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警察局之困(上)
“谋杀案的嫌疑人?”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熟悉陈尘的人都觉得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不认识陈尘的人则纷纷用惊愕的目光看向他,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两步。 陈尘自己更是丈二的和尚,哪跟哪啊?这分明是无中生有。不过军事素养极高的他并没有乱了方寸,他一面安抚魏子良和黄金达,一面和老师警察做了沟通,只是去警局走一遭在所难免了。 临走的时候,魏子良让他安心,他会想办法弄清楚事情的真相。 在十米开外的一处楼梯拐角,常炎身后跟着十几个魁梧青年偷偷地窥视陈尘一行。他本来是想用最直接的方式胖揍陈尘一顿,让他在同学面前名声扫地,挽回前晚丢失的颜面,以泄自己受辱之愤,也算给盛宏毅一个交代。 然而他却没有想到碰到了这样一个插曲。 他身边那个形影不离的大汉望着被警察带走的陈尘,双腿情不自禁地开始打颤,抖声说:“炎哥,咱……咱还…报仇吗?” 常炎的震惊丝毫不亚于大汉,他们平时把人弄个骨折就很了不起,可是和陈尘比简直就是小打小闹,小巫见大巫。如果说陈尘是心狠手辣的阎王,那他们连跑腿的牛头都算不上。 平素看上去沉稳的陈尘,内心深处竟然是个嗜血的恶魔。 常炎不知不觉额头上汗津密布,他心中也暗自侥幸,幸亏自己晚了一步,逃过一劫,不然说不定今天又多了一起谋杀案! “看来陈尘隐藏了实力,我们还得从长计议,先散了吧。” “嗯,我也是这样想的,炎哥。诶?炎哥,你怎么不走啊?” “哦,我没事,这风景的挺好的,我看看风景。” 常炎擦拭一下额头,总不能和手下说,自己腿都吓麻了吧! *** 陈尘来到了警局,被带到了一间审讯室,女警官和一个中年男警察坐在了对面。 “姓名?”警花职业性地问道。 “陈尘。” “年龄?” “20。” “昨晚十点到十一点,你在哪里?” 警花的声音波澜不惊,但是却在陈尘的心底激起了千层浪,他知道关键的问题出现了。 昨晚和他唯一有过摩擦的就是刀疤头一伙,所谓的谋杀案一定他们有关,只是谁先说出这件事,往往决定着事情的进展,陈尘自然不会往这上面提。 “昨晚我在和女生散步,最多算是有伤风化,应该不用惊动你们大驾吧?” 陈尘因为一件往事,对警察并没有好感,口气不知不觉沾染些黄金达的特点。 警花见陈尘不配合自己,立时拍案而起,怒说:“陈尘,别以为你不承认就可以蒙混过去。昨晚十点多,你和赵石等十一人打架斗殴,将赵石致死,等尸检报告出来,我看你还如何狡辩!” “警官,你说话要有根据。我不认识找屎。” “你!”警花气得怒不可遏,一旁的男警察忙接过话来,“赵石就是刀疤头。” 陈尘闻言暗惊,自己昨晚还没有修仙成功,况且只是打了刀疤头两拳,还被他卸掉了一部分力,难道就这样把刀疤头打死了?这不是滑天下之大稽吗? 这里面一定有误会,陈尘不能就这么接受屎盆子扣在自己脑袋上。 警花还要指责陈尘,忽然审讯室的房门打开,男警察被叫了出去,站在门口和其他人交谈几句。 当然,这些话没有躲过陈尘的耳朵。 “里面交代的怎么样了?” “副局,这小子滑头的很,一点破绽没露,恐怕还得费点力气。” 副局想了想,摇了摇头说:“赵磊那边已经催了,算了,先不审了,找几个靠的住的兄弟,先教训他一顿再说,再硬的骨头我们又不是没啃过。” 男警察点头应是,显然这样的事时常发生,屡见不鲜。 陈尘心中凛然,没想到现在世风日下到如今的地步,竟然要屈打成招。 不过他陈尘不是别人,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完成,医院里还躺着至亲,绝不会就此屈服。 男警察回来之后给陈尘戴上了手铐,然后把一脸疑惑的警花叫了出去。 出去之后,警花问道:“张哥,为什么给他带上手铐,这不合程序啊,证据还没出来呢!” 张哥把警花领到远处,意味深长地说:“欣彤啊,你太年轻了,还不懂这里面的门道,等你工作几年了,自然就懂了。” 张哥说完,回到了审讯室。过了一会儿,又有四名警察鱼贯进入了房间。 *** 申海大学著名的情人坡上,魏子良和黄金达各自打着电话,此时警车刚刚扬长而去。 “帮我一个忙,我兄弟被警察带走了,我要他尽快安然回来。” 电话一接通,魏子良就开门见山,口吻不容置喙。 电话里传出一道沧桑沉郁的声音:“我真好奇是什么样的人,竟然会让你破天荒地想起你这个老爹。我可以答应你,不过家族继承的事情,你是不是也要再想想。”
魏子良厌恶家族的冷漠,讨厌亲人之间的人心诡谲,所以一直逃避继承的问题。可是如今为了陈尘,他却一点犹豫都没有。 魏父的不言而喻,很像是谈一笔生意。他以救人作为筹码,换取他想要从魏子良这里获得的利益。 连面对自己的亲儿子也要这副商人的嘴脸吗?魏子良在心里喟然长叹,对他的家族连最后的一丝留恋也灰飞烟灭。 “大学一毕业,我就会回到公司,你告诉那帮董事们,把心放回肚子里吧。” “哈哈哈,我真得感谢你那位朋友啊!只是我希望子良你能明白,我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好。嘟嘟嘟……” 魏子良挂了电话,把陈尘的信息发给了魏父,既然他一口答应下来,就不会出尔反尔。 望着穹空里悠然游弋的白云,魏子良在心底真心地艳羡它们,可以不受束缚,天涯海角的流浪。 罢了,为了兄弟,这一切都值得。 须臾,黄金达也挂了电话,一脸气愤地走到魏子良的身边。 “怎么了?和你的小女朋友闹矛盾了?” 黄金达曳起一根嫩草茎叼在嘴里,恼道:“一天到晚就知道上床,也不看现在什么时候,尘都进去了,老子哪有心情满足她。这人太自私,只管自己舒服,我让她以后不要再联系我了。” 魏子良打趣说:“这话就有点不负责任了吧,你还不是图个舒服?” 黄金达把草茎吐到地上,说:“这怎么能一样?手指抠鼻孔,哪个更舒服?” 子良竟哑口无言。 *** 申海市城北区殡仪馆,礼堂内人头攒动,摩肩接踵,都是前来悼念赵石的各界人士。 在人群正前方,是数排黑衣墨镜的猛男,一个个肌rou遒劲,看上去威风凛凛。 在黑衣人前方,站着一个中年人,双眼含着泪光,看着刚刚做完尸检的刀疤头的尸体,久久不能移目。 此人正是刀疤头赵石的哥哥,城北区一个地下王者,赵磊。 他口中念念有词:“弟弟,我当初让你跟在我身边,你却非要去大学城自己闯荡,这才酿下现在的苦果。你…你怎么忍心扔下哥哥一个人?” 赵磊不禁哽咽。 “弟弟,你放心吧,我一定让那陈尘千刀万剐,以祭你的在天之灵。你…安心地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