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迷之诡塚
走到我跟前,将自己身的外衣脱下来披在我身,云螭的笑容仍旧温柔如水。dt “这深墓地宫湿重寒大,女孩子家身子弱,披点儿会暖和些!”他把衣服与我系好之后,继续说道,“昼叔叔和娘娘都是那么好的人,便是化了鬼,也绝不会像方才那只一样,你放心便是了!” 苌菁拿眼瞄了瞄我们,露出一个复杂的眼神,叹道:“哎,还真是人算不若天算,照这个情形看,这破墓可是万万不能穿了!” 见他要打道回府,云螭拉住了他,目光迫切,道:“若是依苌菁兄所说,这座无主墓距离泰荣城这么近,这里的厉鬼凶魂都成了气候,若是一个万一逃出去几只,那城百姓岂不是要遭殃了么?” 苌菁收住了脚步,看了看他后,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那不如这样罢!”我看了看他,又拿眼睛瞄了瞄云螭,道,“反正咱们仨也来了,倒不如再往里走走,若是能查清真相,那顺手来个斩草除根,也算是除魔卫道了嘛!” 听我这么一说,不知是哪里有什么问题,他们两个同时把目光盯在了我身,脸全都是不可思议。 “我,我说错什么了么?”我吓得后退了几步,大气儿都不敢出一声。 “小仙女!”又是苌菁先开了口,走到我身边大咧咧的揽住了我瘦削的肩膀,坏笑道,“想不到你也能说出这么大义凛然的话啊!” 云螭也点头,道:“是啊,想不到惟儿一个姑娘家却有如此大义之心,将来必定成为一代女杰!” 被夸得晕乎乎的我,不知应该说些什么,只好一个劲儿的傻笑。 苌菁没有放开揽着我的手,对云螭腆了腆下巴,道:“既然你们都这么说了,那我有什么理由逃跑呢?自然是要舍命陪君子了,更何况你们一个娇气的小丫头,一个惯养的大公子都不怕,我又有什么好顾忌的,但,我丑话也说在前头,倒斗下墓这种事儿我也是头一遭,凡事大家都要自个儿多个心眼儿,别回来仙还没修到便直接了西天,那可是亏大了!” 云螭用力的点了点头,双手抱拳几乎是一揖到地,对我们俩行了一个大大的礼。 “若是能将此事解决,云螭便先替泰荣城的百姓谢谢二位了!” 赶紧过去扶他起身,我慌忙的说道:“哎呦,这,这真的没什么,我和苌菁兄都不怕鬼的,再者说,我们也要保护云伯伯和云伯母嘛!” 苌菁一听我这话倒是更加坏心眼了起来,神秘兮兮的说道:“若是换了你爹,我看你怕不怕!” 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我的额角却不自觉的渗出一层细密冰冷的汗珠来。 我们三个人有说有笑的又往前行了一柱香的时间,总算是走到了这地下墓宫的后殿。 这一路说笑之余便是杀鬼破魂,这饭吃多了都会撑,更何况这鬼打多了人也是会累的。 “可是累死我了!”倚靠在墙,我把“是竹”放进了挎包里,轻轻的捶打着胳膊,“这走了半天,除了杀杀鬼怪外,哪里还有什么线索啊!” 苌菁又往殿转了几圈,道:“小仙女莫急啊,你仔细看看这么一间后殿,个前殿正室还要富丽堂皇,依我之见,那十之八九藏着什么惊天的大秘密!” 强撑着两条有些酸胀的腿,我也仔细的在这后殿里转了转,道:“有么?感觉长得跟那些错入的耳室也没多大分别嘛,不过是大些装饰的好些,又亮些而已!” 云螭似乎想到了什么,拍了一下额头,拉住我说道:“惟儿,难道你不觉得怪么,之前错入哪个耳室少说也要冒出一两只鬼来,而这里又大又好却半个鬼影也没有!” “还是螭聪明,那个小仙女的脑子可是活络多了!”“啪啪啪”的连拍了几下手,苌菁一脸贼笑,并揽住云螭的肩膀,道,“我一进来便觉得古怪,反复查看了几圈确定了这里确实没有鬼怪出没,而今这墓厉鬼丛生,这里如此干净自然是有问题的!” 云螭点了点头,再次环视了一圈,道:“照常理说,‘鬼’属阴寒而惧阳,这墓塚入口被开了个大洞,生气大量汇入,那里没鬼是再正常不过,只是,这后殿如此靠后,又不通生气连个鬼影也没有,又是怎么一回事儿呢?” 