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出征前夕
“小爷，您看看我这个做的和您图上画的像不像？”小半天的功夫过去了，终于有人第一个完成了手里的活，笑脸盈盈的过来请肖羽了。 肖羽这一上午除了喝茶就是上厕所，这会儿刚刚有点困意，被他轻喊一声叫醒了，起身过去端详了一番。 “你这做的像是挺像的，关键这得能飞起来啊。” 此时满院子的工匠都停下自己手里的活，转头注视着肖羽，因为这可关系到十两黄金啊。 “能飞得起来，”老匠人话说的很响，可是瞧的肖羽眼神里尽是怀疑，口气马上又黯淡下来。“应该能飞得起来……要不咱找个开阔地界试试去……”话说到最后就完全没用底气了，话音轻微的或许连他自己也未必可以听见。那意思就像是在说试试又不花钱，万一能飞起来呢。 “行，那咱们就找个地儿试试去，不过咱可说好了。这东西是你造出来的，所以得你自己背着它试。咱们就去旁边花园那石桥上，您自个背着这家伙从石桥上跳下来。” 老匠人一听说要他自己跳下来，顿时对自己作品没有什么信心了。 “小爷，你看我这么大岁数了，背着他从桥上跳下来，是不是也不太合适啊？” “有什么不合适？你以为十两黄金那么好赚。拿上你的东西跟我走吧。”肖羽看出这是个急着骗钱的家伙，故意要找法子整他一整。 老匠人被骇的脸色发白，犹豫着是硬着头皮跟着肖羽走呢还是认个错就这么算了。 “怎么还不走啊，东西拿不动吗？要不我找个人帮你拿。” “不用了小爷，我的东西还没做好，等我再好好改改，好好改改再来找您试。”果然命比金子值钱，老匠人到了最后还是放弃了。他自己也知道飞起来的几率有多小，现在背着往下跳简直是找死。 “好，那你就再回去好好琢磨琢磨。”说完肖羽大声对着在场的所有匠人说道。“我要的蝙蝠翼是能带着人飞起来的，谁觉得自己做的东西可以飞了，就来找我，从桥上飞下来安然落地，马上就可以拿钱。” 说完话，肖羽转头回屋里睡觉去了。 院里里叮叮当当响做一团，但不影响他睡觉，这一觉睡醒天色都渐暗了。转了一天的云墨这个时候才悠悠走了回来，身上背了一个大包袱。 “怎么样了，做了一天有没有一件像样的东西出来？”一进院门云墨就开口问了。 肖羽无奈的摇了摇头，自从被他一吓唬，这帮匠人都也不敢找他来试了，可这东西不试怎么能知道飞不飞的起来呢。结果从早到晚忙乎了一天，什么成果都没有。 云墨把自己带来的包袱交给肖羽放回房间，转身对着这群只干活不见效的工匠们说道：“各位都辛苦了，今天就到这里吧。下去好好吃顿饭，然后好好的睡上一觉，明天早上我们再开始。我看大家都做的差不多有个样子了，明天我们绑些木人试飞一下，能飞起来的一样有赏钱。” 这话说的，叫工匠们开心，大伙纷纷抱拳称谢，然后就依次离开了。 创造这种事情，是逼迫不了的。奖赏太多就容易让人急功近利，急于求成是创造不出新东西的；而惩处太重又会大大打击创作者的激情和信心，丧失动力也是做不出新东西的。所以肖羽刚才的法子治军可以，恩威并施对付那帮武人实用的很，但是对于这帮匠人就不一样了。和他们打交道，更需要云墨这样的文人气质，要给好处还要讲道理。 第二天的实验中果然就发现有几个人的作品有点飞翔的意思，云墨也没有食言，叫小海当场就给几位匠人发了奖金。其他人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也给了些钱作为答谢。 就那几个有苗头的作品，云墨让一众匠人们一起讨论研究，还带来水果点心伺候着。下午的时候终于有了一个真正的“蝙蝠翼”，用木人验证了几次，从高处滑翔落地可以前进个十几丈远，但是用来翻过沙堡的城墙，抵达演武场还是远远不够。 “已经很不错了，才不到两天时间大家就已经做成这样，真的是很了不起了。现在我希望大家能再好好琢磨一下怎样才能让它飞得更远。只要解决了这个问题，我保证聂王府还有重谢。今天就麻烦大家多忙乎会儿，晚饭我叫人给大家带过来。” 有吃有赏，大家当然也没有怨言。云墨叫人为各位工匠掌了灯，一番挑灯夜战的架势。 云墨也没有去睡觉，就这么一直陪着。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在第三天的上午的时候，两副真正可以用来飞翔的蝙蝠翼总算是做出来了。虽然样子看上去没有肖羽图中画的那么威武，好在实用性很强。只要沙丘的高度足够，完全可以靠cao纵这蝙蝠翼越过沙堡的城墙。 小海又拿出金银发给大家作为答谢。可是发到那贪财老匠人的时候，却发生了一点点让人啼笑皆非的小意外。 银子已经发到各人的手里，大家都是包好银子揣进怀里，只有那老匠人把手里的每一锭银子都翻来过去的细细查了个遍。 “姑娘啊，我的这锭银子有个这么大的豁口，分量肯定不足了，能不能麻烦你给我换一锭啊。” 大伙一听他这话，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没想到还有个这么斤斤计较的人，得了赏钱还要换的。 造出了蝙蝠翼，小海今天也高兴。对于老匠人这么荒唐的要求也爽快答应了。 “行行行，我给您换，怎么能让您吃亏了呢。”说着小海拿回老匠人的那锭银子，从银里又翻出一锭来。也是赶巧，拿出来的这锭银子可能是因为制作时候的失误，偏偏又多出了不大不小的一块来。“来，您看看。这锭银子可比其他的都多出一块来，您可是赚到了啊。” 老匠人双手捧回那锭银子，连连点头称谢，一张沟壑纵深的老脸笑的像朵花一样。 在场的所有人都被这个爱贪小便宜的老人逗乐了。肖羽乐得嘴都酸了，心里想还好当时没有硬拉着这老家伙去石桥上试飞，要是摔死了就可惜这么一个活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