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考察
-------而他真的办理了停薪留职的手续，下海了。---- 姬潜龙口袋里装着300元人民币，这是他两年的所有积蓄。 他骑着自己的自行车一大早出去，深夜而归，一日三餐，馒头、面条、茶鸡蛋，回家睡个觉。 在县城里一连转了一周，跑遍了大街小巷，一看见有人多的地方就凑上去，听街头巷议。把各种建材的商店市场分布和价格摸得一清二楚，记在本子上。打听到一部分货源地。红塔山香烟花了五包。 他心里想开一个铝合金门窗店，因为在这里还属于新起。 铝合金门窗富贵大气是很显然的，年轻人更是喜欢，婚房都争取能换装上它。 以前，铝合金门窗店在县城就两家，一家在东门，一家在南门。而较为冷清的西门和北门都还没有。 但现在北门新开了一家。姬潜龙要了解分析，他决定从这家门面店入手。首先是考察产品的质量。 第八天，他来到北门铝合金门窗门面店，这个店的生意看上去最好。 “老板在吗？”他问。 “我就是。”老板一边在切割，一边回答。一段钢管切割完就停下手来。随便地看了一眼姬潜龙，紧接着又看了一眼。 “老板需要做什么？”老板之称呼已经时髦起来。 “你可以做哪些项目？”问的口气有点大。 “我们这里是新型行当，材料都是铝合金，高档、新潮流。主营门窗，兼营其它。” “话是不错，但不知质量如何？” “质量你放一百二十个心。” “看看可以不？” “随便看，这是我们做好的成品，师傅们出去安装了，马上回来就出货。”听到介绍，姬潜龙用中指敲了敲成品窗户。“你这是叫什么窗户？”他这样问。 “防盗窗。” “呵呵，防君子还差不多，防小偷不行，防盗更加虚了。” “老板啊，说话是要负责任的。” “当然负责任。” “你凭什么这样说？” “凭你这个一点都经不起撬动。” “你撬啊！而且允许你撬三下。但丑话说在前头，三下之内撬坏了，是我的，你甩手走人。一下撬不坏，你得赔一新的！”老板找到一个粗木头棍子而不是铁的，趾高气昂地递给姬潜龙。 “那是当然。但如果我一下子敲坏了怎么办？”姬潜龙试了试棍子的韧劲，还可以，“那我送一新的给你。”看来两人都好面子而抬上杠了。 姬潜龙将棍子插进去用力一撬，窗户从焊接处断开。老板一看傻了眼。 “莫急，电焊机开起来。”姬潜龙吩咐。老板开启电焊机，姬潜龙接过焊枪，几个点焊，修复好窗户。 “你的眼光到位，质量还远远没有到位。”姬潜龙评价。 “此话怎讲？” “材料是好材料，过不了多久，它就会占上风，但技术要改进。” “老板请抽烟！”老板掏出香烟递给姬潜龙，姬潜龙接过，但拒绝进一步的点燃。 “请里面坐。”指老板的办公室，隔开的一小间。 “真人面前不说假话，看你像教书先生，绝对没有想到你是这方面的高手，不敢问高姓大名。”老板开始试探身份。 “不敢当。小姓姬。”姬潜龙作出礼貌的回应。“请问老板贵姓？“姬补充。 “免贵姓万名发财，人们都喊我发财。才在朋友的指点下开了这个店，业务还不是太熟悉，让你看出来了。”老板说完打量姬潜龙，心里在揣摩。 “一般顾客看不出来，做多了技术自然会提高。”姬潜龙巧妙回答。姬潜龙站起身来，“我再转转。”他对老板说完，径自走出去。 “也好，东门还有一家，你可以去看看。” “好的。”姬潜龙回头向他摆了一下手。 “对了，窗户你什么时候拿走？” “什么窗户？”姬潜龙显出感到奇怪的样子。 “我愿赌服输，这个窗户已经是你的了，你现在就可以带走。”姬潜龙听到后面的老板这样大声地说，回头走向老板， “想不到你还是一个一诺千金的人！”他说话的同时伸出他的右手，老板见状，也伸出右手，“那当然，男人嘛。”两人就握手了，但很快松开。 “今天有事，过几天来拿吧！”姬潜龙边走边说，不再回头。 ----------- “王主任，虽然现在刚刚放暑假，但是两个月的时间一晃就过去了，实验基地的担子，你无论如何要给我挑起来！”杜副校长坐在校长的位子上，对坐在原来姬潜龙所坐的位子上的总务主任兼司务长王东说。王东今年五十多岁，是老资格总务主任，姬潜龙在这里的时候是对他礼让三分的。 “这不是姬校长管的事情吗？”王东不愿意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他不是甩手走人了吗。” “你不理解啊？人家年纪轻轻的，在这里有什么奔头？” “理解理解，我不是签字了吗？” “你签字放的人，就应该你填补上！”王主任争锋相对。 “我总管全局，怎么能陷于一隅？” “是啊，你有权，只有你能承担这个责任。但是你不搞，反而叫我搞，而我一个司务长，叫谁去执行？总不能叫厨师去吧？” “注意，你不光是司务长，现在我提醒你，你同时还是我校的总务主任。” “总务主任？总务处还有什么人？你是要会计去？但吴会计是林书记的老婆，也五十多岁了，你要她去？小张，这学期是你批准他去承包学校小店的！” “小张也没有什么不可以，放假期间，他也没有什么生意。” “就是可以的话，就他和我两个人，就行啊？” “你该调的调，该请的请，好吧？” “好呀，你给钱。” “钱没有。”------ “啊哟！在讨论事情啊，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一个大腹便便的男士来到了大磨中学校长室门口。 “林书记！欢迎欢迎！”杜副校长热情招呼。“老书记，您来了。”王东也主动打招呼，林书记则主动伸出手来和两位握手。 “王主任，快给书记泡杯茶，然后去忙你的吧。”王东如是而行，又跟书记打招呼，然后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