他们聊他们的我听不懂的话, 春寒料峭,桃花初开,一阵微风拂过,满天嫣红粉黛好不漂亮! 我一个人静静的走过一条又一条的街道,细细数落着这些洋楼,心思沉得似这四月的日头,不红不黄,不冷不热,不撩人又不浮躁。 街行人寥寥,三不五的可以从他们眼读出些许妄想,些许渴望,些许焦躁,男人总是大步流星,女人总是慢条斯理,于街角匆匆擦肩而过。 和煦的风一波接一波,夹杂着花瓣吹在脸,像一只只细腻温柔又略带花香的手轻轻的拂过我的脸颊,轻一下重一下,频率混乱却叫人舒服。 一个人从我身边擦过,有意无意的与我身体触碰,轻巧又迅速,而我却没有理会,不,或许是我的身体有理会,感觉却不曾清醒,那梦,久久盘旋在脑,像待在海时的梅雨季节,粘腻不肯离去,又湿漉漉的让人无法释怀。 一点雨落在脸,才发现小雨已经飘了很久,花瓣落入细雨被溅起的香,清新无法被掩去,但是梦的天晴空成里,湛蓝清亮,云白如雪。 那种刺目眩晕的恍惚,实在无法言表。 梦的世界,是另一番景象,梦的人,也是另一群男人女人,穿着古代的衣服,束着古代的头发,于我是那样的熟悉,于我却又完全不认识。 我记不得他们的长相。或许,如我在天津的街道游走的时候,他们也在某个地方,或行色匆匆,或缓步慢行。 不知从几何时,这个梦便缠了我,幸福缠绵,又支离破碎,心口有一种说不出的痛。总在担心着,若在某日不再醒来,是否会随梦人离开。 路边的洋楼现在已经被保护起来了,想想化大革命时被拆掉的它们的同伴的命运,不无感叹当下生活的美好,这么美的建筑,若不留着,甚是可惜,只不过,曾经的它们的主人已经迁出,现在的它们属于国家,因为它们是化遗产,需要细心照料,才能在以后的风风雨雨,继续保持着原貌,而不会随着岁月的轰轰逝去而黯然失色。
琴,不知道从什么地方传来了琴声,沉静高雅,不焦不躁,清脆而不失沉稳,活泼而又失内敛,如高山流水婉转舒缓,真真实是美极。 或许是它让我推开了面前的门,穿过了两侧爬满爬山虎的围墙,来到院。 院间是一棵看去有好几百年的老树,几人合抱也会粗几分,高大茂密,树皮的裂纹似是在告诉我,它经过了多少岁月的洗礼。 院有大大小小的整理箱,看来又有人要搬出去了,这条街便又会多出一座不大不小的遗产。 正要寻声而去,却被拉住了手臂--- “公主,你让我好找!”一个可爱的姑娘出现在我的身后,头发利落的束成高高的马尾,脸干净不带一丝俗气,若不是身着运动套装,便可称做天女下凡了,“怎么一声不响的走开了!”说罢,一张小嘴嘟成一个小“O”。 “嘘!”食指点在她唇,我轻轻的说道,“琳儿,听这声音,莫非是老朋友来了?” “这声音,好像在哪儿听过?!”琳儿一听便也竖起了耳朵静静的听着,“这是,这是紫枷jiejie的声音!”道出这个名字的时候,她的眼圈一红,“这真的是紫枷jiejie!”放开我的手,她兀自跑进了宅子。 “琳儿!”无奈的摇了摇头,我便追了去。 院坐着一个男子,手抚古琴闭目弹奏,表情如梦如痴,手指如行云流水般掠过琴弦,那柄琴在阳光下微微乏着紫色的幽光,映得他脸晃若隔世。 慢慢走过去,我轻轻伸手抚摸着琴身,一行清泪滑过脸颊,道:“这么多年,你仍在尘世翻滚,又是何苦呢?” 琳儿眼眶微红的盯着我,一副有话说,却又说不出的表情。 对她摇了摇头,我左手指和拇指一扣,一个“环”便拢在手,一团气也聚了起来,划过琴身,却没有任何回应,仿佛它只是一柄古琴,漂亮至极却也普通至极。 曾几何时,她一袭款款紫衣,漂亮飘逸又温尔雅的笑对着我,说终于是脱开了木身,化成了人形,那欢呼雀跃的活泼样儿,像还历历在眼前一样,如此真实又清晰。 这一路走来,看过了众多的悲欢离合,看惯了人世间的沧海桑田。 我从起先的泣不成声,悲不自抑,渐渐变成了云淡风清,悲不言表,也是成长了不少,只是心那种对“情”字深种的 /html/book/38/38502/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