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39章 旧事（二）
夜很静，夜风吹拂着树枝轻轻摇晃，月光洒在绿叶上泛起一层油光。 不多时吴晴与楚云天两人穿过了一片桃花林来到的‘玉璧’前。 “这便是传说中的玉璧吗？” 楚云天感叹道，他从未来到这后山的玉璧，只是听说过，不想今日来到这里眼前的景象如此的壮观。 那玉璧本身是一处山崖，月光洒落在这里，使得这山崖被这皎洁的明月照亮，泛起了莹莹的白光，显得十分的圣洁。 楚云天在这里看去那山崖当真就如同一块玉璧一般，显得那么梦幻与不真实。 两人看得竟是有些痴迷，而这时在这玉璧之下有一道身影，那是一名女子的身影。月华笼罩在她浅蓝色的长裙之上泛起淡淡的荧光，举止投足只见仿佛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美感，虽然只是背影，但是隐约中可以猜想出他那纤细的腰肢根本不足盈盈一握，一时间浮想联翩。 无论是动态还是静态，那女子身上似乎有一种魔力，令人目不转睛。 此时她玉手轻轻舞动，指间轻抚琴弦，一曲妙曼的音律响起，恍惚间仿佛有蝴蝶在她的身边缭绕，美不胜收。如此婉转而美丽的女子哪是来自人间，莫非是天上的仙女？楚云天感叹到。 “这人是谁？” 楚云天轻声问道，他觉得这背影他似乎是在哪里见过。 “她就是兮月，怎么了，还不快去，师弟我的终身幸福就掌握在你的手上了。” 吴晴回答道，顺势将楚云天推了出去。 他还在愣神中，此时被吴晴一腿，脚下一个踉跄便是跌了下去。 “是谁在暗处，为何不出来一见，如此躲躲藏藏可不像是我云岚山的弟子所为。” 这声音被那女子听见了，那女子手中一顿，一曲仙乐戛然而止，她这般质问但并未转身。 “饿，师妹真是弹得一手好琴，我是被这轻声引来，如打扰了师妹还请师妹莫要见怪。”被兮月发现，楚云天是有些尴尬，挠了挠脑袋这般说道。 听完楚云天的话兮月身子忽然一颤，手中的琴弦竟是断了，“铮！”的发出一声尖锐的声响。 “这声音如此熟悉，若是我没有猜错的话你便是云岚山的大师兄楚云天吧？”女子并未责怪楚云天，而是这样问道。 “兮月师妹认得楚某？”楚云天也是一愣，反问道。 他心中有些疑惑，若不是有要事，他平日极少外出，常在书房与练功场之间徘徊这兮月师妹怎么会认得他呢？ “何止是认得，你可知道方才我所弹的这首曲子是什么曲子吗？”兮月道。 “师兄不才，却是不知道的。”楚云天这般回应，可是接下来兮月的回答却让他感倒吃惊。 “那你认得月儿吗？三年前洞庭小筑。”兮月这般说道，她声音之中带着一丝惋惜，一句话仿似一声轻叹。 “月儿是你吗？”楚云天回应道，他愣住了，痴痴的望着眼前的背影心中万般纠缠。往事一一浮现，在洞庭小筑的那女子莞尔一笑，刹那间所有的花草草木都低下了头，都不敢与她争艳。 只是昨日仿佛一场梦幻，楚云天以为洞庭小筑一别，往后便无再见之日。这三年来他痴迷与武道，从不问山门中事，为的就是忘记那旧事。 而今听兮月如此一说，他一时竟不知道如何是好，身子微微颤栗，杵在了原处，似乎是在等兮月的回答。 “是我又如何，这三年来你去何处，你可曾找过我么？我在这里等了你三年！” 回答楚云天的是兮月的剑，兮月蓦然转身，手中长剑遥指楚云天冷声的道。 “对不起月儿，我本以为我们不会再见，这三年来我一直痴迷于武道，但是我一直没有把你忘记啊。” 楚云天上前一步道，但是这时却被兮月喝住道：“站住，这三年来我一直在等，没想到你今夜却来了，我要让你后悔。” “月儿我从未曾忘记你，为何再见却要刀剑相向，这三年的怨，若能用我的血来偿还，我楚云天无悔。” 此时楚云天不语，轻声呢喃，他为曾料想到今日的兮月便是当年的月儿，他不止步向兮月走了过去，直至兮月手中的长剑此入了他的胸口。他不曾吭声，猩红的血液从伤口上流出，落到了地上溅起一阵血花，口中连连咳血。 终于，兮月的心肠软了，放下了手中的剑扶住了楚云天。 而这一切暗处的吴晴早就看在了眼里，虽不曾听得两人的对话，但是此时心中的怒意已经燃起。 “师兄，你我情手足，今日你却要夺我心爱之人么？” 暗处吴晴手中紧紧的握成了拳头按在了泥土里，那种砂砾碎石刺rou里，刺到骨头里的疼痛只有他自己知道。 他虽然半生浪荡，但是这一次却是动了真情，岂料在他的眼前，他所敬畏的兄长此时却将他心爱的女人揽在了怀里。 他不能忍，若是别人还好，这可是他最敬畏的师兄啊。 他恨，恨楚云天如此北背信弃义。 “师兄，你可记得我还在这里么？”终于他抽出了长剑走了出去道。 “师弟！” 眼见吴晴从暗处走了出来，楚云天与兮月两人均是有些突兀的道。 而此时吴晴心中怒火更盛，难道他亲眼所见的还有假吗？ “楚云天，你这个背信弃义的混蛋，你可还记得你我二人为何要来这里吗？” 人在年少，争抢好胜之心太甚，再加上吴晴亲眼所见，此时还有什么话说。吴晴当即挥动长剑斩向了楚云天道：“别再叫我师弟，我没你这个师兄。” 剑光嚯嚯，三尺锋芒，吴晴没有多想，这一剑要斩在楚云天的身上。 然而楚云天却感到十分的意外，并未还击，当即喝到：“师弟且慢，且听我解释。” 话音刚落，吴晴手中的长剑已经临近身前，眼看着就要斩到楚云天的身上。而这个时候一旁的兮月顿时大惊，当即挡在了楚云天的身前。 “兮月。” 两人均是大叫，但是三尺锋芒已出，此时收手已经太晚。只见一道血光溅起，兮月的身子顿时倒了下去。而楚云天仿佛失了魂一般也随着兮月缓缓倒下。 这一刻他落泪了，望着兮月苍白的面容轻声呢喃道：“为什么？” “今生今世你再也不会忘记我了吧。”兮月的手掌缓缓的扶过楚云天的脸颊，她嘴边泛起了一抹笑意，最终这只纤细如温玉一般的手掌缓缓的从半空中跌落，重重的摔到了地上。 “为什么，为什么——？” 他奋力的嘶吼着，这声音震动了整个山谷。 而此时吴晴也无力的瘫跪到了地上，手中的长剑“哐噹！”一声掉落，在半空弹起。 “轰隆隆！” 一道惊雷划破了苍穹，电光照亮了整个山谷。随后密集的雨点如豆子一般洒下，鞭打着大地，在地上砸出了密密麻麻的坑洞，无情的拍打着夜空中的两道身影。 你走，我楚云天今日与你恩段意绝，日后若是再见定是你死我亡。 楚云天面色苍白，眼中似有泪光闪动，身子微微的颤栗着，从那段往事中回过了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