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梦呓 出世

    我叫喊着：“jiejie！你不要走！不要！”可是jiejie朝远处越走越远，最后消失在一片迷茫的白雾之中，，我在雾里追随着jiejie的方向，可是只是一片白雾包围着我，我再也找不到方向，只能在白雾之中漫无目的的跑着，这是哪里，我又该去何方？突然听见有人在叫我：“姑娘，悲水姐！”我仿佛是听见了小圆的声音。我焦急的跑着，小圆，我在这里啊！

    我慢慢的睁开眼睛，原来我竟然是睡着了，想来是已经到了黄昏，橘黄色的光芒将我紧紧包围。小圆的面容在黄昏的光芒下，显得十分温暖。她看我醒了过来，笑了：“姑娘总算是醒了。我看见姑娘在这里睡着了，便想着这里凉，姑娘最好还是去床上睡。可是姑娘竟然是怎么叫都叫不醒。”

    我笑了，爬起身来，突然发现袖子是已经湿透了。小圆看着我很是惊异：“姑娘怎么留了这么多的泪水？”我摸了摸脸上的泪水，说道：“做了一个梦。”小圆扶起我来，说道：“姑娘最近老是做梦，听说，快生的那几个月，梦多。不过姑娘还是要注意身体。困了就去床上多躺会，天气是越来越凉了，姑娘小心动了胎气。”我点点头，回到了床上，

    小圆看我坐好，说道：“我去给姑娘拿些吃食来。”说完就要出去，我拽住她，说道：“麻烦帮我拿些莲蓬子来罢。”小圆又是满脸的惊异：“姑娘不是从来不吃吗？怎么这时候就想了？”我笑答道：“你看我这从夏看到秋，总算是等它们长成了，哪有到头了就不吃了得呢？”小圆笑了：“姑娘想来是大好了，竟然是跟我开这玩笑。”我笑笑。小圆开了门，出去了。

    我坐在床上，想着jiejie，竟然是不肯多留一会儿，不过着投胎的事情哪由得着人呢？可是也没来的及细细问清楚。不知道jiejie代替我投胎到了哪里。。。突然，那两个字映入我的脑海：“玄机”难道是天机不可泄露？还是有别的奥妙在里面？我细细的猜着，猜着猜着，越猜越累，只得停下来，穿上鞋子，想看看小圆怎么还是没有来。走到门边，我挺着肚子，正准备开门，忽然听到回廊里小圆的声音越来越近，仿佛是在跟身边的人说着什么。

    近了近了，我听到小玉的声音：“这么说，你们家姑娘竟然是叫了一刻都叫不醒？”小圆接着说道：“可不是，真是怪事，我又怕伤着她，只是轻轻摇着，可是你说，那么大的声音，隔壁筱雨姑娘都听见了，你也听见了，怎么我们家姑娘就是听不见？还哭得那么伤心。泪水一阵一阵的。”只听小玉说道：“快别说了，就到了呢。”

    我本来是呆住了，听到小玉这么说，便急忙往房间里面走去。坐到了床上。我刚坐下，小圆就推门而入。手里还端着盘子，里面装着莲蓬子，还有一碗糯米粥，配着几个小菜。冲我笑道：“姑娘，都是你爱吃的。”

    我看着那几个小菜，是热洛河、菊香齑、芦服、含凤、石首含肚。笑道：“多谢你。”小圆笑道：“姑娘总是这样客气。”我笑道：“要不是你，我真不知道会是怎么一个样子。”小圆怔怔看了我一眼，竟然是有点怜悯的眼色。叹了口气，说道：“姑娘吃完早一点休息罢，想来是累了。”我点点头，小圆听见有人叫她，便出去了。

    肚子一天一天更是大了起来，我已经没有办法再怎么动弹，只能是在床上躺着。mama说这是由于我身体太弱的缘故。我没有办法，只能是靠在床边，暗暗想着，那池里的荷花想来是都已经枯萎了罢。日子是一天一天更加冷了。今早更是十分阴沉。我让小圆帮我将窗户打开，总算是看见外面的亮光，感觉心里仿佛是舒了一口气。

    小圆突然惊讶的叫了起来：“姑娘，竟然是下雪了呢！”我叫过小圆：“小圆，我也想看看。”小圆走过来：“姑娘身体不好，受不了这寒气。”我祈求道：“小圆，求你。。”小圆叹了口气，勉强将我扶了起来。

    我吃力的走到窗边，外面一阵冷风吹了进来。外面果然是下雪了，只是小小的冰晶在地上铺了细细密密的一层。荷塘里的荷叶更是被霜打了一般，变得枯黄萎缩，卷在了一起。我伸出手去，逆着风的方向，那雪粒仿佛是淅淅沥沥的小雨一般打在我的手上，很快就融化了。我站在那里，感觉寒冷的感觉深入骨髓。

    小圆看我这样，小心的说道：“姑娘，还是回来罢，你的手已经是通红了，再在风里多呆一会，恐怕是要冻坏的。”我缓缓将手收回来，答道：“知道了。”她扶着我做到床上，说道：“我去给姑娘把暖炉点上。”说完，她走过去，将沉水烧好，把暖炉点燃。暖炉里暗暗的红色灰烬慢慢的烧了起来。

    我感觉是到了日子了，这天晚上，我躺了一会，突然觉得肚子里面一阵疼痛，想来是快要生了。我突然觉得前所未有的虚弱，我仿佛是没有了力气，感觉头脑里面一阵眩晕，我不能晕过去啊，不能。如果晕过去，不管是我还是孩子，都活不下去。我用尽全身的力气叫道“小圆！小圆”豆大的汗珠顺着眉间流到了枕头上。孩子，娘一定不能让你就这么去了。

    吱呀一声，门开了，小圆走了进来。看着我的样子，我抓住她的袖子，仿佛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小圆，小圆！叫mama，我。。我要生了。”小圆想来是没见过我这个样子，竟然是呆呆愣住了，我用力的推搡真她：“去！你快去！”她这才反应过来。急匆匆的走了出去。我看着她离去的身影，乞求道：“你一定要快些回来。”又是一阵阵痛袭来，我再也忍不住，叫了起来。

    mama带着产婆急匆匆的推门而入。焦急的说道：“怎么会这样，不是还有一段日子吗？”那产婆叹道：“想来是早产了。”说完，急匆匆走了过来。我突然感觉一双手握住了我：“孩子，你使劲啊。”我仅仅抓住那双手，我想那时候我肯定面部都是畸形的，我叫道：“我痛啊！我真的很痛啊！”我紧紧握住那双手，她没有在说什么，只是掀开被子，说道：“你再使点劲，已经可以看到头了。”

    我已经是没有了别的想法，我告诉孩子：“娘一定会让你出来的。”疼痛持续着，我拼尽最后一点力气，紧紧握着那双手，感觉腹部仿佛是塌了下去，然后仿佛是有一阵微弱的啼哭声，我已经没有了力气，虚弱包围着我，我仿佛是进入了天地初开的混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