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武林规矩
方浩的房间本来就不大，住一个人倒是绰绰有余，但是住进来两个人，就显得有点拥挤了。小卧室里挤了两张床，为了避嫌，中间特意挂了一张帘子，赵雪睡靠窗的里头，方浩睡靠门的外头。 考验归考验，男女之间的避嫌还是要做到的，毕竟赵雪肯如此的信任他，方浩也不能将其辜负。 赵雪的动作也很快，第二天就搞定了各种手续，直接把东西搬到了方浩家里。 虽然是刚刚二十出头的女孩子，赵雪却和别人不同，没有太多的衣服，也没有大瓶小瓶的化妆品护肤品，行礼显得简简单单，非常清爽。 “师父，起床了！” 一大清早，赵雪就把方浩叫醒了，床头柜上放着热气腾腾的包子和豆浆，细心周到。 “你是要先吃早饭还是先刷牙，两边我都准备好了哦！”赵雪得意的说道，刚搬进来就开始讨方浩的欢心，和初次见面的泼辣模样截然不同，看来她是真的非常想学武。 “先吃早饭吧，省得凉了。”方浩有点受宠若惊。 看来收个徒弟也不错嘛，以后都不用去买包子，尤其是不用面对食堂大妈那双色迷迷的眼睛了。 一连七八天，赵雪每天都是变着花样的讨方浩欢心，不仅天天买早饭，还承包起了家里所有的打扫工作，丝毫没有半点傲气，活脱脱像个刚进门的小媳妇，乖巧听话。 在空闲的时候，方浩也会指点她一些基本的桩法，纠正她的八极拳套路，平时的饮食养生也非常注意，至于体能训练更是在亲自监督。 赵雪经常训练，本来饭量就大，不过吃东西没有忌嘴，平时都是喜欢吃什么就吃什么。自从跟了方浩，就开始按照规矩来，食补，根据每天的训练量安排饮食，饭菜都是方浩亲自挑选。 赵雪毕竟是初学者，身体器官还无法控制自如，发挥不出完全的功效，现在可以仗着年纪随便吃，等老了，就容易留下种种毛病，产生隐患。 当然，如果她能修炼到方浩这种境界，就没什么问题了。 方浩如今是化境的高手，功夫练到出神入化的境界，称得上是“一代宗师”，对自身的器官掌控自如，消化能力是普通的人十倍，各种毒素糟粕都能全部排除出去。 对他而言，一般的食物已经没什么差别了，毒性不大的东西吃下去都没问题，甚至喝一整瓶的农药都不会死。除非是某些军事机密科研单位制造出来的剧毒，一克就能毒死一头成年大象的那种，才能对他产生效果，形成威胁。 以前的赵雪，没有经过系统合理的训练，不仅在武学上存在毛病，就连身体上也有隐患。这都需要方浩小心翼翼的将其改造，纠正错误可是要比从头学起麻烦多了。 “跟我出去走在吧，一直闭门造车会对心境产生阻碍，你这种年纪的人，需要时不时出去拓宽一下眼界。”方浩说道，在徒弟面前，他越发有点老气横秋的模样。 赵雪撇撇嘴说道：“师父，你也就比我大两岁嘛，说的好像自己有多老似得，在别人眼里，说不定还把我们当成情侣呢！” 方浩看了一眼周围，都是三三两两的年轻人结伴而行，他和赵雪走在一起，确实和那些亲密的小情侣没什么差别，别人多半会以为他们两人正在交往。 “咳咳，正经点，师父在教你人生哲理呢！”方浩尴尬的咳嗽了两声。 一大清早，公园里安安静静的，一圈柳树环绕着波光粼粼的小湖，四周有一些早起的老人在晨练，慢悠悠的打着太极拳。 “师父，你看那边好像也有人在练拳！” 赵雪指着湖边的一块空地上，有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指点着七八个小孩子在有模有样的练拳，应该是小武馆的教练在教徒弟。 现在许多父母，为了让孩子在学校里不被人欺负，都会让他们去学几手防身的功夫。