天穹,阴沉绵雨下了许久许久,她也已经修炼了较长的时间,不能再这么下去了。 “主人。”姜厉见到白紫苏走出了房间,恭敬道。 白紫苏向着四周望去,没有见到任何的鬼修:“最近发生了什么事吗?” “并无什么大事,只是岑怀安出了内城,在您jiejie和那些鬼王的扶持之下,重振了千川宗的威名,不过他一直打着您的名号,外面的人都对你充满了好奇与敬意。” 姜厉简单说明了此刻的情况,白紫苏深叹了一口气,她是真的不希望变成这样,虽然是为了能够突破天穹,可她一点也不愿意将所有人的愿望都背负在自己的身上。 “此外,还有一人过来见您,自称墨昀,只是您恰好闭关,便回去了。”
白紫苏微微一愣:“他在何处?” 姜厉沉吟了下,道:“我带您去吧。” 白紫苏赶紧让姜厉带她去寻找墨昀,自从罗刹海离别之后,她就未曾见过墨昀了,有不少的疑惑想要问他。 内城之中,圣女的宫殿最为奢靡,除此之外,便只有九珑楼可与之媲美,共有九层,每一层都精致繁复,且它的楼顶是内城最高的地方,常常有鬼王在此观测天象。 而现在却被楼中的一名男子给霸道地承包了,所有鬼都敢怒不敢言地瞪着最高一层楼,只是当看清那名倚栏醉卧的男子之时,眼底尽数化作了惊艳和痴迷。 墨昀穿着一件红黑相间的衣袍,倚栏而坐,手中还提着一壶烈酒,因为醉酒的缘故,素来冷淡世间的凤眸透着丝丝迷离,楼外的绵绵细雨浸润了他的衣袖与青丝,薄唇殷红,噙着一股冷笑。 白紫苏拽着姜厉的盔甲,死活都不敢靠近这样的墨昀,他到底经历了什么,居然成了这幅鬼样子。 “你还要在外面看多久,给我过来。”墨昀冷声道。 白紫苏面无表情,道:“你叫我过来我就过来,我多没面子。” “没皮没脸的人,还要什么面子,给我过来!”墨昀瞪了她一眼,再从她旁边的姜厉身上匆匆瞥过。 白紫苏到底还是屈服于墨昀的yin威之下,缓缓地走向了他,结果那厮对于白紫苏慢吞吞的动作极为不满,一把将她拽了过来,坐在了他的腿上,顺势将手中的酒壶举到了白紫苏的唇前,猛灌了她几口酒。 白紫苏被呛住了,咳嗽了好几口才缓过气来,她怒视着墨昀:“你发哪门子的酒疯?” “你说错了,我发得不是酒疯,我一直都在发疯。”墨昀低下头,精致的容貌缓缓地靠近白紫苏,那距离之近,似乎能够嗅到彼此之间的鼻息,那股淡淡的酒味让白紫苏觉得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