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反击的狼烟
战情的巨变，起源于这短短的一瞬间。 由Null打头阵，Strike躲在它的身后，两机看似不要命的突袭可以说立刻就让ZAFT的五名机师乱了阵脚。 虽然光束步枪，光束炮等等不会间断，但是作为大气圈中距离下压制对方动作的实体武器却无法回避这个问题。 当Duel和Buster的导弹发射器因发射完毕进入填充阶段的那个瞬间，就是压力骤降的时刻。 伊芙并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能够理解这样的事情，但是直觉却告诉她，现在有着可以突破这个困境的机会。 两机飞驰而至，使用Alie·Pack的Strike原本好好地躲在Null的身后，却突然之间如同幽灵一般探出了脑袋。 与此同时，还有闪耀着漆黑枪膛的57mm高能光束步枪。 就在ZAFT的众人都以为这是以Null为盾牌的强行突破时，左手架着盾牌的Null也从盾牌的一侧伸出了自己的光束步枪。 “不好！伊扎克！迪亚戈！” 比起另外几人，芙蕾雅的反映真是如同预知般的迅速。但即使是这样也已经太慢了。 她的声音和电波还没有进入队友的耳朵，速度更快的Null和Strike手中的光束步枪就已经发出了连续的怒吼。 “什么？！” 被激光校准的警报响起的那一刹那，伊扎克和迪亚戈就下意识的cao控着机体进行了闪避。Duel向左侧而Buster向右侧闪开，按照以往的经历应该可以躲开才对。 可是这一次却不对。 因为，攻击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两个人。 Strike的光束步枪开火了，但是紧接着相差十分之一秒的时间，Null的光束步枪也朝着同一个目标发炮，可是它的瞄准却大幅偏离了原来的位置。 不，这么说是不准确的。 那是故意的——或者说，是特意留下了提前的预设量才进行的射击。 两道绿色的雷霆先后而至，蓝白相间的Duel堪堪躲过了来自Strike的攻击，但却再也无法躲过第二道光线。 端坐在驾驶舱之中的伊扎克的心中，突然一股恐惧不由自主地爬了上来。 “怎么可能？！！！” Null简直就像是预知了他的动作一样。第二道绿色的光束精准地贯穿了机体的右侧膝盖。自膝盖一下的部位立刻在自动损管系统的干预下强行分离，只听轰隆一声，Duel便颓然地倒了下去。 “可恶！！！！！！！！！！！！！！！！！！” 可是，这不过是开始而已。 Duel这边爆炸刚起，Strike和Null便已经第二次开火。 仿佛是不需要时间进行瞄准似得，光束步枪才刚刚由机械臂移动到位便开火了。 “这怎么可能打中？！” 迪亚戈的应对虽然非常冷静，但是现实却比他想象的还要异常。Buster的机体原本就笨重，即使推进力全开在大气圈环境下想要快速移位也是非常的困难。看准了这一点才先攻击伊扎克的Duel而下一个就会轮到自己，迪亚戈的心里也早就有底了。 所以他选择的并不是横向移动躲闪攻击，而是用尽全力向后退开，希望以入射角度之间的差为空间，为自己争取躲闪的机会。 不过还是超出了他的意料。 对方的射击，不是和刚才类似的左右间隔，他们从最初瞄准自己开始，目标就只有一个。 一听光束闪过的“嗖嗖”声飞过，Buster的左腿和右臂顿时开了花。对方的射击犹如鬼神般精准地击中了关节之间的连接点。系统监视器上代表左腿和右臂的图案立刻亮起了代表大破的红色警告灯，连带着姿势制御系统也一同进入了当机的状态。 17.8米高的巨人仿佛是被削去了手脚一般轰然倒地，那沉重的躯体倒入沙漠激起了大概十米多高的沙幕立刻就被变成了天然的光束壁障。 Null和Strike再次化身白鲨，在突破了ZAFT四机的封锁之后潜入了沙漠之中。不管是巴尔特菲尔德的LaGOWE亦或是芙蕾雅的Panic，对物探测器、雷达还有红外线等等皆是同时失效。 就在巴尔特菲尔德和芙蕾雅迷惑着应该继续追击联合的MS还是救助自己的战友的那短短的数秒钟之内，两个黑影突然从沙幕中窜了出来！ 驾驶舱的监视器上刚刚映出那标志性的V字天线，光束步枪的怒吼就已经接踵而来。 “这种距离……就算打中了也是没用的！” 脑海中快速地闪过这样的信息。芙蕾雅cao纵着Panic向一侧撇去，但她已经吸取了伊扎克等人的教训，并没有就这样停下自己的闪避动作，而是用力将踏板踩到底，让Panic整个狂飙了起来。 用近乎失去平衡的动作，Panic接连躲过了两道光束的攻击，而反观巴尔特菲尔德队长则是机身和炮座全都受到了攻击。 若不是沙幕在一定程度上衰减了光束的威力，恐怕就不是融化一层装甲板那么简单了。 “芙蕾雅，要小心！这两个家伙的动作瞬间就不对了。” 巴尔特菲尔德队长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紧张，但这也是正常。