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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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恩泽独自一人静立在荒寂的后花园里,寒风呼啸而过,吹起他深灰色的衣角;漫天的雪花飞舞着,飘落在他的眉、眼、鼻尖、唇还有脸颊上,不过是与肌肤轻轻点点的触碰,刹那间便融化,是沁骨的冰凉,如他冻结的心。 天地间一片苍茫的白色,空旷又寂静,这应该Y城今年是入冬以来的第一场大雪吧。 秦晨站在门前的石阶上,安静地望着淹没在风雪中那道颀长却孤寂的寥落背影,雪花落满他的肩头,似那沉重的哀愁里又承载着深浓的忧伤。 背后忽然被一股厚重的暖意温柔包围,余恩泽回头,原来是秦晨何时走了过来,她轻轻将大衣外套披在了他的身上。 秦晨又替余恩泽向上拢了拢披在身上的外套,随之,她心疼地注视着余恩泽,“恩泽,你今天一回到Y城就站在这里发呆,下这么大的雪,你又穿这么单薄,会被冻感冒的。” 余恩泽只是冲秦晨淡淡一笑,“秦晨,我们回屋吧。” “秦晨,我很抱歉,我不知道你过来了。”余恩泽满脸歉意,倒了一杯温水递给坐在沙发上的秦晨。 想起刚才余恩泽孤零零地站在寒冷的风雪中静静地发呆,似一把孤冷瘦削的寂寞长剑,猛地刺痛了秦晨的心。她将水杯紧紧握在手里,指骨泛起青白,她担忧地望着余恩泽,关切地问他:“恩泽,为什么只有你一个人回来了?立夏呢?立夏为什么没有和你一起回来?” 嘴角划过一抹苦涩,是难以言喻的哀伤,透着无法挽回的遗憾和郁闷,余恩泽缓缓走到落地窗前,背对着秦晨,他重重叹了口气,“立夏今天也回到了Y城,只是,她再也不会回到我身边。” “怎么会这样?”秦晨诧异地从沙发上站起来,迅速走到余恩泽的跟前,她难以置信,“恩泽,你说过,无论如何,你一定要让立夏回到你身边,分道扬镳根本就不是你和立夏的结局!” 秦晨为余恩泽感到万分委屈,眸中酸热弥漫,“为了立夏,你不远万里飞到巴黎找她,陪她,这么久以来,你所有的心思,一切的心血都是为了她,难道她就真的完全不看在眼里,只会无动于衷么!” “立夏她要结婚了,”余恩泽神情飘渺地望着窗外纷飞的雪花,低沉出声,“她要嫁给那个陈默然。” 秦晨顿时怔住,一度怀疑自己听错,她惊愕地盯住余恩泽,“立夏她,她要结婚了?怎么这么突然?” “在我上个礼拜从巴黎回Y城找王局期间,陈默然向立夏求了婚,”凤眸里积满忧郁裹夹的冗长的悔恨,一种欲哭无泪的压抑感令余恩泽备受折磨,他一拳砸在了坚硬冰冷的玻璃窗上,“都怪我,我上个礼拜就不该回来的,白白给了那个陈默然机会,我终是错过了立夏。” 秦晨听不明白事情的来龙去脉,她被搅糊涂了,“恩泽,我不明白你的话,你跟我说清楚,那个陈默然究竟是谁?立夏为什么要答应嫁给他?这都是怎么回事?” 失望的余恩泽坐回沙发上,他摇了摇头,“陈默然是谁已经不重要了,立夏既然已经答应嫁给他,她压根就没有在乎他究竟是谁。立夏是故意这么做的,她就是想通过嫁给陈默然来逃避我,让我死心,她是故意的。” 忽然地,余恩泽讽刺地笑出声,“我居然还自作聪明地让立夏帮我找出陈默然身上的疑点,多么幼稚而可笑!人家都要做陈默然的新娘子了,我却在自作多情地让一个未婚妻去怀疑她未来的丈夫,真是愚蠢至极!原来,从头到尾,只不过是我一个人的独角戏。” 看到余恩泽失魂落魄,痛苦不堪的模样,秦晨心痛不已,她坐到余恩泽的身旁,用力掰过他的肩膀,让他望着她的眼睛,“恩泽,你难道忘记了吗,你不是个轻易放弃的人,这一次,你怎么就妥协了呢! 你不是很爱很爱立夏的么,你说过什么,你都不记得了么! ‘此生识得苏立夏,生死不悔永相随。’这句话是你说过的,这是你的誓言,是誓言,不是戏言! 你为什么不坚守了?你明知道立夏是爱你的,你也爱着立夏,为何你就这样放弃了?你再坚持一下,好不好?再坚持一下,只需一点意志力,一点意志力就可以了!趁现在还来得及,赶快把立夏追回来!” “没用的,一切都来不及了。”余恩泽沮丧地将头埋在两手间,声音沙哑,“立夏告诉我的时候,她已经和陈默然在北京登记了,来不及了。” 凤眸渐渐湿润,闪烁着晶莹,余恩泽的双唇不住地颤抖着,“我与立夏相识十年,这十年里我为她倾注了我所有的感情。” 