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4章 小莺的盅术
屋内地上的铁盆内，木炭正旺旺地燃烧着。 窗子微微开着一条缝隙。 屋子里萦绕着一股淡淡的酥木香味，氤氲又暧昧的味道环绕着。 窗外是冰冷的森林，寒冷的风，苍白硬朗的血粒打在木墙上梆梆作响。 屋内床上的人正风雨逍遥。 柔软兽皮缝制的厚被子，宽大又暖和，此刻也遮不住被子下面的春光，一只玉白的膝盖露在外面，皮肤上裹满了细密的汗珠。 被窝里面小山一样的凸起撑着被子，整个大地晃动着，天昏地暗的黑暗里面，带着野兽般低沉的喘息声。 时而静静的，时而猛烈的，时而传来一声小鹿受伤的惊叫。 二娘坐在外面的火堆旁，正缝制着一领围脖，慢慢的手速缝制着细细的针脚。 她早就是过来人，什么不知道，任凭他们把门关那么严实，还不是暴露出声音来。 二娘笑着，摇着头，好像回想起了自己年轻的时候。 她又想起了那个人，年轻时在耳边甜言蜜语，在一起厮磨时温柔体贴，你以为这是爱情来了，其实，只是他有空的时候，所做的一次意外体验而已。 她记得当自己把怀孕的消息告诉他时，他千方百计要自己打掉孩子。他许诺多少美丽的谎言，说只要自己打掉孩子，就会怎么怎么。 当自己骗他说打掉了孩子时，虽然他依旧是安慰的口吻，依旧是熟悉的怀抱，温暖的拥抱，但那眼神里的高兴，像刀子一样刺痛了她的心。 顿时，她觉得那体温像臭汗一样粘在身上，令人厌恶，那温柔的抚慰像流氓一样让人讨厌，那坚硬的大物像杆长矛，不但将自己戳烂捣碎，也任由腐烂。 她的心随着天地的晃动而渐渐冰冷。 她发誓要偷偷生下这个孩子，要哺育这个孩子长大，要让这个孩子将来去杀掉他的父亲，哈哈，那将是一件多么有趣的事情！ 后来，他果然便消失了。 再后来，她也生下了孩子，但是…… 吱！ 门开了，岳小川走了出来。 二娘从回忆中醒过来，转头看着他。 岳小川穿着长裤，套着棉背心，脖子上都是汗，洗了一把脸，过来坐在火堆旁边，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喝尽了。 二娘回头看了一眼屋门，不见小莺出来，问：“你渴了，不给她喝么？” 岳小川脸一红，道：“她马上也出来。您这是？” 他急忙将话题转移到那围脖上来。 围脖是用好几种动物勃颈处最柔软的毛缝制的，藏青色，黑色的斑点夹杂在洁白的白色里，倒是个性，显得轻灵。 “真好看。” 背后声响，小莺裹着睡衣出来了，脸上红潮未退，光脚出来，简单地洗了把脸，坐在岳小川身边，一手挽着他的胳膊。 岳小川倒了水递给她，小莺接了，喝了一半，端在手里，看着那围脖。 “真好看，一定很暖和！” “这就是给你缝制的，小川身子结实根本用不上，我也老了，不戴这东西了。” 二娘笑着，又开始缝制起来，一针一线慢慢走着。 二娘问：“小莺啊，你的盅术练的怎么样了？” “进展很快呀，已经到了中级了呢！能隔空cao纵盅虫了，下毒也厉害多了，不信你问小川，他没少吃苦头咧！” 小莺笑起来，抱着岳小川的胳膊。 岳小川也笑起来。 他可忘不了那情景。正睡觉呢，忽然就疼醒来，这才发现，胳膊上钻出来一只盅虫，她正坐在旁边修炼。 要么就是正亲嘴呢，他忽然就开始咳嗽，咯血，不用说就是她下了毒。 …… “想什么呢，静发呆！” 小莺笑着戳了一下他，笑道：“莫不是被盅术用得变成盅人啦！呵呵！” 二娘看了她一眼，道：“别在他身上试了，林子里那么多野兽，让他帮你抓一只回来试试。” “没事的，他愿意呀，而且还能告诉我感受，方便我改进。” “记住，盅术不能对两种人下手，一个是自己最亲的人，一个是可下可不下的人。” 岳小川眼神一淡，给自己倒了碗水。 小莺好奇地问：“第一个还能理解，第二个是什么意思呢？” “可下可不下，说明你有能力战胜他，只不过是不自信，或者想显摆你的手段而已，这种人不能下盅。” 二娘看着她，继续道：“这样的人，如果你下了盅，一定会赢，但也会增长你骄横的心理，对盅术便会太依靠，将来面对强大敌人时，便没了自主性，等于自掘坟墓。” “没有那么严重吧。”小莺不甘心地道。 岳小川喝了一口水，道：“还是听二娘的话，她是过来人，不会害你的。” “哦。” 二娘凑到小莺跟前，小声道：“叫你别在他身上试验的另一个目的是，你们也准备要孩子了，起码两个人的身体都得健康啊，你要是把他弄得身上都是毒，那孩子咋办？” 小莺羞红了脸，难为情道：“谁已经准备要……胡说，我们都没……” 说着说着，却自己先羞得不行，躲在了岳小川的背后去了。 二娘笑道：“谁都是过来人，有什么害羞的，这是人之长情，该办的正事。” 小莺忽然好奇道：“这么说，您也有孩子？” “有呀，有个儿子……” “给我们讲讲吧！讲讲吧，我想听！” 小莺转身抱着二娘的胳膊摇起来，岳小川也露出好奇的神情看着她。 二娘叹了口气，笑道：“怪我多嘴，也没什么好讲的，无非就是生了他，然后却丢了，所以现在剩我一个孤老婆子了……” 两人愣了下，岳小川道：“我们孝敬您，养您。” “丢了您没找么？”小莺问。 “人海茫茫这么大，哪里去找？怎么找？唉，过去的就过去吧……” “那您的孩子有没有什么胎记什么的，现在应该都长大了，你再找就方便多了！” “不找了，随缘吧，能见着了见着，见不着我也不指望什么，就这样了。” 岳小川问：“您有没有给他留下什么玉佩啊什么的，或者身上有胎记的，我们可以求助互联网，按岁数算，他现在也正青年，用网络比较多呢！” 二娘笑了笑，道：“也没什么，他的右肩膀上有伤疤，是意外落下的，当时差点断了胳膊……” “那长大应该有个大疤痕，可以拿这个找。” “不找了，找什么找……”二娘放下围脖站起身来，往厨房走，道：“你们去换衣服吧，我弄点简单吃的，完了你们要去打猎呢，快过年了，我们要准备腊rou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