毕竟校园霸凌是个很普遍又很难解决的问题，欺负人的孩子往往只是被教训几句就没了，被欺负的孩子依旧会被欺负，甚至让有些孩子心理产生阴影，患上自闭症。 这种时候，武术就成了很多父母的选择了，小孩子要是会几手，那一般的孩子是不敢去欺负他的。所以，最近越来越多的各种武馆道馆开设出来，都是在迎合这种市场。 “他们练的是罗汉拳吧，那个人教的套路不标准啊，和师父你教的不一样……”赵雪跟了方浩一段时间，眼睛也变尖了起来，一眼就看出了对方的毛病。 听到她胡乱对别人评头论足，方浩连忙捂住了她的嘴巴，拉着她就是赶紧往外面走。 “你没看到他是在教徒弟吗？这种时候，你就算看出他教的不好，也不能随便说出口，这是在砸别人的饭碗啊。人家就是靠这门功夫吃饭的，要养家糊口，你破坏了他的名声，以后他还怎么赚钱？”方浩沉声教训起来。 赵雪不服气的辩解道：“可是他教的就是不对嘛，明明在误人子弟！” “字写的难看就不能写字了？声音不好听就不能说话了？不是这种道理，人家只是教几个小孩子一点防身功夫而已，又不是让他们去打擂台争什么世界冠军。”方浩摇摇头说道。 “现在国术式微，也就几家大门派靠着祖上的人脉关系撑着，而民间的拳师已经很难混下去了。像他这样带几个小孩子，教几手功夫，赚点小钱而已，没必要去多说什么，砸了人家的饭碗。” “再说了，别人教徒弟，你当面说三道四，这时习武的大忌，是不给对方面子。一个不小心，对方就可能要跟你打一场，在徒弟面前证明自己的实力！” 这个徒弟虽然天赋不错，也乖巧听话，但毕竟是初学者，很多老一辈传下来的规矩都不懂，方浩不得不提醒一番，省得她以后犯下大错。 “规矩还真是多啊！”赵雪嘟哝着嘴。 “以前更多，现在少了一些，很多繁琐的规矩都淡化了，甚至消失了，但是一些根本的规矩还都保留着。就比如刚才，如果那人听到了你说的话，那你和他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了，打断手脚都算是轻的！”方浩淡淡说道，他也是从小跟着牛五角习武，才知道如此之多的规矩。 赵雪吓得陡然一个激灵，不由自主的往方浩身边靠了靠，似乎想从他身上寻找安全感。 方浩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放心好了，有师父在，没人敢动你！保证他还没碰到你，就先得去湖里洗个冷水澡！” “还是师父对我好！” 赵雪开心的笑了起来，很是自然的挽着方浩的胳膊，温热弹性的身子靠了过来。 “放尊重点，别想色诱师父！”方浩连忙说道。 他可吃不消赵雪这种充满青春活力的美少女，必须时时刻刻注意分寸，要不然一不小心就得把持不住。 方浩和赵雪走在林荫道上，早晨的雾气逐渐消散，远处的天空泛起了一抹朝霞，一轮红日渐渐升起。 方浩走路的步子非常轻快，轻轻提起，又缓缓落下，每一步的节奏都完全一致，像是同一个镜头在一遍又一遍的循环播放。 若是仔细观察，就能发现方浩的步伐与众不同，像是行走在一片糖浆上面，刚抬起脚步，又被一股吸力吸附下来，似乎他的双脚和大地之间存在某种联系。 这就叫做“脚底生根”，始终保持着与大地的联系，好像脚下长出了根系，在吸取着大地的养分，同时也紧紧连接着大地。 这是一种玄之又玄的境界，只有到达化境的宗师级高手，才有机会感悟到“脚底生根”的意境。 练武的基础就是站桩，讲究下盘稳固，这样你才不会被人轻易的打倒。脚底生根则是在这方面到达了一个巅峰，已经不是单纯的站稳，而是一种紧密的联系。 无论对方如何攻击，只要在方浩失去战斗力之前，他都不会轻易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