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七章 钱去哪了
“交流魔法？”三人诧异地问道。 “是啊，”艾伦说道，“她很钦佩我渊博的魔法知识，我也很欣赏她在精湛的魔法修为，我们一见如故，相谈甚欢，于是就在一起交流起了魔法。” “你俩一个魔法一级，一个魔法七级，有什么可交流的？”索菲亚觉得特别好笑。 “我是狮鹫魔法学院最好的学生，她是查理曼魔法学院最好的学生，我俩为什么就不能交流了。至于说魔法等级，那是很表面的东西，在我们这种致力于探究魔法终究奥秘的人眼中，根本就不值一提。”艾伦说道。 “可蓝，他真的是狮鹫魔法学院最好的学生么，昨天他在魔法广场就说过一次。”岚音问可蓝。 “什么？你在大庭广众之下说你是狮鹫魔法学院最好的学生？”索菲亚只觉得脑中“轰”的一下。 “是啊，而且可蓝师姐昨天也在场，她也没否认。”艾伦老老实实地回答。 索菲亚无比心痛地说道，“狮鹫魔法学院怎么说也是大陆五大魔法学院之一，你这么乱讲，把它几百年积累起来的名誉都给败坏了。” “我怎么就败坏了，”艾伦不服气地讲，“有本事你现在就走到查理曼魔法学院的魔法广场，大声地对那里的学生讲，昨天连败他们魔法四级、五级、六级高手各一名，最后与魔法七级的玛格丽特几乎打成平手的艾伦，在狮鹫魔法学院是最不入流的学生。你去啊，你有本事吼我，有本事也去吼别人啊！” “什么……和玛格丽特打成平手？”索菲亚的大脑一下子反应不过来。 “下午不是太着急了吗，就没和你说昨天的事。”岚音于是把昨天上午在雷霆斗气学院的决斗，和下午在查理曼魔法学院魔法广场的决斗，向索菲亚原原本本地介绍了一边，最后说道，“虽然最后玛格丽特险胜艾伦，但却凭借的不是魔法，而是拳头，所以仅从魔法师的角度来看，艾伦还是要胜过玛格丽特。” “是啊，”可蓝也说道，“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昨天他说他是狮鹫魔法学院最好的学生时，我才不敢站出来揭穿，否则我在其他同学心中就成了胳膊肘往外拐，净说别人好话的叛徒了。” 索菲亚听完后，呆呆地站着，好半天都没有反应。可蓝在她面前晃了几次手，她也熟视无睹，最后还岚音轻轻地推了推她的肩膀。索菲亚清醒过来后，问的第一句话是，“他现在是不是特招人恨？”第二句话是，“有没有把我也连带给恨上？” “现在很多人对他是既佩服又痛恨，不过大部分人都不是很清楚他和你的关系，而我们这些知道你们关系的人，反而更同情你，你以前肯定没少被他折磨。”岚音说道。 索菲亚觉得自己的眼泪都要流出来了，自从在魔兽森林偶遇艾伦，然后他又经卢梭一番调教，自己的苦难日子就来临了。现在回想起过往的一幕幕，索菲亚觉得自己能够一路挺过来，不得不说是一个奇迹。想到这里，她都不由得佩服起自己。 这时艾伦的肚子咕咕响了几声，他摸着肚皮，不好意思地说道，“三位美女，别只顾着聊天了，晚上还没吃吧，要不要一起去？” 三女这才发觉自己腹中也是饥馑难耐。于是可蓝先说道，“昨天上午你敲诈了那么二十五万金币，昨天中午考虑影响，就没让你破费，现在是时候让你大出血了。” 艾伦掏出一张金色的卡片，“你们知道洛可可艺术消费连锁么？” 可蓝一把抢过去，眼睛粗略扫了下，用大惊小怪的语气说道，“俗话说男人有钱就变坏，看来不止是男人，对小男孩同样适用。” 岚音凑过来一看，也当即乐了。“你什么时候和他们扯上关系了，小小年纪好的不学，偏学坏的。” 艾伦一头雾水，奇怪地问，“他们的名声不好么？”然后又自言自语道，“也对啊，我也觉得他们的名声不怎么好。” “明知道他们名声不好，你为什么还要去？”可蓝责备道。 “我没去啊。我在来巴黎的途中，在一家旅馆里吃饭，被狠狠地宰了一顿，他们说我以后必成大器，还送了这张卡片给我，让我多照顾他们在大陆各处的连锁生意。你们刚才说要宰我，我就想干脆去这里，让你们宰割痛快。”艾伦解释道。 “你知道他们那种地方的外号叫什么吗？”岚音问道。 “是不是叫销金窟？”艾伦说道。 “那你知道他们背后的靠山是谁么？”岚音又问。 “他们说是法兰克皇室。”艾伦说道。 “没错！”岚音冷笑道，“洛可可背后的靠山就是法兰克皇室，他们在大陆上开了那么多家连锁店，说的好听，是传播一种法兰克皇室都极为推崇的消费文化和生活理念，还冠以生活艺术化、享受极致化之名，号称能给人带来rou体和精神的双重完美体验，其实就是用挥霍享乐来钝化贵族的精神和意志，掏空他们的身体和家底。