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虎头蛇尾
“温杰思居然来了地狱，你们说，乌特雷德会不会阻止我们对温杰思出手？” 从生命神界，途径黑暗神位面和火系神位面，才最终来到地狱，一路辗转下来，奥夫也从一开始获得光明上位主神格的狂喜中冷静下来，略带担忧问道。 闻言，死亡主宰和薇薇娅的脸色都变得不好起来，沉默了一下，她才咬着牙说道：“温杰思是有火系神分身的！” 死亡主宰可不会忘记，早在当年第一任命运主宰都还没诞生的时候，黑暗主宰在天界遭到雷火两大主宰带着一堆主神围杀，毁灭主宰第一次给他出头的时候，他曾经自曝自己有雷火两个神分身，并且觊觎两位主宰的主神格这件事情。 在他旁边，薇薇娅脸上同样变色，显然也是想起了这件事，更是想到在和毁灭主宰交换主神格的时候，对方一开始是直接拒绝的，后来在自己的恳求下，犹豫了一会后才答应下来。 而毁灭主宰本身是没有神分身的，那么他换来火系上位主神格，是打算交给谁炼化，就非常明显了！ 这样一想，薇薇娅对毁灭主宰和黑暗主宰之间，是否生出嫌隙一事，又变得不确定起来。 当她把这个推测说出来之后，不仅死亡主宰脸色变得更加难看，就连总是喜欢乐呵呵傻笑的奥夫，也变得忧心忡忡起来。 “事到临头，难道还要退缩不成？！”死亡主宰一咬银牙，转头对薇薇娅道：“薇薇娅，我知道你和乌特雷德一样，是大圆满主神！虽然不知道你出于什么原因，一直没有暴露自己的实力，但姐就求你这一次，帮我拦住乌特雷德，给我和奥夫创造斩杀温杰思的机会！” 薇薇娅还没有说什么，一边听到这话的奥夫却是吓了一跳：“什么？！薇薇娅也是大圆满主神？！”曾经被手下的命运主神特地科普过，奥夫对于主神成为大圆满后能极大提高实力一事也是了解的，因此他看向薇薇娅的眼神都变了。 看了奥夫一眼，薇薇娅神识传音对死亡主宰苦笑说道：“大姐，我是大圆满主神没错，但我和格涅腓特一样，是先成大圆满，然后才成为主神的！” “这……我怎么不知道你这么早就成大圆满了，我还以为你是先成为主神，然后才成大圆满！”死亡主宰有点接受不能。 “大姐，你不是一直疑惑，为什么我会那么晚才成为主神吗？其实不是像我和你说的那样，得到主神格晚。事实上，在我还是圣域的时候，主神格就已经在我身边摆着了！我是和格涅腓特一样，有野心，认为炼化主神格时实力越强，成主神后实力也会越强！所以在成为上位神，拥有炼化主神格的条件后，我一直强忍着没有炼化，直到我成为大圆满，才把它炼化。”薇薇娅解释说道。 “可是你在成为主神后，却从来没有暴露过你是大圆满的事情，而且灵魂气息也做不到完全收敛……”死亡主宰依然不死心。 “那是我故意的，我也说不上当时是个什么心态，我就假装和大姐你一样不是大圆满，特别是在我发现我和大姐你的实力其实没有什么差别之后，就更不好意思暴露我是大圆满的事情了。” 薇薇娅苦笑不停，不等死亡主宰发问就继续说道：“一直到了格涅腓特死亡，温杰思披露主神成大圆满和大圆满成主神，两者间天差地别的实力差距之后，我就开始动起了小心思，故意表现出大圆满对灵魂气息的完美控制，假装是在那之后才成为大圆满的，以此来震慑乌特雷德和温杰思。” “毕竟那时格涅腓特死了，而大姐你又被温杰思击败，光凭我们两个，哪怕有着冥界之心，也未必挡得住他们，所有我才出此下策……” “不用说了。”死亡主宰有点失神，喃喃道：“你知道吗，在我发现你能够完美收敛灵魂气息之后，有多高兴！以为你有了抗衡乌特雷德的实力之后，我们就没必要继续龟缩在冥界，可以光明正大和他们争锋！” “那时我原本还打算拖着你一起去挑衅乌特雷德的，只是看到你没有主动告诉我你成为大圆满的事情，以为你不喜欢主动生事，所以也跟着忍耐了下来……但这次的忍耐和过去不同，我心里有底气，不害怕乌特雷德他们！” “时间越过越久，你却仍然没有什么动静，这时候奥夫成为了命运主宰，你开始积极拉拢他，想让他和我们一起对抗乌特雷德。