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意义
“嗯。” 这个时候，如果冰梦再强行让自己留下来的话，也没有什么意义了。因为现在寺铭轩表达的很明显，他不希望自己留下来，更加不希望自己打扰到温润以及温柔的休息！ 想到温润和温柔，冰梦顿时恨得有些咬牙切齿的，但尽管是这样，却又不能够对寺铭轩发怒，只能够应声，带着看护转身离开。 看着冰梦离开的身影，温柔这才缓缓睁开双眼，其实早在冰梦来的时候，她就已经醒了。因为温润的病情，她即便是休息，也不可能连冰梦那么大的声音都听不见。 寺铭轩看着冰梦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的面前，转过身，恰好对上温柔漆黑的双眸。 “你怎么醒了？我以为你还睡着。” 寺铭轩心中一惊，他没有想到温柔已经醒来，那么先前自己和冰梦的那些事情，温柔岂不是都看见了？ “她来的时候我就醒了，只是不想看到她，故意没有起来。” 温柔笑道，如果不是醒了，她不会看到寺铭轩对冰梦的决心。看来寺铭轩是真的打算和冰梦划清界限了，不然的话，先前在冰梦说自己可能会被胡帆再次袭击的时候，他能够那样淡定。如果是换了以前的话，寺铭轩一定会说是自己去保护她，而不是将冰梦交给其他人。当她看到寺铭轩对冰梦那样冷淡的态度时，心里还是有一丝高兴的。 “原来是这样，她只不过是来看看润润而已，不要多想了。” 寺铭轩笑道，看来温柔先前是因为冰梦而吃醋。想到这，心里不由得更加高兴了，如果是这样的话，他倒是宁愿冰梦多出现几次，起码可以让他感觉到温柔对自己的感情。 虽然，这样的想法有点过分。 “是不是看润润，她自己心里清楚。算了，不说她的事了，你也一个晚上没有休息，不如上来一起睡吧？” 温柔在说到后面几个字的时候，脸上有些微红，她原本只是希望寺铭轩也能够好好休息而已，毕竟两个人一起照顾润润，不管是谁累倒了，都不是一件好事。 寺铭轩听到温柔的话，脸上的笑意顿时变得暧昧起来：“你确定吗？” 看着寺铭轩脸上暧昧的笑容，温柔像是也想到了什么，脸顿时变得通红，润润还在病房里内，寺铭轩应该不会想到那件事情上吧？ “我……” 虽然心里是这么想的，可是一旦想到寺铭轩脸上的笑容，温柔的脸色就变得很是羞赧。寺铭轩看着温柔脸上的表情，更是笑出声来。 “你想到哪去了？现在润润还在病房呢，你觉得我会挑这个时候么？” 寺铭轩一脸看好戏的神情，似乎是温柔自己多想了一般。听着寺铭轩的话，温柔的脸更是红的快要滴出血来，这分明就是故意的。故意说出那么暧昧的话语，让自己胡思乱想，而后又说她的思想邪恶。 她觉得有些语塞，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够保持沉默。 “好吧好吧，那我就勉为其难地陪着你睡吧。” 寺铭轩看着温柔羞赧的表情，脸上的神色顿时变得有些无可奈何，似乎真的对于温柔的请求很是无奈一般。温柔明明知道寺铭轩心里的想法，却是无从反驳，只能够乖乖地靠着床边躺下，让出一部分位置，好让寺铭轩躺下。 寺铭轩也没有再多说什么，而是躺在温柔的身边，就像是奇迹一般，似乎寺铭轩躺下之后，温柔整个人都觉得安心多了，不多会，就陷入了睡眠中。 他听到温柔细密的鼾声从自己的身边传来，心里觉得很是安静，同时也觉得很是温暖。看了看躺在旁边的儿子，心里更是觉得温暖极了，若此刻不是在医院的话，他真的会很喜欢现在这个时刻，因为一家人团聚的感觉，真得让人觉得很舒服，也很温暖。 可是，他不知道这样的时日能够持续多久，润润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事的话，那该怎么办？想到，他立刻摇摇头，迫使自己不去想那些事情，可是脑子却是不受控制一般，他发觉自己根本就无法想象，没有润润的日子会变成怎样。 林曾送齐楚回到了家，一路上，林曾都没有开口说话，就像是故意保持沉默一般。齐楚的心里有些难过，可是又不能够直接询问林曾，她知道，现在林曾很烦。 “我到了。” 眼看着自己住的地方就要到了，齐楚连忙开口，如果再不停下来的话，车子就要开出去好远了。林曾突然听到齐楚的声音，这才缓过神来，连忙刹车。 “嗯。” 