有多少显赫一时的贵族家族，就是因为出了一位沉浸在洛可可营造的花天酒地中无法自拔的无良子，从而走上了衰落破灭之路。所以我们法兰克但凡是有底蕴的家族，无不对洛可可视若虎狼，敬而远之。” “原来还有这么一回事啊，”艾伦若有所思地说道，“看来你们法兰克帝国的上层，皇室和贵族之间，也不是铁板一块，同样充满了各种的矛盾和冲突。” “任何再有凝聚力的群体，时间一久，内部也肯定是派系林立，有基于利益的派系，有基于理念的派系，也有基于恩怨的派系。况且是法兰克帝国这样屹立数千年的大帝国，内部实力的盘根错节，错综复杂，远远超出外人的想象。皇室以这种做法来维护他们的统治地位和帝国的势力平衡，我们这些贵族也能理解，所以并未公开反对，只是远远地躲开。皇室对此也是心知肚明，不过他们并不担心，因为总会有某些家族出现一些志大才疏、好高骛远的子弟，而这些人就是皇室加以腐蚀和引诱的对象。通过这种方式，贵族圈能够不停地淘汰弱者、劣者，而把新兴崛起的强者、优者补充进来，完成自我更新和血液替换。”岚音说道。 “没想到你的认识竟然如此深刻，我一下子都没想那么多。”艾伦佩服地说道。 “这些话不是我想到的，而是从很小的时候，家族里的长辈就在我们耳朵旁无数次地唠叨过。同样的话，可蓝也是熟记于心。对吧？”岚音最后问可蓝。 “没错。我父亲也是一直告诫我，洛可可里面的东西，美丽温柔而杀机四伏，就像罂粟花。所以无论你有多么的好奇，对自己的意志力如何地自信，都坚决不能碰，一旦开始尝试，就会越陷越深，最终无法回头。”可蓝说道。 艾伦：我有一个问题。 岚音：说。 艾伦：洛可可那么多连锁，消费又那么贵，是不是很赚钱。 岚音：何止是赚钱，简直是骗钱，抢钱。 艾伦：那他们赚的钱，都去哪里了？ 岚音：…… 可蓝：皇室的开销也很大。 艾伦：皇室的开销，国库要承担很大一部分，剩下的就算有缺口，也绝对不需要用洛可可连锁来供应。而且皇室自己很清楚洛可可的危害性，怎么会放任皇族子弟过度挥霍奢侈呢。 岚音：我从没想过这个问题，不过长辈们也从未提过。 艾伦：你们没想过，他们不可能没想过，他们没想过，他们的长辈不可能没想过。皇室办洛可可连锁的目的是什么，他们不厌其烦地给你们讲，但洛可可连锁赚的钱去哪里了，他们却提也不提，肯定是故意的。 岚音：你是说…… 艾伦：我估计，洛可可连锁赚的钱，至少有很大一部分，被皇室用来供养一支秘密的武装力量。我之前听人说，玫瑰骑士团是贵族骑士团，属于整个贵族阶层，而不是皇家骑士团，那么法兰克帝国的皇室出于平衡和安全考虑，肯定会另外组建一支或许数量有限，但精锐程度不属于玫瑰骑士团的直属武装力量。这支武装可能不仅包括骑士，或许还包括魔法师。 岚音：或许这就是这个话题从来都没有人提及的原因吧。 索菲亚：你们这些人，嘴皮子一开动就没玩没了了，话能当饭吃，肚子不饿了是吧？ 可蓝：我是坚持不了了，随便找个地方吃点吧。 艾伦：怎么，你们不想宰我了？ 可蓝瞪了他一眼，“你就是个小抠门，等着宰你，明天早上也吃不上饭。” “昨天中午去的那条街就不错，离这里还不远，要不我们再去那里吧。”艾伦建议道。 岚音：行吧行吧，就去那里。刚才本来说要吃饭，一下子又让你把话题给扯开了。其实一开始我想问你的是，你和玛格丽特公主就算是在交流魔法，这一天又是待在什么地方，可是和你说着说着话题就不知道拐到哪里去了。 艾伦：这件事说来话就长了，你们且坐下，让我慢慢道来。 还来？三人全都晕倒在地。 “你们快起来呀，你们都是豪门子弟，竟然活生生给饿晕了，说出去多丢人啊！”艾伦大声地说道，生怕周围的人听不见。一些路过的行人已经停下了脚步，把目光投向了这里。 三人挣扎着爬起来，满脸通红地进入不远处等候的马车里，命令车夫赶快启动。艾伦跑的慢了点，马车启动时，他还没来得及进入车厢，只好跟着往前一跃，扒住了车厢。可蓝刚刚坐稳，一只手冷不丁就从自己旁边的窗口伸了进来，吓得她不由一声尖叫，然后那只手又紧紧扣住了车厢的内壁。 马车一路狂奔，艾伦除了右臂，整个身体都吊在车厢的外面。 “停下来啊，让我进去！”一个哀嚎的声音在幽静昏暗的马路上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