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危机四伏的海域
“主能源上线，导航、火控、和控制系统全部启动。主推进器点火，开始倒数——3.2.1，点火！” 伴随着维纶·维尔熟练地cao作，新生的奥尔科特号的四座引擎发出隆隆的声响；原本因为引擎启动就会震得乱七八糟的舰桥，此刻却完全安静，彻底沉浸在了紧张的气氛之中。 “舰长，基础检验已经完成了，一切正常。” 副舰长的米歇尔正站在弗里德的身旁，在确定所有的传感器工作正常并且没有任何地警报和异常情况之后，向弗里德传达了目前的情况。 “我认为我们可以起航了。时间不等人——不是舰长你说的么。” “哦哦，多谢，米歇尔。” 从米歇尔的手中接过数据板插入了自己舰长席的插槽上，弗里德通过舰内的监视系统依次复查了一遍所有的房间之后点了点头，从舰长席上站了起来。 舰桥的窗外，隔绝着内外空间的舱门正在缓缓地升起。与此同时停泊着奥尔科特号的干船坞也开始注水，快速地没过了奥尔卡特号的船底。一股让人感到沉迷的晃动感随着固定机械臂的解锁传到了每个人的身上。 “老爹，轮机情况如何？” 监视器上显示出了奥福斯特苍老的脸，不知道为什么，最近他的心情很不错。 “全都准备好了，和以前的废铁不一样，这次可以轻轻松松地跑出高速。” “既然是这样的话……” 弗里德用右手摩挲着长满了胡渣的下巴，然后得意地笑了起来。 “微速前进，脱离船坞后升空，航向正北。同时达电曙光社，感谢他们的工作，脱离航空管制区域之后，全速前进。” 一本正经地下达完命令之后，弗里德脸上的微笑变得诡异起来。 “小子们，出发！” “奥尔科特号，离水升空！” =========================================================================== 感受着动力澎湃的引擎工作时发出的震动，伊芙一边挠着自己的耳鬓，一边不停地在键盘上输入着复杂的字符。此时她正坐在Null的驾驶舱中，对系统进行着最后的调整。一时之间除了键盘的噼啪声之外，就只有哈罗不停拍打着耳朵的奇怪声效在她的耳边混杂着。 而离港之后的三十分钟，伊芙便感到了一阵强烈的震动。整个格纳库倾斜了过来，整个舰身都发出了隆隆的声响。 “离开航空管制区了么……” 自言自语着的伊芙关闭了系统，抱着哈罗从驾驶舱里爬了出来。而正巧奥福斯特也来到了停靠机体的舷梯旁，正在控制终端上行查询着各式各样的武器终端数据。 “奥福斯特爷爷，你在干什么？” “噢……是伊芙啊。没什么，没什么……” 奥福斯特娴熟地cao作着控制台。系统自动开始验算程序，屏幕上显示着新安装的大型机械臂对于Null进行装备换装的过程和所需时间。很快就得出了新的结果——2分钟。 “只是，好久没有cao作过这种东西了。” “据说这是奥布军用的型号——您以前似乎是地球联合军的整备员吧？” “差不多，不过人老了——就会觉得这些东西很怀念了。” 抬头看了伊芙一眼，接着奥福斯特又将目光落在了铁灰色的Null的身上。此时的它已经与奥福斯特初见时大不相同。外装甲的风格有了微小的改变，原本损坏的部分也已经进行了彻底的维修，可以说是让人耳目一新的机体了。 “那之后，你也发生了很多事情啊。” “……是啊。” “但是，我觉得一定不都是坏事。” “哎？” “不然的话，伊芙你现在就不会是这样的表情站在我面前了。” 面前的女孩也和那机体一样，与初见时大不相同。原本沉浸于悲伤之中，满眼怒火的她，此刻有了非同一般的变化。作为一个虚度了多年的光阴的长者，奥福斯特有这样看人的自信。 有些什么事情，填补了原来这个孩子内心的空洞。 原本的她除了按照父亲的遗言活下去之外，就只剩下了一个念头“复仇”。可是在这样的战争之中，该向谁复仇又该怎么复仇这样的问题，几乎都要将这个女孩的心给撕碎了。 虽然的确不知道在地球的这段时间她遇到了什么事，又或者遇到了什么人。但是奥福斯特相信一定都不是坏事。 光是之前再一次看到她微笑着向自己这个老头挥手的场景，奥福斯特就感到了内心的平和和喜悦。自从自己的孩子和妻子去世之后，他就很久没有体会到过这样的感情了。 “恩，的确不都是坏事。当日内也不全是好事就是了。” “那就好，毕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 奥福斯特的脸上扬起了慈祥的笑容，与此同时他也想起了另一件事。 “我们这次是去哪里？弗里德只跟我说是往北走。” “跨过群岛之后，就会进入了公海区域。如果一路顺利我们大概会在明天晚上到达弗里德所说的‘大人物’的家里。