说着,余恩泽突然转过身用力握住秦晨的肩膀,目光呆滞地询问她:“秦晨,你告诉我,十年,人的一生又能有几个十年?” 不等秦晨回答,他又松开了握着秦晨肩膀的手,开始痴痴地自言自语,“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只知道,我人生里有十年全部都是她,我人生里有十年也全都给了她。可到头来,我得到了什么?没有,什么也没有!我对她而言,还不及那个她只认识了几个星期的陈默然!” “恩泽,求你不要这个样子,”眼泪滑落,难过的秦晨抱紧了悲伤的余恩泽,她的心似在滴血,窒息的痛,“看到你伤心痛苦,我也真的好难过,求你不要这样折磨自己,好不好?立夏她不要你了,你还有我啊,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痛苦的余恩泽趴在秦晨的怀里只剩低泣,“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立夏,我究竟做错了什么?你为什么要如此残忍地对待我? 难道我的爱在你的眼里真的就一文不值么?可由你肆意践踏、摧残和蹂躏么? 你究竟把我当成了什么?把我的爱当成了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 泪水淹没了那张曾经颠倒众生的魅惑俊颜,它是湿冷的,憔悴的,苍白的,荒芜的,是从未有过的绝望。 --- 开完早会后,立夏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她坐到办公桌前,随手抽出一支笔,准备画新一期的珠宝设计图,就在她低头的一瞬间,手里的那支笔蓦地刺痛了她的眼睛。 “立夏,虽然现在送你生日礼物有些晚了,但也不耽误你以后用,希望你能喜欢。” “我可以打开看看吗?” “当然。”
“哇,好漂亮!” “你是珠宝设计师,用带钻石的铅笔画设计稿应该最合适不过。” “那我以后估计要换成带钻石的绘图纸了,不然怎么能配得上这支昂贵的Faber-Castell铅笔!” “也不错哦,都是亮闪闪的艺术!” 脑海中不禁闪现出那些快乐温馨的画面,恍如昨日。 那一年,恩泽开车载着她一起去看欧阳,这是欧阳送给她的Faber-Castell铅笔,是他补给她的生日礼物。 是啊,恩泽和她一起。 那时,她和恩泽在一起。 她明白,那时的她在欧阳的心目中,从来都是美好的,也配得上一切美好的人和事物。 欧阳对她说,她是珠宝设计师,最适合用带钻石的铅笔画设计稿。 所以,他就送给她一支真正的带钻石的铅笔。 而如今的她再也不配了。 欧阳。 欧阳。 不知欧阳现在到了非洲的哪里,他有没有找到雨诗,他过得好不好。 欧阳,对不起! 当初为了恩泽,你坦然地选择退出,成全了我,可我最终还是辜负了你的心意。 对不起! 立夏的心隐隐作痛,眸中涌起一股湿热,她深呼吸,眼泪逼退回去。她将Faber-Castell铅笔藏进了抽屉最里层,像是刻意尘封了记忆,不愿再想起。 她换了一支笔,还未等她在纸上勾勒出完整的线条,前台忽然打来电话:“立夏姐,前台有位叫秦晨的女士找您。” 顷刻间,握在手中的笔失控地向下一顿,只听“咔嚓”一声,笔尖被猛地折断。 短暂的沉默过后,立夏回复道:“你告诉她,我不想见她。” 立夏猜得到,秦晨一定是为余恩泽而来的。 见与不见都是一样的结果,还不如不见。 “秦小姐,您不能进去,我们上司现在不方便见您,您不能进去啊!”不一会儿,立夏的办公室门外传来工作人员焦虑的阻拦声。 “你们上司她不是不出来见我么,那我自己进去找她!”秦晨在外面愤怒地朝工作人员吼起来,“你们上司什么时候成了胆小鬼了,是不是做了亏心事,没脸见我了!让开!我今天非要见到这个胆小鬼不可!” 一阵混乱中,秦晨终是冲进了立夏的办公室。 “立夏姐,秦小姐她……”站在门外的工作人员红着脸,为难又抱歉,不知该说什么。 立夏从办公椅上站起来,她面色平静,朝工作人员摆摆手,“你们先下去吧。” “苏立夏,你凭什么不见我!”秦晨气势汹汹地站在立夏的对面,朝她大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