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虬龙八绝
“前辈,你见过虬龙了?” 秦魁面色立即变得十分难看,喝道: “臭小鬼,罗里吧嗦问这麽多作甚?你究竟想不想学?” “学,防身本领,这个怎能不学!” 秦扬急忙点头,又禁不住道: “前辈,您纵横蛮荒这么多年,莫非都沒听闻过虬龙的存在?” 秦魁眼眉凸凸跳动,眼中煞气逼人,险些忍不住一拳把他轰成豆腐渣。 虬龙這等上古异兽,比六臂孽龙的血脉还要纯正,还要高端。 虽说至今尚有虬龙存世,但也十分罕见,不是随处可见的低等蛮兽可比。 秦魁当年到处打家劫舍时,也沒能一睹這种异种的真容。 就连六臂孽龙,也是前段时间才堪堪一见其貌,却也被其追得如丧家之犬,险些葬身苦海。 因此他平生最遗憾的,就是虬龙八绝至今都沒能修行至圆满! 秦魁阴沉着脸,再也不給這小鬼说话的机会,免得他罗里吧嗦伤自己的自尊,挥挥手把他定身在一旁,森森道: “八少爷,虬龙八绝共有八大式,夺天式、破天式、灭天式、撞天式、焚天式、飞天式、崩天式和双龙戏珠式!” “想要修行這八大式,就务必就得学会拟想!” “所谓拟想,如你所想,第一要拟,第二便是要想!拟想虬龙,先拟虬龙的鳞、rou、筋、身、皮、骨...” “再想其喜、怒、哀、乐、气...精、魄。做到以上几点,就勉強能够用玄气衍化虬龙,修成玄术!” 秦魁把虬龙八绝的奥义讲解一遍,旋即盘膝坐下,闭目养身,祭炼自身的冥狱轮,把秦扬丢在一边,不管不闻。 并非他不想指点秦扬怎样修行,而是玄术远比秘笈更加繁琐,加上每个人的拟和想不同,参考物也有所不同,哪怕是同一种玄术,也能拟想出多变效果。 他若然贸贸然指导,只会落得事与愿违的下场。 秦扬坐在虬龙八绝第一座临摹图前,眼神从临摹图气海中探出的咆哮龙,观望這只龙的构造,努力捕捉雕像中蕴藏的神韵。 虬龙八绝,破坏力一式比一式绝強,一式比一式凶狠。 修行這卷玄术,必须精思细看,拟虬龙之态,想玄气化形,破体而出,动手时虬龙扑杀之姿,神态毕现。 第九式双龙戏珠的破坏力更大,玄气化作俩条虬龙,rou躯盘错勾结,形状就像两条怒龙交叉戏珠。 它的龙牙尖利就像刀刃,哪怕是钢铁之躯也难以抵挡,双蛟交错一合,当即死无葬身。 秦扬已经把拟想的奥义领悟于胸,但他愈是拟想,便愈是觉得难受。 禁忌阁的雕像即使生动不凡,精巧难得,但他心头却有一种声音不断提醒他,這是假冒伪劣品,真正的虬龙不是這种模样。 這个提醒不明白从哪儿来,在他目光中,雕像愈来愈不虚假,拟物差得乱七八糟,不似虬龙,反似一条死蛇。 秦扬心头愈来愈乱,终于难以继續拟想下去,烦躁道: “前辈,我难以修行這卷玄术,我一直觉得,雕像上的虬龙太糟劣,难以静下心拟想。” 秦魁睁开眼眸,冷笑道:“糟劣?难道你还见过完整的虬龙不成?” “见过完整的虬龙!” 秦扬当场怔住,意识海轰然大震。 秦魁冷笑道:“這些雕像临摹图,统统是你们秦家庄建庄的祖先,一刀一剑构拟出来,代表他们的道术巅峰。” “假如你能把這些雕像蕴藏的奥妙,适数体会,日后的成就并不见得会比他们低!” 他的言语,秦扬一句都没听进去,耳际只徘徊着一句话。 “完整的虬龙!” 他终于醒悟,自身为什么总是觉得秦家庄祖先的雕刻太糟劣,原来他确实见识过虬龙。 沒错,他想起了那块神秘石碑! 石碑上除了永镇蛮荒外,四周的檐角上各挂着一条精巧怒龙,与眼前所见的雕像几乎一模一样,只是更加逼真! “莫非是先入为主的意识,才令我感觉祖先雕刻的虬龙不似真迹?” 秦扬沉下心神,继續盘膝坐下,闭目凝神,意识回归到气海的符诏当中。
只见符诏居所里面,那块神秘石碑静静竖立在潭水旁边,散出淡白色的雾气,正面碑身上四个金灿灿的大字铁画银钩,触目惊心。 边缘处,四条小龙赫然盘旋在其中一角。 四条凶悍的虬龙探爪勾住石碑的边角,爪子扣进碑身,金鳍赤身,嘴含彩珠,龙倨傲,背后的鳍鳞就像剪刀般撑开,一双怒眸冷视着远处。 這几条虬龙并非真体,而是四处雕像,只是因为太过真实,时不时令秦扬生出一种错觉,以为它们如同活物。 秦扬察觉到,它们的动作矫腾,体态倨傲,气势残暴,气息狠邪,眼眸中不含一丝感情,藐视世间一切存在。 這种漠视,令人不寒而颤! 它们不似传闻中的青龙那么神秘、高贵,它们暴露给人们更多的是,自身凶残邪恶的姿态。 但秦扬觉得,這才是真真切切的虬龙,一种极其倨傲的凶兽,是横行霸道、暴戾成性,以及辗压一切的特性。 這一瞬间,他总算拟想到了虬龙的姿态! 秦魁见他又寂静下来,暗自点点头,露出些许称赞。 修行玄术是一件枯燥无味的积累,须得长年累月下苦功。 而且修行本身,也要有极高的悟性,方有可能把玄术炼成。 秦家庄内院的那些玄士,曾经有人一连好几年都呆坐在這儿,拟想玄术,可见修习玄术一途的艰辛。 “這小鬼多半还要一两个月,才有可能拟想出虬龙的一片鳞甲,老夫还是早走为妙!” 秦魁目光中凶光闪烁,心道: “秦广厉那老混蛋还在疗伤,多半不会关注我。” “不如趁這个机会再去蛮城一次,弄死几名玄士来打打牙祭,祭炼一番冥狱轮!” 他正打算离开,遽然停下脚步,扭头望着秦扬,露出惊异不定的脸色。 但见秦扬仍然端坐不动,只是从他身上,却传来一道令秦魁也感觉无比凶险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