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1
“喂，地精！你说只需要一个金币就可以让我们离开这里？是真的吗？” 聚拢在民居前的人越来越多，一个按捺不住内心急切的年轻人大声问道。 “当然，我的朋友！我们拉克洛兹商会有一支舰队就停靠在附近！没错，就是更南边的海岸线上！你们的头领没有把这件事情告诉给你们吗？那真是太遗憾了……我们本来是路过这里的，不过我们的老板觉得可以临时做一笔生意。” 一名地精用流利的通用语回答道。 “什么生意？” 有人忍不住问道。 “我们老板觉得，反正我们是在返程，船上没什么货物……与其白跑一趟，不如顺便捎你们一程；我们正要返回大陆最南端的藏宝海湾，那里有我们地精的港口；而你们只需要付出一个金币，就可以跟着我们的船到达那里。” 另一名地精大声说道。 “我们到那里去做什么？” 有些人还不太懂这两只地精的意思。 “那里没有兽人，我亲爱的朋友！那里有数不清的美酒和佳肴，享用不尽；只要你有钱，你可以在那里呆到这个世界的末日！另外，只要有钱……我们也可以送你们到任何你们想去的地方……这个答案，你们满意吗？” 地精给出了自己的回答。 这两个地精的嗓门很大，通用语说得也很流利，大部分围观的人类都听清楚了他们的意思。 人群在这一刻陷入了沉默——“那里没有兽人”——这句话深深地打动了他们。 不是所有西部荒野上的人类都见过兽人，但是有不少从暴风城逃出来的难民在这里安家落户。 在过去的几个月之内，那些从暴风城逃出来的难民把对兽人的恐慌带到了西部荒野，并无限制地扩撒了开来。 在兽人入侵之前，西部荒野的人们根本不知道什么是战争；在乌瑞恩家族的统治下，大陆的南方和平了上百年之久，就算有零星的山贼，也没有能够让整个国家动荡的实力。 可是这些兽人不同——他们像潮水般席卷了大陆的南方；西部荒野上的人类都相信，他们也会毫不犹豫地在西部荒野上展开一场屠杀——就像他们在暴风城做过的那样。 短暂的沉默之后，人群中逐渐传出了小声的议论。 “这件事……埃尔加丁爵士为什么没有告诉我们？” “不知道……不过好像没看到埃尔加丁爵士的家人在这里……也许他们不愿意走吧。” “那也应该把事情告诉我们啊……我愿意走！” “我也是！我得去问问，到底该怎么才能上船……” …… 人群议论纷纷，多数人都想要离开这里；普通的民众不像老埃尔加丁爵士想得那么多，他们只想自己和自己的家人平安。 “喂，地精！那一个金币怎么给你们？现在就交钱么？上船的话……有人数限制吗？” 有人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当然没有，我的朋友！至于那一个金币……你们可以现在给，也可以等船到了目的地再给；就算你们现在没有钱也没关系！我们老板说了，藏宝海湾里有数不清的工作，你们可以在那里赚到了钱之后再还给我们！” 一个地精说道。 这样宽容的条件让本已经蠢蠢欲动的人群一下子沸腾起来——生活在哨兵岭和月溪镇的镇民们稍稍富裕一些，一个金币……拿来做别的他们也许会舍不得，但是拿来救命，没有人会嫌贵。 至于那些远道而来的农夫，他们虽然没有一个金币在身边，可是……那些地精不是说了么？到了藏宝海湾，安顿下来，再努力工作把钱还上就是了！ “算我一个！算我一个！” 很快，便有人带头冲向了那两个地精的面前，呼喊着，要求成为船上乘客的一员。 “我也是！” “算我一个！” “后面的人别挤！压死了这两个小矮子，谁也走不成！” …… 人群呐喊着，拥挤着，但他们的目的只有一个——那正是拉克洛兹希望他们做到的事情——上船。 等到奥库准尉带着他的士兵赶来维持秩序的时候，已经有些控制不住局面了；可以离开这个被兽人威胁着的地方的优厚条件，让人群陷入了半疯狂的状态。 奥库准尉和自己的士兵们只能努力避免有人被拥挤的人群撞踩死，但不可避免地，已经有不少人在拥挤中受了轻伤。 …… 在月溪镇的市政厅前，老镇长埃尔加丁爵士拄着自己的拐杖，有些忧伤地看着那沸沸扬扬的人群。 “埃尔加丁爵士，你必须制止他们！那些地精，他们一定在酝酿着阴谋！” 哨兵岭的税务官迈凯轮快步走到埃尔加丁爵士的面前，大声说道。 “你有什么证据吗，迈凯伦先生？” 埃尔加丁爵士苦笑了一声，反问道。 “当然！你听到那些地精的话了吗？有哪个地精商会会在航行返程时不带走当地的货物，回到藏宝海湾再赚上一笔的？他们怎么可能乘着空船返回？这里面不对劲的地方太多了！” 迈凯**声回答道。 “可是迈凯伦先生……你觉得他们会相信你的话吗？已经有人到我这里来抱怨说，有这样的好机会，我不该瞒着他们……我一个老头子还能做些什么？我已经失去了镇民们的信任了。” 埃尔加丁爵士为难地说道。 “可是，如果我们不阻止他们，那……” 迈凯轮有些明白了埃尔加丁爵士的难处，但是他还是不想眼睁睁看着这些同胞被地精“骗走”。 “也许……也许我们都错了，奥库准尉才是对的，也许……也许这些地精真的是……” 埃尔加丁爵士苦笑着说道，就连迈凯轮，也分辨不清这位老镇长的语气，到底是真的相信了那些地精的胡言乱语，还是他只是在自嘲。 “可是……” 迈凯轮还想说些什么，可是忽然之间，一阵尖叫和呼救声从月溪镇的北边传来，打断了他的话。 “发生了什么事？” 埃尔加丁爵士惊讶地问。 “不知道……难道是那些兽人来了？” 迈凯轮的语气中满是惊恐，他向着月溪镇的北边看去，视线却被人群和房屋挡得严严实实——那里究竟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