据说是想要和我见见面……” “这样啊，那还真是奇怪的人。” “但就是这样奇怪的人，却可以有能力动用废物商的力量，并且可以直接与奥布的行政机构保持联系。从任何角度上来说，也是一个很厉害的人呢。” 这样的人会是什么模样的呢？ 伊芙不由得想得出神。事实上在弗里德和她讲了这件事情之后，她一直都在思考这个问题。考虑到奥布本身的封闭性和废物商公会中处处弥漫着的“第三方中立”气息，她之前还怀疑过其实废物商本身就是奥布和其他中立国家所建立起来的组织，但在稍微了解了一下之后才觉得并不一定是如此。 总觉得，仿佛是有一只看不见的手在控制着一切不会太过极端似得。 引擎点火进入加力燃烧状态的隆隆声在奥福斯特和伊芙两人对话声中渐渐的消失，这表明奥尔科特号已经进入了巡航状态，维纶应该已经固定好了航线，开启了自动驾驶系统才对。 满意地对新·奥尔科特号的格纳库点了点头，奥福斯特不由自主地发出赞美。 “不愧是曙光社的手笔，的确非同凡响。想要把CE50年代的旧货翻修成现在这个样子，恐怕也是花了不少心思。” “大部分已经不能说是翻修了，根本就是彻底的换新才对。这一次不光对外进行了修整，其实对内也进行了很大程度上的优化和‘再设计’。不然的话也不会比大天使号的整备画的时间更长。” “弗里德和米歇尔可能还满开心的，不过维纶那个小鬼头可就不怎么样了。” 伊芙回想起拜访完自己的同学回到曙光社的维纶·维卡看到新生奥尔科特号的那一幕；他用极为夸张的姿势拽着曙光社改装负责人的领子，几乎是在哭出血泪的表情冲着别人大喊大叫。 “混蛋！你们要对我的奥尔科特干什么！要对那优美的多普勒级干什么！？！” 那副狂热粉丝的模样恐怕也吓到了不少人才对。 伊芙苦笑一阵，虽然经历了很多的艰险才好不容易和奥尔科特号上的大家重逢，但是米歇尔对自己的抵制和维纶对自己的敌视似乎都没有减轻。即使身着商会的白色制服，在他们的内心却也并没有将伊芙当作奥尔科特号的一份子而接纳吧？ 奥福斯特自然不会不知道伊芙在想什么，事实上他也非常理解米歇尔和维纶的担忧和心情。想要那么快就从敌视调整者的角度转换轨道去接受一个调整者的少女成为自己的同伴，想来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不过，时间或许可以解决这些问题。总有一天，米歇尔和维纶也会敞开心扉接受伊芙的吧？ “哈罗！哈罗！弗里德！！” “嗯？？” 粉色的哈罗突然从伊芙的怀中跳了出来，一路朝着格纳库的舱门跑了过去，而几乎是它就要到达的瞬间，电动门“噗呲”一声退入了墙壁之中。弗里德壮硕的身躯立刻显现在了两人的面前。 “有事？” “伊芙你最好赶快准备一下。” “怎么了？” 弗里德抽出带在手上的数据板，上面详细地显示着奥尔科特号目前的位置，之后的航线和周遭的海况海图等等情报。除了这些项目之外，大概距离数十公里的位置有这个一个模糊的红点，舰载计算机正在针对热源信号和尺寸之类的信息进行比对，但基本可以确定是ZAFT的军用运输舰级别或以上的船舰。 “突然出现的ZAFT吗……你希望我干掉他们？” “如果对方在发现了我们之后准备攻击我们的话……说实话，现在ZAFT因为即将准备大型战役的消息满天飞，所以神经上都有问题。从废物商那边已经收到了至少五六起被攻击的案例了。” 正在说着，数据板上立刻跳出了米歇尔的脸，看他皱着眉头的模样，想必也不会是什么好事了。 “米歇尔，长话短说。” “看来还不是一般的麻烦，准确的信号校对已经完成了，是ZAFT的潜水母舰欧文顿号。就在刚才他们也探测到了我们，已经有第一个热源从母舰起飞了。” 伊芙抓过了数据板将米歇尔的窗口缩小，调出了雷达和热源图，从上面可以看到一个热源正在飞快地朝着自己这边接近，按照大小和速度来推算，应该是MS没有错。 “我立刻登机，然后在下部舱门准备。如果对方真的有意攻击我们的话，就让他有来无回；但如果没有敌意的话，就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直接离开就好了。” “我也觉得这样比较好。”弗里德点了点头，和ZAFT发生正面的冲突并非是他的本意，“当然我们该做的准备也不能少。先是按照规矩来吧——发电表明身份，同时武器系统开始余热。” 米歇尔撅了撅嘴，但没有再继续说下去。而是关闭了通讯做起了自己的准备工作。伊芙甩下弗里德，也不去换驾驶服，就如同猴子一般重新钻进了Null的驾驶舱中启动了机体的主驱动器。 看了一眼似乎想要对自己说什么弗里德和奥福斯特，伊芙的脸上第一次扬起了笑容。 “Null·Gundam，出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