不论是怎样的驾驶员遇到了这样的情况恐怕都会陷入恐慌之中。对方机体的动作原本就已经是极为流畅，这边占据了人数、火力的优势才能够一直压制对方。虽说这边还略有配合但也不过是教科书式的照搬而已。 而对方这短短十几秒的配合，足可以说是默契非常。从时机的把握，速度的契合，射击频率的安排来看，实在可以说是秒杀了一干红衣精英许多。 “伊芙小姐……原来是这么棘手的敌人吗？” 心中依然在震惊着刚才的发现，芙蕾雅实在是没有心情继续战斗下去。但是两位同袍差点被击坠的事实还是强硬地将她的斗志给拉了回来。 的确，从刚才就可以感觉到一股让人无法释怀的压力。 那种深入骨髓之中仿佛是被人窥伺着的毛骨悚然感让她那么地陌生。难道……NT可以做到那种事情吗？？ Null和Strike的攻击仍然没有停止，他们用相同的速度迅速划过了LaGOWE和Panic的两侧，根本就没有给他们攻击的机会。脚踩履带驱动器和身负Alie·Pack的两机比起缺少单边推进器的Panic速度快出不少。而比起徒有速度却缺少强力攻击手段的LaGOWE更是占尽了上风。 两机的迅速交叉，接着又是连续的几轮快速射击，更是让巴尔特菲尔德和芙蕾雅疲于应付，只见绿色的光束箭像是交错的尖刀一样在四周开花，连看清对方在哪里的机会都没有。 “这样下去……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啊。” LaGOWE的通讯器中，已经接到来自达库斯塔的联络。大天使号在被石油工厂的残骸困住的情况下依然在奋力还击，而同时两架载有Strike背包的战斗机却给巴尔特菲尔德队和伏军的战舰造成了不小的麻烦，若不能在短时间能削减对方的战斗力，恐怕这次的战斗可就不怎么乐观了。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不知从哪来的一道光束猛地窜过了Panic和LaGOWE的头顶将艳阳遮挡，在地面上留下了一个黑乎乎的影子。 “在上面！” 这一次，芙蕾雅的反映绝对不慢。 不，不如说是，快的离谱。 环绕在她驾驶舱周围的特殊金属材质，此时正闪耀着奇怪的蓝色光芒。机体的动作顺应着她的思想而绕过了控制杆的cao控，擅自动了起来。 但这恰恰是芙蕾雅所需要的。 她需要的是，能够打破被压制僵局的速度。 既然是从上空而来的攻击，恐怕应该是能够飞翔的Strike吧？ 这么想着的芙蕾雅随着Panic抬头的动作，将映入眼底的Gundam头套入了瞄准镜之中。 系统超越了极限，在十分之一秒内锁定了对象。 那是搭载着红黑两色Aile·Pack的——Null？！！ 这是怎么回事？！ 在扣下扳机的瞬间，疑问于大脑之中炸裂开来。 Null和Panic的光束步枪同时开火，两道绿色的光束相互擦肩而过，Panic敏捷地躲开了直击，而它射出的光束则是被Null用盾牌给挡下。 不要说芙蕾雅，就连巴尔特菲尔德也是莫名其妙。 明明，刚才还是Strike和Null两机，什么时候就互换了装备，而且还老母鸡变鸭了？！ Null才一落地，脚下的履带驱动器便立刻带着它飞快地向侧后方退去，芙蕾雅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光束步枪连续几枪，想要将它赶出可攻击的范围。 巴尔特菲尔德不愿就此呆坐，cao作杆一推，LaGOWE便好似出洞猛虎，冲着Null便扑过来。 “竟然耍这种花招，还真是不简单啊……联合的另一个位机师！！” “好……戏……还在……后面……呢……” LaGOWE的通讯器中，突然传来了Null机师的声音。那语气之中的得意并不是最令沙漠之虎惊讶的东西。正确的说——那个年轻的，少女般清脆的声音才让他更加吃惊。 就连坐在他的后座上，一直提醒他冷静的爱莎，这会儿也是呆若木鸡。 他虽然不是NT，没有敏锐的直觉。可是在战场上度过无数日夜的某种东西，却提醒着他，有什么“东西”要来了。 极端危险的……什么东西！ LaGOWE的速度一提再提，只是转瞬之间便已经杀到了Null的面前，两联装光束炮已经充能完毕，只要按下扳机，这样的极尽距离是绝对不可能躲开的。 “巴尔特菲尔德队长！上面是……” 就像是，慢动作一样。 巴尔特菲尔德甚至可以感觉到自己的心脏漏跳了一拍。头盔中响起的某种声音，让他突然之间汗毛倒竖。身为生物的本能，让他明白了芙蕾雅那句话的意义。 Null·Gundam在这瞬间腾空而起，四座巨大的推进器将它的身躯强行扭转起来，双脚的推进器喷口将沙面掀起，在LaGOWE和自己之间构成了一道沙子做成的墙壁。 而这一刻，IFF、对物探测器和被激光校准的警报声一同响了起来。 那是来自上空的利剑和猛禽——空中霸王霍蒙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