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 寻找洞口
王阳气呼呼地走着，沿着坡路往上走，背后山沟的景色倒是苍凉，黑灰色的山涧和裸露的黄土一片一片组成特有的景色。 他一边走一边生气，气这个糊涂蛋明明能救下自己心爱女人的时候，却不去救，等她死了，自己该好好活下去的时候，却自残。 “真是蠢货……” 他摇着头，快步走着。 忽然苹果从一边的土堆后面猫腰跑了过来，笑道：“我不蠢，我聪明着呢！” 王阳白了他一眼，看见他提着罐子，这才想起来，还有罐子这回事。 苹果也看明白了他的意思，忙道：“嘿嘿，罐子我拿着，给你提到家去。” “你有什么目的？” 苹果一愣，道：“我能有什么目的……” “不管你有什么目的，告诉你，今天你是没戏了，老子心情不好！” “我是来劝你的，劝你别去那洞xue了，有人出钱5000块，叫我带你去……” “什么？” 王阳忽然站住了脚，盯着他，看得他吓了一跳，问：“出钱5000块？叫你带我去？然后呢？” “然后我自己回来就可以啦！”苹果看着他，忽然摆手道：“我可没骗你啊，这是我看在你给我们送吃的，和师父有了交情的份上，才告诉你的。” 王阳思索着，问：“那人没再说点别的什么？” “没吧……”苹果回忆起来，挠着头，好像在努力回忆，“好像有一个人说，有没有把握什么的话……对了，好像说要弄什么壁画……” “洞里的壁画？” 王阳想了想，道：“带我去那洞里！” “不好吧，怕有埋伏！”苹果惊讶地看着。 “不用怕，带我到洞口，你就可以走了，我自己进去，就算有埋伏也是针对我的，不会为难你。” 苹果还要说什么，王阳又道：“别婆婆mama的，等我回来给你再带rou夹馍来！” “真的？”苹果两眼瞪得贼大，一听说rou夹馍，馋的口水又出来了，乐呵呵地跑在前面道：“好嘞，走，我带你去！” 王阳跟在苹果后面，一边快步走，一边想，想要埋伏自己的人到底是谁呢，在这儿谁这么恨自己又这么大手笔的…… 想了半天还是想不出头绪来。 苹果大概因为有rou夹馍的动力在，跑得欢快。手里的罐子甩得左右摇摆。 王阳：“苹果，我问你，你师父给你教了什么术法？” “什么术法？不明白你说什么……那也不是我师父，他不是叫和尚么，我们管他叫师父。” 王阳一笑，又问：“那他是残疾，你们怎么那么听他话呢，我看你还有些害怕他。” 苹果一听这话却不反驳，正色道：“我们不是害怕师父，是尊敬他。他救过我们所有人的命呢。也是他指点我们现在的生活，不然，我们早都死了。” 还想不到和尚那家伙有这么大的善举，王阳一时好奇起来，问：“说说，反正现在也是赶路，不耽误。” 苹果一边走一边道：“师父没来之前，我们最难熬的就是冬天，那时，我们一起有十九个小屁孩，都是没家的孩子，整天东偷西摸，被人像老鼠一样打。” 王阳想起来苹果来家里喊自己时，李嫂对他的态度，看来，大家是深受其害。 “我们也没办法，又没法劳动，再说，都是穷村子，连地主都没，给谁劳动啊，只能这家菜地偷个萝卜，那家地里刨个红薯了。” “一到冬天我们就发愁，不知道哪天醒来又会少个人。每年冬天我们都有人被冻死，更多人都会手脚冻疮，有一年，三儿全身生满了冻疮，直接烂死在草坑里了……” 王阳心中触动，禁不住对他们充满了同情。说到底，不管他们怎么调皮，他们本性不坏，还只是孩子呀…… “后来，师父来了，我们见他是残疾人，却有吃有喝的，就打算欺负他，结果被他一下子全撂倒了，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像有神帮他一样，吓坏我们了。” 王阳笑了笑，没说破，猜得出来，和尚肯定用了术法真力。 苹果也笑了，一边走一边继续讲：“当时，我们就都彻底服了。他便给我们讲了他的大道理，叫我们跟着他，我们就都跟了他，一直到现在。” 王阳好奇问：“他说让你们跟他，你就跟了？是什么让你们一直到现在都不肯离开他？” 苹果道：“他当时看着我们一个个饿的跟树干似的，就说，跟着我，保证叫你们吃饱，穿暖，没病没灾，长大供你们读书，叫你们当城里人！” 又到了下坡路，而且还是连续下坡，之字形的坡路陡峭而窄，一边是山坡倾斜，一边是山涧空旷，就看着路边野生的树干给人心里安慰。 苹果走惯了，小跑着倒着步子就下去了，一拐，再小跑着下去，远远跑在了前面。 王阳看了看，有些地方的路虽然是之字形的，但上下中间是一米来宽的梯田，索性横穿梯田从高处跳下来，到了他头里。 “那他这么些年，都叫你们吃饱穿暖了没？怎么不进城呢？” 苹果小跑了过来，超过他，边走边道：“每天都能吃饱穿暖，冬天也有火烤……进城不好，我们不进城。” “进城怎么不好呢？”王阳奇怪地问，“城里什么都有呀，好吃的，好玩的……” “就是有这些才不好呢！”苹果眉头紧锁，看了着空旷的山涧，继续走，“有个孩子被他送进了城，走时带了很多钱，几乎是我们全部的积蓄。” “后来有一天他回来了，但师父把他赶走了。他变坏了。师父说，叫我们不要怪他，换了我们谁去，都可能会是那样。说那是他的错。从那以后，我们都不去城里了。” 王阳沉默不语，他不知道要说什么。默默走着。 下到了底，树木高耸，浅草柔软，山泉涌出来的水就藏在草地下面淙淙流过，从下面看上面，就像自己站在一只碗里。 苹果带头走着，爬上了一座小土丘，指着不远处那片茂密的野树丛道：“就在那里面，有个断壁，上面有个洞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