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连续技
比起伊芙的确认，先一步飞来的是对方的磁轨炮弹。 化身成为黄色霹雳的磁轨炮将沉重的炮弹击出，几乎是在同一时间窜到了大天使号所在的空域，轰隆一声撞上了它的左舷。 剧烈的晃动虽然由巨大的身躯来缓解，但是一股让人感到毛骨悚然的杀意却让每个坐在舰桥的成员全都满头冷汗。 一种完全不同的刺骨冰冷正袭入每个人的身体，身体的动作慢了下来是因为精神上受到了攻击，而这样瞬息变化的战场，就算是一时间的停滞都会致命！ 下一波攻击，袭来！！ Panic·Gundam和大约六机左右的BuCUE如同出洞的蛟龙，在这片沙漠上驰骋起来。只不过大约三四秒的时间便杀到了面前，而同时它们将各自的武器通过激光校准对准了大天使号的舰桥。一阵让人绝望的警报声响起，玛硫·拉米亚斯等人皆是一惊。 糟糕了！ 这样的念头在脑海中划过。 “大天使！！！！” 女生的尖叫从通讯器中传来，仿佛是一记警钟般将所有人麻痹的神经敲醒！ “飞弹发射管1号到8号装填‘大锤’！对空导弹‘海达特’设定成自动发射模式！” 最先醒悟的巴基露露赶紧下令，而经过多次生死战斗的舰桥成员们的身体先于理智做出了回应，擅自动了起来。 通过火控管制系统下达的命令，使大天使号在瞬间做出了反应。后部的大型多用途导弹发射管打开了半数，露出了里面即将发射的弹头；而CIWS则是迅速在舰身周围张开了一张看不清的弹网，由BuCUE发射的导弹被顺序击落。 “这个家伙，这次的目标是大天使号么？” 伊芙虽然觉得突然之间放弃自己这个目标实在是件好事，但突然对大天使号展开的攻击也的确是打乱了自己这方的部署。 她cao作着Null如同沙海之中的游鱼一般窜了出去，手中的光束步枪和肩膀上的磁轨炮同时开火，剃刀似的将ZAFT的MS的前进挡路封住。 此时Strike和空中霸王已经到位，三者同时开火立刻组成了火力压制，将BuCUE堵在了由高能粒子组成的光网之后。 可是，挡不住Panic的脚步。 若说在沙漠之中飞驰的Null是游鱼，那它就是一个幽灵。与灵敏地躲避地面炮火而在空中腾挪挥洒的Strike不同，它借助背后大型推进器所展现出来的机动性和敏捷性，简直无法用词句来形容。 “那家伙……” 看着监视器上飞舞的蓝色人影，伊芙情不自禁地说道。 “到底是怎么办到的？？” 不断在紧急加速和加速之间切换的同时，Panic还运用AMABC来加速自己的移动。那种看上去仿佛是在跳舞一样的挥动手臂、抬起腿等等，全都是AMABC运动控制程序为了尽快完成位移而采取的活动。 几乎是没有费什么功夫，Panic便犹如穿花蝴蝶般穿过了弹幕，来到了大天使号的近前。自动追踪的对空导弹“海达特”还没有到它的面前，就被头部的火神炮击毁。那简直就如同是预知一般的cao作，当真是让基拉和伊芙汗颜。 就算是能够做到，但也绝不会如此干净利落。对方在cao作上的技巧，绝对是两人无法比拟。 但是，不能因为无法比拟，就放任它攻击大天使号。 “基拉！” “我明白了！” 只要一句话，两人之间便立刻理解了含义。伊芙cao作的Null反手从腰间拔出光束剑，借着背后新增加的两具推进器的猛然喷射，如同火箭一般窜上了空中。 Panic自然也发现了Null的接近，它灵敏地翻转起钢铁铸成的身躯，体cao运动员般向后退去。 Null的突进自然是以落空结尾，但是基拉并没有给它追击Null的机会。手中的光束步枪连续射击，三道绿色的光束立刻在Panic的周围堵住了去路。待Null安然落地之后，也取出了挂载在背包上的备用光束步枪，双枪在手的Null火力顿时猛了一倍，如同箭矢的光束配合基拉的连射顿时将Panic撵得好似无头的苍蝇四处乱飞。 只不过不管是伊芙还是基拉都明白，如此耗费能量的火力网是无法长久的维持，以现在的速度再过十五分钟能量消耗就会到底。 “我来挡住它！基拉，你去……” 伊芙话未说完，两道雷光闪过，恶狠狠地砸在了Null胸前的PS装甲上。能量槽瞬间下跌了一格，看来是对方的磁炮在攻击的间隙还击了。 “可是，可是你一个人的话……” “没关系，我会挡住的，等到基拉清理了BuCUE之后再来回援我！” 伊芙实在很想安慰基拉自己一定可以战胜这个家伙，可是不论是从理智还是从感情上这都在告诉自己这几乎是个不可能的任务。 “我明白了！” 战斗的时局瞬变，就算是基拉的cao纵技术高人一等也没有空闲给他扭捏下去。他推算伊芙就算抵挡不住自保也算是有余，便如同一颗流星般离开了这里，冲向了远处袭来的BuCUE群。 看到Strike离开，Panic也没有强留的意思。