他轻轻地应了一声，但仍旧是有些心不在焉的，因为他仍旧是在想着润润住院的事情，心思压根就没有放在齐楚的身上。齐楚的心里很清楚这一点，可是尽管心里清楚，当看到林曾这样的表情时，心里仍旧是有些不快。 “我到了，先下车了。” 她一直努力让自己去了解林曾此刻的心情，可是一旦想到林曾和温柔之间的事情，仍旧是没有办法安静下来。这种事情，怎么能够安静下来呢？如果没有温柔的话，或许自己也不会遇到林曾，自己现在也不会这样难过。 尽管她很希望让自己不要去想那些事情，但是一看到林曾现在这样的表情，心里就觉得很是委屈。 “我送你到家门口吧。” 林曾想了想，齐楚昨天一晚上没有休息，而且今天晚上还要去照顾润润，她的身体，真的吃得消吗？虽然心里仍旧在担心润润，可是他最担心的人，始终是齐楚。 “不必了，我在这里下车就行了。” 齐楚开口拒绝，他的心里既然在想着润润的话，那么自己在与不在，又有什么关系呢？他又何必提出要送自己回家呢？她的心里很清楚，此刻林曾心里只有润润的存在。 “齐楚，你是在生气吗？” 饶是林曾再怎么粗线条，这个时候也听出了齐楚语气中的怪异。难道齐楚是在生自己的气吗？是因为自己一直在想着润润的事情吗？ 想到这，林曾顿时觉得很是抱歉，其实他也不想这个样子的，只是润润的遭遇实在太可怜了，让他觉得很是心疼。 “我没有。” 齐楚直觉地否认，她怎么可能告诉他，其实她的心里很不痛快，因为她觉得林曾一直都在想着润润，想着温柔的事情呢？温柔就像是他们两个人之间的禁忌，她并非不知道林曾对自己的感情，可是她相信，在林曾心目中，温柔比自己重要的多。 甚至，温润都比自己要重要，因为温润是温柔的孩子。 “我知道你生气了，齐楚，今天的事情，我很抱歉。可是润润已经成了这个样子，我关心一下，也是应该的，你说是吗？你也不是那般小气的人，我相信你会理解的。” 林曾笑道，他并不是不知道齐楚的心思，只是因为自己关心润润而生气，想必她是觉得自己的注意力都放在别人身上，而没有关注她吧？齐楚是个性格很好的人，只要自己解释清楚了的话，就应该没事了，林曾是这么在心里告诉自己的。 “我什么要理解呢？是不是所有人都比我重要？是不是只要和柔姐沾上关系的一切，都比我要重要的多？林曾，你究竟心里的那个人，是谁？” 听见林曾那样无所谓的语气，齐楚顿时觉得心里很是窝火。难道在林曾的心目中，自己真的就那样好说话吗？还是说，林曾就已经笃定了自己不会因为温柔和温润的事情和他有所争吵呢？难道在林曾的心目中，自己就是那个一点脾气都没有的人吗？ 她也很希望自己是这样的人，可是事实告诉她，这压根就不可能，甚至，她觉得自己压根就不该介入这些事情。温柔会成为他们两个人之中永远的阴影，自己压根就不可能接受这样的林曾，若是这样的话，两个人倒是不如分手。 分手！ 当她脑子里跃入这个念头的时候，就连她自己也狠狠地吃了一惊，以前不管怎么样，她都不曾主动和林曾说过分手，这也是她第一次想到要分手！ “我……” 林曾被齐楚这么一番话，顿时问的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其实他的本意只是关心润润，不想温柔因为这些事情而难过罢了。经过上次母亲的提醒，他发觉到自己对温柔所有的，不过是兄妹之情，而他对齐楚，却是真正的男女之情。如今齐楚这么问起，是因为吃了温柔的醋吗？ 想到这，林曾的嘴角顿时浮现出一丝笑意：“你是想告诉我，你在吃醋吗？” 林曾那调笑的语气，让齐楚觉得很是羞赧，难道他一点都不觉得抱歉吗？自己才是他的女朋友，可是在林曾的心目中，润润和柔姐，显然要比自己重要的多。 她就是不能够接受这样的情况，更加不能够接受林曾现在的态度。 “我知道柔姐在你的心目中地位不一般，可是你觉得你这样对我公平吗？你前不久才捐献过骨髓，可是现在又捐献，你真的就不担心会对你的身体造成任何的损伤么？亦或者说，只要是为了柔姐，你都觉得无所谓了呢？” 先前在医院的时候，齐楚一直都没有将这些话说出来，因为她的心里很清楚，不管怎么样，林曾都是会答应第一时间捐献骨髓的，哪怕需要冒着很大的风险，但是只要润润有一线希望的话，他都会尝试。而且在那样的情况下，一旦自己说出这样的话来，那么一定会让柔姐很难过。 可是，柔姐对她太好了，好到她压根就没有勇气说出那样的话来。因为，她不想伤了柔姐的心。 “即便是再大的伤害，我都要去救润润。润润不是其他人，他是柔的孩子。” 林曾听到齐楚的话，不由得皱起了眉头，齐楚这话是什么意思，是因为润润是温柔的孩子，所以她不希望看到牺牲自己去救润润吗？只不过是捐献骨髓而已，最多也就是需要多休息几日，根本就不会对身体造成任何的影响。齐楚明明不是这样的人，为什么突然变得这么小气了呢？是因为自己和温柔的关系让齐楚怀疑自己的初衷么？ 如果两个人连最基本的信任都做不到，那么两个人还在一起又有什么意义呢？他突然觉得自己有些不是很了解齐楚，如果是以前的齐楚，一定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是因为自己对齐楚的期待太高了吗？还是自己所做的一切，齐楚根本就没有办法理解呢？ 这番话来在齐楚听来，却又变成了另外一个意思，林曾这么说，是意味着他的心里还有温柔的地位吗？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林曾和自己在一起，就是为了希望能够忘记温柔吗？那么，自己不是成了柔姐的替身？如果是这样的爱情，那么，她不要！ “就因为润润是柔姐的孩子，所以你才要这么做吗？如果柔姐比你性命都更加重要的话，那么，我想我们不适合在一起。” 齐楚咬咬牙，终于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如果温柔真的对林曾那么重要的话，那么自己还和林曾在一起做什么？只不过是浪费彼此的时间，也会让彼此更加不快了。 如果林曾的心目中还有温柔的存在，那么她不会愿意做温柔的替身，因为她从心底就没法接受这一点，更加不要说继续这样和林曾在一起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要分手吗？” 林曾有些错愕，他没有想到，只不过是因为这样一件小事，齐楚居然要和自己提出分手？！难道他们两个人在一起，就像是儿戏一般吗？如果不是这样的话，为什么齐楚能够将分手说的这么轻易呢？ 当他听到分手两个字的时候，他的心里感觉到很不舒服，就像是有一块大石头沉沉地压在自己的心上一样，好好的，为什么要分手，难道就因为自己要帮助润润吗？齐楚又不是不认识润润，难道齐楚愿意眼睁睁看着那么可爱的孩子被病痛折磨吗？为什么齐楚的注意力，总是要放在温柔的身上，不是整件事情的身上呢？ 是因为自己不够了解齐楚吗？ 林曾的心里顿时充满了疑问，他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认识眼前的这个女人。以前的齐楚分明不是这个样子的，以前的她，单纯可爱，又善良。可是如今，却变得他一点都不认识了。 看着林曾那怀疑的眼神，更像是一把刀直插入她的心脏。现在在林曾的心目中，自己恐怕是一个很恶毒的女人吧，不然的话，他怎么会用着那样的眼神看着自己。那样的眼神对齐楚来说，真的很伤人。 如果说原先她的心里还有一丝迟疑的话，那么此刻她的心里，只有肯定。 “我们……分手吧。” 她缓缓地说出那句原本最不愿意说出来的那句话，既然已经在林曾的心目中无法保留美好的印象了，那么她希望在还不算太糟的时候，彼此说清楚，也好让日后林曾回忆起他们的感情时，不至于太过难过。 林曾几乎有些不能够相信自己耳朵所听到的一切，齐楚这是什么意思，是笃定了念头想要和自己分手吗？如果是的话，那么以前的一切又算是什么呢？难道齐楚的心里，对过去的一切，一点留恋都没有吗？ 为什么她能够那么轻易地说出分手两个字呢？他先前以为齐楚只是赌气而已，可是他没有想到，会真的从齐楚的口中听到要分手的消息！ “为什么？你觉得我们两个人的感情只是游戏而已吗？你说分手就分手，你把我当成什么呢？” 林曾此刻心里觉得很是愤怒，齐楚真的是太过分了，自己对齐楚明明就是认真的，可是齐楚对自己呢？是不是和自己对她一样呢？ “我是说真的，没有什么为什么，我们……性格不合适。” 齐楚缓缓地说道，语气中有些失落，可是只有她自己才知道，藏在袖子的手是如此地用力，几乎要将自己的手心抠出一个洞来。手心感觉到锐利的疼痛，可是却怎么都比不上她内心的痛苦。 