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 女人的秘密
090女人的秘密 我希望陈美没有看见我，或者看了，但没有认出我。可是我错了，从水库回来到局里陈美第一眼看见我时，她的眼神就告诉我她不仅看见了我，也认出了我，她确信我看到了她的秘密。 我不想给她压力，我想让她平静，我尽量装出什么也没有看到，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可我越是这样她似乎越局促不安，犹如困兽。她这个样子，看来她被折磨的不轻，我感觉这不仅是对她的折磨，也是对我的折磨。我真想走到她跟前对她说，我真的什么也没看到，即便是看到，也不会对别人说的。可这样肯定会此地无银三百两弄巧成拙，所以也只好隐忍这种想法。 其实，在陈美折磨着自己的同时，我也一样在折磨着自己。我不怕陈美，可我真的怕局长。我觉得这事对我不是一件好事，我犯了人生的大忌，看了不该看的，窥视了别人的隐私，甚至可以说是官员不雅私情。也许看了别人的，不相干人的这事无伤大雅，可我看的是局长，一个可以随时终止我继续在局里的吃饭的差事的人。这是多么揪心的一件事啊！所以，我惶惶不可终日。我想，陈美一定会把我看到他们在车上干的那事告诉局长的。我假想了自己的下场，肯定会被以一种理由开除，让我永远的离开这个单位。当然，这个开除我的理由不会是因为我看了陈美跟局长野战车震的。 我越来越后悔自己好端端的干嘛去水库，再说了那么多地方不会去，却偏偏去水库，去水库就去水库吧，你好好的蹲水边钓你的鱼就是了，可你为啥要乱跑？去看什么山顶的风光呢？看山顶风光吧，你却看人家的车动，你就不会全当没有动不就行了，你的好奇心怎么就那么大呢？你说这不是没事找事吗？ 当纠结到一定的程度后，我反倒淡定了，也想开了。反正我就不属于这个城市，是生活硬生生的把我拽进了这个城市，让我认识了乔东梅，让我今到了这个局里。想来，我也算是值了。我收获了很多人生的宝贵财富，这是我没有来到这个城市以前所没有的。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该来的总归会来的。 事情过去三星期后的一天上午，陈美突然打电话给我。 “是江涛吗？”陈美颇具女人味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震动着我的耳膜。 “是，是。”正在局大办公市沙发上坐着我，突然接到陈美的电话后故作镇静的回答。 “我到银行取钱，你送我一下！”陈美在电话里没有征求我的意思，就跟我她的司机一样。 “好的，我在办公楼前等你。”只从我知道她跟局长有这么一腿后，我已经彻底改变了对她的看法。现在不要说是让我送她去银行，就是出长途我吭都不吭就会拉她去。 挂了电话，我赶紧下了楼，走到自己的车旁，坐到车里把车发动，然后开到办公楼前等着陈美。不一会，陈美从办公楼里走出，径直走到车前，拉开车门坐了进来。见她坐到车里关了车门，我踩了油门，一把方向后车向左一拐往大门口驶去，再一把方向车已经拐入了街道。 车里很静，只有空调的出风声，空间非常压抑。我忍不住看了后视镜，正好跟里面陈美的那双眼睛对视。我在触及到她眼光的那一刻，赶紧收回自己的目光。我一把掀起了后视镜，让后视镜的镜面朝向车顶。 我做这个动作是有意的，也是一种表白，向陈美的表白，意思是告诉她，请放心，我不是故意看你和局长的，也请你和局长放心，我会封口的。 我不敢确定自己通过这个动作表达出的意思，陈美能不能读懂。再者，后视镜的镜面被扭的对着车顶后，我根本无法获得陈美脸上的信息。我只能忐忑的驾驶着车往银行方向驶去，尽管陈美在车里莫不着声，但我相信她不会永远不吭声，她今天绝对不会只是让我拉她去银行，肯定是要对我说些什么，而且肯定跟我在水库看到他们在车里做的那事有关。 “江涛！没有看出来，你竟然是个小人！像狗仔队一样关注别人的私事！跟踪别人，干这种下三滥的事情！”陈美刻薄的话在外面冲着我说。 “看你这话说的，我可没有跟踪你，说实话，不要说对你了，就是再换个更大明星，我也没兴趣！”我极力阐明着自己的立场。 “就你，还装？说的比唱的都好听，你没跟踪我们，你怎么会出现在那个水库？你不跟踪我们，你怎么会出现在山顶的车前？不要已经干了见不得人的事，还装的跟很无辜似的，这太差劲了！”她快意的数落着我。 “我再说一遍，我没有跟踪你们，我没有这种爱好！你不要贬低我的人品！”我反驳着她。 “算了，现在再说这个也没有意义了。反正横着也是一刀，竖着也是一刀，你说把！把条件说出来让我听听！”女人显然不想再听我的解释，主动打断了我的话。 “我没有条件。我再重申一遍，我之所以去水库，我是去钓鱼，我根本不知道你会去。如果我要是知道的话，那么我死活都不会去，我可不想趟这浑水引火烧身。”我知道她不相信我的话，可我还是要说。就像那句话，听不听是你的事，说不说是我的事。 “看来你的胃口还不小，想以这件事要挟我们达到你更大的目的！”尽管我没有回头去看陈美的那张脸，但是我能从她说话的空气中想象出她的脸因为愤怒变形。 “你不要把人都想的太阴暗，好像什么事都要交易似的，我没有你说的胃口和目的。”我不想跟她力争什么，依旧用正常的语速说。 “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可以让你离开，马上让你丢掉饭碗？”陈美在后面像一头发怒的母狮一样歇斯底里的吼叫，那声音震的我耳膜嗡嗡作响，让我握方向盘的手情不自禁的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