况且对方两机挤在一起它自己也讨不得好处，现在只留下Null一机在自己的面前还更加好对付。 对，自己的敌人就是它！ 这样的声音透过驾驶舱的隔层，直接通向了伊芙的大脑。 对方，无疑是憎恨着自己的。光是那逼人的杀气就让伊芙背脊上冒出细密的冷汗，但纵使是这样——那又如何？ 想要恨就去恨好了。 谁能够活到最后，才有那个资格去憎恨别人。 早就已经想通的伊芙，将双手重新握紧了cao作杆，脸上开始露出异样的，诡异的笑容。 那是——猛兽去捕猎时的表情。 “到底谁先死在谁手上……让我们来比比看吧！” 就像是在回应着自己的宣誓异样，Null突然加速，朝着大天使号的后侧移动，追击着它的Panic立刻如同幽灵一般闪过从战舰上发射的导弹和磁轨炮，跟了上去。 伊芙也不含糊，对方不过刚刚想要加速追上，她便cao纵着Null突然从原地回转，而同时不经过火控的观瞄，光束步枪在身体回转的瞬间就已经开火了。 这突如其来的一枪的确超乎了Panic中驾驶员的想象。她慌张地将机体倾斜，使得重达70吨的Panic如同是被打断了飞翼的鸟儿一样斜着坠落。而在即将坠地的那一刻又将机体重新拉了起来。 伊芙得势不饶人，虽说在空中的机动比不过对方，自己的机体也没有飞行的能力。但是若是在地面上，装有和BuCUE同样驱动履带的Null却有着独特的优势。 只见转眼之间Null便已经欺近了Panic的近身距离，不给它加速启动离开地面的空当，右手握枪左手握剑如同瘟神一样缠了过去。 左手带动的光束剑扫向了Panic的身体，但是反应速度过人的Panic当真如同人类一般做出了躲闪的动作。它的身体拗成弓状，光束剑的刀刃堪堪擦过了它的裙甲，以毫厘之差躲过了伊芙的攻击。 但是，这不过就是开始而已。 Null的cao作系统经过伊芙和基拉的调整，已经和以前大不相同了。 机体平衡控制程序已经改成了无限制模式，而只要将按下按钮或者拉动cao作杆就可以按照事先的设定，强制做出原本根本不可能的动作。 一招打空的Null并没有退却，更没有为了挽回失去的重心而调整自己的步伐。 而是，更加激进的攻击！ 握着光束剑的左手已经划过了两机的中心，而同时Null的右手放弃了稳定重心的AMBAC机动，贸然地将手中的光束步枪举了起来。 这样的极尽距离，可以将高能粒子光束在大气圈中的衰减效果降低至无，而考虑到这个距离，就算是反应能力远超一般机体的Panic也无法做出有效的闪避。 “这家伙，疯了么？？” 耳畔划过这样的声音，伊芙早就已经见怪不怪。她粗鲁地关掉了所有火控瞄准系统，然后恶狠狠地按下了扳机。 如同伊芙自己的食指辐射到了机体上一般，Null同时也扣下了扳机。绿色的高能粒子在枪膛内聚集然后加速，如同弓矢一样被激发了出来。 Panic突然之间猛地向后倒闪过了直击，但是光束还是擦着它的左肩飞了出去。一阵金黄色的火星伴随着爆炸轰然升起。 “怎么回事，这种反应速度……到底是做了什么？？” 坐在Panic中的芙蕾雅百思不得其解，机体左肩受损，运动性能降低的警报在半周天式的屏幕上显现，但是她没有心情去看那个。 不论如何训练，机械的差距和人体的反应本能都是无法超越。自己这边使用了精神感应材料绕过机械控制让机体增加了回应速度还好说，对方应该并没有这样的技术，倒是怎样才能在短短的几天之内就提升到这个地步？？ 不过这也无妨。 就如同伊芙感知到了自己发出的憎恶一样，芙蕾雅也感受到了Null的驾驶舱中传来的如同针刺一般的敌意。 可是超乎芙蕾雅意料的是，Null的连续进攻竟然还有下一波。 Panic的身体倒地之后就想要借助出力巨大的推进器直接从地面起飞从而调整体态，但是这一切比起已经设定好运动程序的Null就太慢了。才刚刚射击完的Null已经突然加速，如同格斗游戏之中的角色般跳了起来，带着强劲冲力的飞出了回旋踢。 不停旋转的履带轰然撞上了Panic的蓝色PS装甲，巨大的冲力将Panic的平衡再次打破。 “还没完呢！！纠缠不休的家伙！！！！” 通讯器里，因为刚才瞬间的接触而连上了公共频道。里面传来了如同发狂的女鬼般让人耳朵难过的刺耳声音。 “你就这样，一辈子都躺在地上吧！” Null的单脚驱动，背后的推进器爆发出两道蓝色的火光。近70吨的身体轻轻起跳，将所有的重量集中在自己左手的光束剑上。 被强行增能的光束剑此时由粉红色转成了红色，像是马上要爆炸的炸弹一样朝着Panic的胸腔飞去。 时间，是十分之秒。 “谁，谁会让你杀掉啊！！！！！！！！” Panic的座舱周围发出了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