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倒着睡觉
我用水洗了洗脖子，我脖子上的那个女人的画像，就像刺青一样长在上面。根本无法清洗掉分毫。 这时我的爸爸和二爷来到了店里，爸爸和我对视了一眼，没有和我说话。倒是二爷，在和我mama交谈了几句后，就亲切的来到了我跟前。 他们交谈的内容就是我mama告诉二爷，我已经和一个陌生的女人上了床，似乎我犯下了一个极大的错误。 我二爷开口就问我：“昨晚你们两个，进行到最后一步了吗？“ 我尴尬的点了点头，爸妈都在一旁看着，这让我很不自然。 二爷又问我这个女孩和我熟不熟，是不是处。我本想反问他为什么问这种问题，但我见他认真的表情，只好把实话都告诉了他们。 最后二爷又严肃的对我说：“强子，下面一件事才最关键，你告诉我，你们是在床上行的房，还是在地上！” “我……床上……” 二爷嗯了一声，又问我脖子上有没有特别的感觉，知不知道这张人脸出现的具体时间大概是几点。 我突然想到，早晨我刚刚醒来时，我脖子处感觉一阵的湿润，那时女孩虽然在哭，但她的脸离我的脖子还有一定的距离。所以眼泪不应该滴在我的脖子处。 我想这张人脸出现的时间，大概就是我的脖子感觉到被水打湿的那个时间。 于是我把这些如实告诉了他。 二爷叹了口气，说这个女人现在似乎缠上了我。 我小声的说被她缠上不好吗？心里又补充了一句，她这么漂亮，而且还是第一次，应该是好事才对。 随后我爸就狠狠的瞪了我一眼，并且骂了我几句，大多是小孩子懂个卵，一点都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我被骂的不敢说话，二爷就又说我这种情况需要等今晚过了再说。 随后我二爷严肃的交代我：“你平时都是睡在北面吧，今晚你要换个姿势，睡在南面，并且要趴着睡，知道吗？” 我不解的问为什么，二爷想了想，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对我说，只告诉我照做就是了。 随后爸爸也严肃的交代我一定要按照二爷的话做，不然明天就把我赶出家门。 二爷又告诉我，门不要锁，关着就行，如果有人直接推门进来。就可以动，如果听到敲门的声音就千万不要说话也不要动弹。 这一切弄的我云里雾里，我浑浑噩噩的点着脑袋，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已经接近傍晚，我似乎昏迷一天了。 今晚mama提前给我做了一顿饭，吃完饭已经七点钟，我又来到了我家的寿衣店。 我按照二爷的交代，关了灯就趴在了床南头。 人睡觉的方向，大都是头向南，脚向北的，然而自从我住在寿衣店，爸妈就让我头向北，脚向南。 难道以前他们让我这么睡觉，是有特别的用意吗？ 这么睡着实在难受，尤其是趴着睡，我感觉床板下面带着丝丝凉意，透过床垫传到我的胸前。 周围又没有别人，所以非常寂静，我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同时我心里想着，那个女孩，今晚会不会来找我呢？ 哒哒…… 这时，我听到一阵脚步的声音。声音是门外传来的，不轻不重，很难分辨出是男人还是女人。 我心里一紧，脚步声由远及近，似乎就是冲着寿衣店而来。我想到了二爷交代我的话，时刻注意对方会不会敲门。或者是推门直接进入。 脚步声已经传到了门口，然而我没有听到敲门的声音，也没有听到推门而入的声音。我只听到了那道不停响动的声音，居然直接透过门，一步一步向屋子里靠近。 这是算敲门了，还是直接推门进入？ 难道是我没有关门吗？我下意识的扭头向外看去，这一看，我的心跳顿时不由自主的剧烈跳动。 只见门还是关着的，只是透过月光的屋子里，一道模糊的身影正在向我靠近。 而我仔细一看，吃惊的发现，我眼里的这道身影，居然只是一道背影。他是倒着向我走来的！ 我不知道他是男人还是女人，因为屋子里的灯光有限，无法看清他的衣着。