对于分手，她的心里是极痛的，可是她却始终没有信心再继续等下去了，因为她不知道自己还有多少天可以等待，自己还有多少耐心，等着林曾的心里只有自己。她并非没有感觉到林曾对自己的好，可是在林曾心里，始终是温柔比较重要。 她曾经无数次说服自己去体谅这一点，可是她却始终没有办法接受这一点，在这样的情况下，她只能够选择分手。这个时候离开，至少他们之间的一切还是美好的，不会在以后想起来的时候，心里很不高兴。 性格不合适，真是最好的借口，几乎所有的人都适用。可是除了这样说，她不知道还能够说出什么样的理由？难道直接和林曾说，是因为温柔的存在吗？他们彼此的心里都很清楚，温柔是他们之间不可能改变的事实。 如果不能忽略，那么，就放弃吧。 “这真的是个很好的理由，不是吗？性格不合适，如果真的不合适的话，那么咱们这几个月在一起都是在开玩笑，过家家么？” 林曾的语气不由得变得激动起来，齐楚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她一句话，就要抹杀他们曾经有过的一切么？虽然在一起的时间不长，但是她明显能够感觉到齐楚对自己的感情，他自己也很清楚，和齐楚在一起的日子，很高兴，很难忘。 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他不希望分手，甚至希望两个人能够继续在一起。 “随便你怎么说，我只想分手。林曾，我真的很累了，我已经不想再坚持下去了。你的身份，你的一切，都是我不能够比拟的，没有我，你会找到更好的。” 齐楚低下头，不敢看向林曾的眼睛，因为她担心，当自己看见林曾的双眼时，自己会后悔，后悔提出分手的要求。 可是，她真的不能够再这么放纵自己的感情，因为她天生就是个胆小的人，不敢尝试，她害怕自己会受伤，更害怕林曾以后会痛苦。既然心里没有自己的话，为什么不肯放开自己的手呢？如果放开的话，两个人的生活，或许就不会那么纠缠了。 或许他和自己分开的话，会找到更好的对象，至少，会更适合他。 “齐楚，这真的是你的理由吗？因为性格不合适，所以选择和我分手吗？” 林曾依旧是有些不能置信，居然会是这么个该死的理由！ “是的！” 齐楚偏过头去，因为林曾已经探过头来，就是希望看清楚齐楚脸上的表情。他真的无法相信，一个那么爱自己的人，居然会选择在这个时候和自己说出分手的话来！而且，他只不过是关心了润润一下，仅此而已，难道自己就该漠视润润的生命，不顾润润的死活么？ 如果自己真的是这样的人，那么齐楚会接受自己吗？ “那好，我如你所愿，我们两个人分手。” 林曾逼着自己冷静下来，既然齐楚选择要分手的话，那么他们两个人就分手好了！反正是齐楚提出来的，自己如果不答应的话，齐楚也会想尽一切办法，逼着自己分手！如果等到了那个时候，还不如自己答应！ 既然她希望分手，那么他就成全她好了！ “好。” 当齐楚从林曾口中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她感觉到自己的心都快要碎了，她原本就知道，林曾那骄傲的性格，如果自己提出分手的话，林曾是一定会同意的。可是当自己从他口中听到这样的结果时，心里还是觉得难受极了。 可是，这一切都是自己提出来的，不是吗？如果不是自己这样任性的话，或许他们还可以继续走下去，但是能够走到什么时候，却没有人能够知道！ 她缓缓地走下车，但是整个人失魂落魄般地，就在要走出第一步的时候，脚下似乎被什么东西绊住了，整个人朝着前面摔去。林曾看到她这样的情况，心里很是担心，想要伸手去拉住她，免得让她摔倒。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齐楚扶住了旁边的柱子，退后了两步之后，身体才刚刚站稳，压根就不需要林曾的搀扶。林曾看到这样的情形，便不再伸手，这个时候，他们已经再也不是情侣关系了，如果靠的太近的话，只会让他觉得舍不得。 当他说出那个好字的时候，他的心里就有一丝后悔了，只是他的骄傲不允许他那样去做。他在心里告诉自己，这一切，都是齐楚自找的。明明就是她提出的分手，难道要他自己去挽回么？即便是要在一起的话，那么，也必须要齐楚主动提出复合的请求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