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黯啖祭文【上】
“记忆是过去的结晶，它代表着历史，更代表着你。”————灾厄笔录 ……………… 刺眼的幽紫光芒开始消散蒂斯仿佛又陷入了熟悉的恍惚中。 黑耀的螺旋大日悬挂在高高的天空中，照亮了这方世界。 黑烟不在浓郁，可也和之前不同。不再是浓稠如墨包裹蒂斯，反而好似薄雾将蒂斯笼罩。 薄雾不时浮现一张张人生百态的各式脸谱，有时还有魔神的身影一闪即逝。 “消散吧。” 随着蒂斯轻轻耳语，得到命令的不可计量众生脸谱·万灵魔神纷纷从薄雾中飞出向四面八方扑去。 仅管它们的语言依然只有嘶嚎可面部所展现的喜悦却是发自内心的开心。 大殿中央的王座开始缓缓消散，黑曜石雕琢的地板也禁不住时间的摧残，飞快的衰败、腐朽。野草从地板的缝隙中生长出来，藤蔓爬上了精致的墙壁，遮遮掩掩让精致的壁画走行扭曲，画中的人物好似嘲笑画外的世界。 庄严肃穆的音乐开始嘶哑、跑调，到最后犹如野兽终末的垂啼。橱窗折裂，玻璃粉碎成末，木质的家具飞速腐朽，裂纹在墙壁延伸、拓展，然后开裂，一道道参差不齐的裂痕好似恶魔的狰狞的笑容。 一眼万年，沧海桑田。 繁华壮丽的殿堂渐渐消失，留下的只有残破又寂寥的废墟。 “这是……” 向外望去，那是坟地。 走出废墟蒂斯可以清楚的看见一座座墓碑犬牙交错的遍布在四周，延伸至大地的尽头。 不知有多少，无边无沿，一望无际。 假如有人能够查数的话，他会发现这围绕着废墟的坟墓不多不少正好八百万座。 黑日俯照，这些形式各异的墓碑折射着幽暗的毫芒，乍眼看去好像吞噬着周围的光线，越是靠近越是扭曲，越是黑暗。 他们的样式各有不同，仿佛来自于世界各地，也仿佛是时间长河中遗落下的时代遗物。 他们有的是东方长方石碑，有的是西式信徒十字木桩，有的如同帝王的陵墓，有的好似乞丐薄坟，有的已经拦腰碎裂，结遍了蛛丝，破败不堪，有的相互堆叠，层层密密，好似乱坟。 但无论怎样，无论有什么不同，他们都有一个相同的特点。 每当一张兴奋地脸谱钻入一座墓碑时那好像吞噬一切的黑暗便亮起一行清晰明了的名字。即便墓碑布满了尘土，蛛丝密布，腐烂不堪，或以残碎满地，可这些名字却清晰可见。 假如说每一座墓碑都代表其主人的面容好，那么这一行行象征墓主最后痕迹的文字就是他们的双眼。 烟雾消散，众生脸谱·万灵魔神都回到了属于他们的墓中，只剩幽魂的他们一眨不眨的注视着蒂斯，注视着创造他们的父亲，注视着曾经的主宰，注视着这个陌生有熟悉的外来者，炯炯有神的注视着。 看着在一重重墓碑之间，结着蛛丝和尘埃的网。那些尖锐或者沉重的墓碑像是一只只伸向天空的手掌，奋力想要挣脱这一座座名为坟墓的囚笼。 看着这熟悉又陌生的一幕，回想起曾站在这里的一个个身影，千言万语只化作了一句话。 “我回来了。” 歉语化成为微风拂过一座座墓碑，回忆过去的灰色瞳眸注视着昔日的孩童。 “真够晚的，蒂斯~” 一道沙哑带着诱人磁性的声音从身旁响起，一到熟悉的身影坐在一座墓碑上随意的说道。 他穿着一身简单方便的黑色燕尾服，腰间超绕着一条布满尖刺的黑色锁链，鼻梁驾着一副黑丝金边眼镜，双手套着漏指墨纹手套，梳着一头琐碎的银灰色短发，懒散不羁的坐在那里，一手拄着下颚，一手随意的敲着墓碑。 “对不起，路上堵车。” 蒂斯转过身看着这个人，这个懒散又熟悉的身影。 熟悉怎么能不熟悉，不管是音容笑貌，还是穿着打扮，都很熟悉。 那双“愚者”眼镜花了蒂斯三个游戏年连蒙带骗花了大代价才弄到手的天启武装，燕尾服是用十张五色龙皮经过大师级特殊手法精心处理并利用独门秽黯炼金术而制造的魔导礼装。 腰间的黑色锁链名为【狩魂】，这是当时蒂斯手中最强宝具，更是从诸神联盟圣堂教会圣保罗大教堂封印禁忌的地下墓xue中盗出来的，为了这个东东圣堂教会那群狂信徒足足追杀了蒂斯两年半。 露指手套叫墨纹梦魇是炼金武装，虽然等级和能力都很一般可却是【她】亲手赠送的象征的意义甚大，那头琐碎的银色短发是因为当初为了装逼特意选择的。其他零零碎碎戒指、项链、配饰、挂坠什么的都是当年蒂斯千挑万选，每一件都可以说是珍品。 可以这样说这里的弄西任一一件给了普通玩家都能当做压箱底的玩牌。 “呵呵，不是在人生的道路上迷路么。” 他对蒂斯翻了一个白眼。 “哦，难道不是人活着本来就没什么意义，但只有活下去，才能找到有趣的事物…就像你找到了这朵花，就像我找到了你。” 看着他蒂斯微笑，笑得很轻松，笑的很自然，说的很散漫。 “盗用蛇叔的话说得这么自然，你还是依然那么无耻，蒂斯。” “是么？或许吧。但我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 “噢，我还认为你刚刚见到一个已经习惯了呢，蒂斯。” 他站起身礼貌的抚胸礼说道。 “你好，现在的我。” “你好，往昔的我。” 他微微一笑。 “我当然很好，但你看起来可有点糟。装备不仅差的要命，连魔导体系都没有来得急恢复。天赋更是被那个冒牌货一直干扰压抑着。要不是那家伙等不及想动手反被你将军，真不知道你能够什么时候觉醒。 真的很让人鄙视，现在的我。” 看着他充满不屑鄙视的眼神蒂斯很无奈的耸了耸肩。 “没办法，来到这个世界就被人一直追杀，哪里有时间好好地收拾收拾这间破房子。何况还有一个名为系统的鬼东西鲜红挂在眼角一直不让我过的消停。” 可对此狄斯却竖起中指表示深沉的鄙视情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