我很想开口问他是谁，但想起二爷对我说的话，让我又不敢随便开口。 他向我靠近了，很快就来到了我的身边，我不敢再看，连忙埋下脑袋趴在了床上。 我希望今晚可以快点过去，这样下去，一分一秒，都是煎熬。 可我越是这样想，似乎就越是不如意，对方倒退着走到了我的床前，竟然轻轻的扒着我的衣服。很快我听到一阵咔嚓咔嚓，剪刀剪布的声音。 不用观看，我就知道了来到我房间的此人，手里拿着一把剪刀，从我的后衣领，把我的衣服剪到了屁股处，就像给绵羊退皮似的。 我实在忍无可忍，一下子转过了身体，大声问：“你到底想怎样！” 只是我一看，便愣住了，这个人居然正是昨天的那个女人。此时她正柔情的注视着我，我被她的这种眼光震撼了，紧张的心情居然平静了下来。 我坐起身，只见我的身体光溜溜的，原本身上穿的衣服，就像垫在身下的一层皮似的留在了床板上。 她深情的注视着我，拿出一套寿衣递到我的身前，轻轻道：“穿上衣服，跟我走吧。” 我的心脏扑通扑通的狂跳，每次看到她，仿佛有种魔力似的在吸引我的心神。 我呆呆的接过那套寿衣，轻轻的往我身上穿，等我把寿衣穿好，她轻轻的扯着我的手，往门外走去。 只是刚走了几步，我便惊讶的发现，原本是门框的地方，居然变成了墙！而门框居然出现在了我的右方。 女孩又微微的一笑，指了指右方的门说：“走这边。” 我们转过身，再次向门的方向走去，只是奇怪的是，到了门前，那扇门居然再次变成了墙。 女孩再次微微的一笑，指了指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出现在右边的门说：“走这边。” 她说话的语气，和之前对我说的语气一模一样，我甚至感觉我们只是回到了半分钟之前。 我们再次走到了门口，门又一次变成了墙，而女孩也说出了和刚刚一模一样的话。 她没有半分不耐烦，就像一个机器人似的，不停的向出口走去。而我早已经晕头转向，我甚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老老实实的跟着她走。 不知道走了多久，我的双腿仿佛灌了铅一样，几乎寸步难移。我很想问问她我们要多久才能出去，但此时我的脑袋已经累的昏昏沉沉，同时我的脖子处，似乎浸湿了水。 这时，我的脑袋传来一阵刺痛的感觉，随即我一下子晕倒在地。 我模模糊糊的睁开眼睛，隐隐约约听到了抽泣声音，同时也听到了mama的说话声：“唉，该来的还是会来，他二爷，你一定要想想办法啊。” 我喊了一声妈，mama立马来到了我的面前，她说道：“孩啊，你醒啦，太好了。” 我二爷连忙让我妈让开，他来到我的面前，紧张的问我昨夜都发生了什么。 我告诉他那个女孩没有敲门，也没有推门，而是直接走到了屋内。后面的事情，我也一五一时的和他说了出来。我低头一看，只见我身上的寿衣还穿在身上。 二爷连忙责备自己：“是我昨天没有和你交代清楚，如果当时你不抬头，她是无法靠近你的。也幸亏我是让你倒着睡觉。不然她把你带出了门，后果不堪设想。” 我问二爷：“我中邪了吗？” 他没有回答我，而是给了我一面镜子让我照照看。我一看，顿时发现，我脖子的左面，居然又多了一张人脸。 这张人脸我再熟悉不过，因为是我自己的脸！ 二爷问我除了那个女人，夜里还有没有遇到别的什么人。我摇头说没有。 他又告诉我，我这是沾了晦气，今天他要做一些准备，同时让我去村里喝洗酒冲冲喜。说不定会有所好转。 今天村里正好有一家人办喜事，这种事一般都是我爸妈去的。 可是二爷不仅让我过去喝喜酒，而且还让我穿着寿衣去！ 我立马就不同意了，尽管我们两家的关系不太好，但我也不能穿着寿衣过去啊，被别人看到，肯定会直接把我轰走。 不过我妈劝我一定要这么做，大不了穿件外套把寿衣藏在里面就好了，反正也不会有人注意。 到了中午，我只好把寿衣包在外衣里面，然后拿着钱去了李元章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