那时我好高兴，以为你终于忍不住要动手了，之所以还不公布自己大圆满的实力，是打算在关键时刻给他们一个惊喜。” “只是我没想到，这个‘惊喜’会来的这么早，并且是以这样的方式到来……原来一切的一切，都只是我的幻想而已！”说着，死亡主宰那面无表情的小脸上，忽然有泪划过。 “大姐，你别说了！是我的错，一切都是我的错……我不该给你带去虚假的希望，是我错了！”薇薇娅一把抱住死亡主宰，和她一起哭泣。 奥夫一个人在旁边看得莫名其妙，由于她们的对话都是神识传音，他听不到，所以想不通眼前这两个女人是在闹哪样，怎么突然之间就抱头痛哭起来了呢？ 他就这样在一旁尴尬地站着，走也不是继续留下也不是，生怕这时候有某个主神无聊用神识扫过地狱，发现他们三个，那还指不定以为他对两女做了什么呢！ 正是出于这个顾虑，才让他原本想要展开神识寻找一下温杰思所在的行为停了下来，生怕这么做会引起地狱其他主神的注意，也跟着把神识扫过来。 等到两女哭够了，他才干咳一声，问道：“那啥，我们是不是该继续去找温杰思？” “还找什么？不找了！回去！”死亡主宰根本没有擦掉泪水，梨花带雨地说道。 “什么？回去？”奥夫闻言手一抖，差点揪下一把胡子来。他当然不是因为不能去找黑暗主宰的麻烦而遗憾，而是担心这次帮不上忙，已经到手的报酬——那枚经过数次易手的光明系上位主神格会被收回去。 “没错！温杰思会到地狱来，这代表着什么已经很明显了，乌特雷德一定是把那枚火系上位主神格给他炼化了！而且他们之间的关系，也并没有像我们所想的那样，出现破裂！”死亡主宰总结道：“我们已经没机会了，所以，回去！” 奥夫依然犹豫不定，而这时薇薇娅果然像他所猜测的那样，直接对着他伸出一只白嫩的手掌来：“既然这次你没有帮上忙，那就请你把我们给你的报酬还回来吧！” “这……这并不是我不愿意帮忙，是你们自己取消了行动的，能怪我吗？都已经把报酬交给我了，现在却又说要收回，你们这是在戏耍我吗？！”奥夫一脸愤愤地做着最后的挣扎，他实在没有把握在两大规则主宰手下保住到手的主神格。 现在他最后悔的，是没有先拖延一下，等把主神格交给奥古斯塔炼化以后，再和他们一起来对付黑暗主宰。 “这是我们的不对。”面对奥夫故意表现出来的愤怒，薇薇娅依然不为所动，“所以，事后我们会奉上一枚下位主神格，作为对你的赔礼道歉。但是，现在你必须把手上的上位主神格交出来！” 面对薇薇娅的咄咄逼人，死亡主宰表示不理解，传音问道：“不过是一枚光明主神格罢了，反正我们都用不上，拿来交好奥夫也没什么，有必要这么计较吗？” “如果这枚主神格是中位或下位的，我当然不会心疼。”薇薇娅传音回道：“甚至，就算是上位的也没什么，只要不是光明属性的！因为，乌特雷德告诉我，奥夫隐藏着一个光明神分身！” “他有光明神分身？”死亡主宰惊讶看了奥夫一眼，略一沉吟，又道：“那也没关系，奥夫怎么说也是我们这一阵营的，与其拿着这枚主神格去培养一个普通的法则主宰，还不如送给奥夫增强实力呢！这样做还能收获到他的友谊，说不定，以后对付乌特雷德，我们还要靠他呢！” 薇薇娅闻言也犹豫了，之前是出于一种下意识的防范，不愿看到其他规则主宰变得比自己强的心理在作怪，此时经死亡主宰这么一说，也想通了，奥夫好歹算是半个盟友，增加他的实力，即使不能提高自己和大姐的实力，但也算是变相削弱了乌特雷德那边的实力。 毕竟一个法则主宰的力量，即使是规则主宰也不能完全忽视，尤其是这个法则主宰还有着成为大圆满的希望的时候，哪怕这种希望非——常渺小。 不再钻牛角尖的薇薇娅，也不再死揪着非要奥夫归还光明上位主神格了，这让奥夫又是一阵千恩万谢，随即三位主宰就离开了地狱。 在踏入通往冥界的传送阵前，死亡主宰又回首看了一眼，心中默念着，【我不是要抛弃诺言，而是我还没输，我还有机会！尽管这可能是最后一次机会，但我绝不会再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