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母亲 玉箫
mama突然叹了一口气，说道：“悲水，其实你是一个很重情义的人。” 我说道：“mama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请mama回答我的问题。” mama拿起身边的茶，喝了一口，放下了，说道：“其实我也不算骗你，我是王子的护卫不假，我是认识你的mama，这也不假，只不过，我隐瞒了这中间的许多关系。” 我说到：“告诉我，为什么要借着我去杀害南蛮首领？”你可知道，我赌上了多少东西？我又失去了多少。你为什么要打碎我的梦？一个关于爱情的梦？ mama看着我，说道：“你真的很像你的mama。她，也是很重情义。”mama静静的坐了一会，仿佛是陷入了遥远的回忆中，跟着，声音也变得十分悠远：“其实，我和你母亲之间，曾经有过一段感情。那时候，我是王子的护卫，王子十分器重我，我随着他来到京城，在乐坊里面认识了你的母亲。她很年轻，也很漂亮。那时候，王子要她陪酒，她拒绝了，王子大怒，是我在旁边斡旋，才使她得到饶恕，后来，我们之间渐渐的互生情愫，爱上了对方。可是，王子却在其中搅局，他知道我们的关系后，就废了我的武功，并且拆散了我与你母亲，我九死一生，偷到了他的一些东西，才得以生存下来，后来，由于不得不生存，只得改头换面，成了现在这副样子。” 我看着他，说道：“你爱我的母亲吗？” 他依旧是静默了一会，说道：“爱，我很爱她。” 我说到：“那你为什么不去解救她？你明明知道她在哪里！” mama说道：“我不想打搅她的幸福。” 我的心里突然觉得十分惋惜：“其实mama，从来没有幸福过。我想，她或许是从来没有忘记你。” mama没有说话，但是我觉得，空气中仿佛是浸满了悲哀。 我说道：“mama，你赶快休息罢，我先走了。以后，我不会再提什么了。你，要保重。” 我做了个福，要走出去。 mama说到：“悲水，一个月后，我们要去取蛊虫。” 我说到：“知道了，mama。” mama点了点头，我转身，走了出去。 回到了厢房，我关了门，坐在自己的床上，突然觉得mama，也许并不是天生那么无情，天生那么冷酷，也许对于爱情的失望，让她无法自拔，最终只能选择了这种生活方式。但是，还好，还好，mama，不，他一直爱着娘，此生也算无憾了。 我躺下，庆幸自己做出了正确的选择，他的心是不能伤的。幸亏，幸亏，我没有告诉韦皋，否则他现在的地位，实在是无法可想。 我想想一个月之后的蛊虫，突然感觉有一些慌乱，我，真的可以逃脱命运吗？ 这日早晨，我早早起床，练完了剑谱，mama差小玉过来叫我，说是韦皋叫我去他的府上，因为一个京城的官员千里迢迢来到这里，说是韦皋的故交；还因为，过两天就是他的生日。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去，毕竟，他是老爷。我没有权利拒绝，因为我是官妓。 今日与往日的宴会没有什么不同，依旧是丝竹歌舞开宴。不过由于是故交，他们相谈甚欢，以至于我们都不需要太过于助兴了。开始的时候他还看我几眼，虽然，我没有抬头，但是我可以感觉到，可是后来，他只是专注的与那个故交聊着天。我们后面，只需要弹琴就可以了。 我坐在旁边弹着琵琶，尽力去用心不听他们的谈话，可是他们的话语还是飘进了我的耳朵，没想到越是想抵抗，越是听的真切。 只听韦皋说道：“大宝啊，你现在在京城过的还好罢？” 那故交说道：“真真是托大人的福，过的好多了，这两年，日子是好过多了，唉，只不过考妣双亡，无法尽孝而已。” 韦皋说道：“姜大人是好人啊，当年要不是他，也就不会有今天的我啊。” 大宝说到：“父亲常常说您是有才能之人，他只不过是提供了一个契机而已。” 韦皋说道：“话虽是这么说，但是当年，谁看见韦家不是欲除之而后快，就算是我父亲的那些所谓的至交，也不肯伸手一救，只有你父亲念着故交知己的份上，给了我与母亲一个落脚之地。唉，不知善良之人总是命不长啊，这么快就殁了。”说完唏嘘不已。 大宝说道：“我父亲常说，为人要忠义，为义而死，也算是值得了，大人也不要太过伤心。” 韦皋说道：“我自知道，不用太担心，不知道，在京城可否有人为难你？” 大宝说到：“那是没有的，大人镇守边关要塞，威名赫赫，那些文官很少有不惧怕的。” 韦皋说道：“那就好，就好，这年头，有了权势就是不一样的。我也不知道还能照顾你们几年。权且是过一天算一天罢。” 大宝说道：“上次能免于牢狱之灾，大宝已经是心怀感激，千里迢迢，能见到大人，也算是知足了。” 韦皋与故交大宝寒暄了一会，大宝突然话锋一转，说道：“大人可还记得我们管家之女玉箫？” 韦皋明显是一震，说道：“她不是十年前就殁了吗？” 那大宝说到：“大人有所不知，我在路过杭州之时，遇见一个歌姬，和玉箫长的十分相像，我就花大价钱买了出来，不知大人是否愿意一见？” 韦皋说道：“不知她现在在哪里？” 大宝说到：“就在驿馆里，我这就差人去请？” 韦皋答道：“甚好，麻烦贤弟了。” 大宝于是差人前去请这个女子。 我心里甚是奇怪，这家人姓姜，管家如果赐姓，那肯定也是姓姜了，那管家之女，不就是姜玉箫吗？我的眼前突然闪过了一幅画面，那是我第一次进府里的时候，乱转到一个厢房，那里有一个牌位，那上面写着“如夫人姜氏之位。” 韦皋说过，他曾经与一个女子感情甚好，就是姜氏，那么，这个女子，现在看来，就是姜玉箫了，他说，我与姜氏有几分相像，也就是这个女子。那么，现在，这个女子又是谁呢？我的心里突然极度的紧张起来，不知道是为什么。 过了一会，大宝差的人前来复命，与他同来的，还有一个女子，这个女子，衣着淡雅，发髻清新，面容娇美但是又不失清秀。小巧的鼻子与嘴，细长的丹凤眼，脉脉含情。如同洛神赋图里面的洛神一般。我的内心，凉了一半。 只见那女子上前请安。窈窕身姿，旖旎柔情，十分美艳动人。 韦皋说话的声音竟然是有一些颤抖，说道：“你，你叫什么名字？” 那女子答道：“没有姓，只有名曰玉箫二字。” 我的手开始发抖。姜玉箫，你真的是姜玉箫吗？ 韦皋说道：“你上前来。” 那女子上前，韦皋握住她的右手，捋起袖子，我与韦皋距离并不远，赫然看见，那女子的中指上面，有一个rou色的环。 韦皋说话的声音更是颤抖了，他的手微微抖动着：“你，你果然是玉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