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奇怪的老头

    次日，陆小凡在湖边慢慢散步，除了欣赏美景外，更重要的是寻找出口。

    忽然眼见离湖边不远处有个石桥，踏过石桥，古老的藤萝，盘曲嶙峋的枝干像是一幅泼墨的丹青，使造访者感到无限的神往和欢悦。

    再往前走，便是一处园林，陆小凡不禁暗暗纳罕，在此谷底深山，是何人造访，来此地大兴土木，自己又是何等的有缘，能见到如此的府地洞天。

    园林并非单一，而是数园相通，景致相连的，给人一种安静详和的感觉，更令人叹为观止的是，亭、竹、石、水布置的工整而又巧妙，首尾呼应，宛若出自仙人手笔。

    园林里有多处石桥，大半为拱桥，其形式各异，依池水宽窄程度布局，桥上的石料多是上品，一般也雕着许多精美的图案，飞龙画凤，虎吼狮鸣。

    另外一个奇特之处就在于石头，这个石字不是指一般的石头，而是指奇石、怪石。他细心发现整个园林中几乎全部都有怪石相间，这些怪石未经人工雕琢，却是饱含了历史沧桑。

    园林主一定是工于丹青的高手，当年布局园林时也许没有想到造好后会是如此这般天堂美景。特别是陆小凡脚下走过的长廊，成功运用了山水画等写意手法，营造出一种隔而未隔，界而未界的心里感觉，从而获得最美的享受。借景在这里也体现得淋漓尽致，让园子主次分明，层次清楚，为来访者的欣赏提供了方便。无论是亭子还是长廊，里面都有壁画，多为经典之作，不远处是湖畔，近处有竹林，芭蕉和各种花卉互相结合，真的像是仙界里绽开的一副绝美图画。

    走到长廊尽处，是一座别致小院，院门紧闭，右手摸了摸大门，原来是铜造之物，心中惊喜交集：“这门里倘若住得有人，那定然带我出去。”提起门环当当当的连击三下，过了一会，门内无人答应，他又击了三下，仍然无人应门，于是伸手推门。那铜门甚是沉重，但里面并未闩上，手劲使将上去，那门便缓缓的开了。

    他朗声说道：“陆小凡到此，多有打扰，还请屋里前辈见谅。”停了一会，不听得门内有何声息，便举步跨了进去。

    他走进院子里，只觉霉气刺鼻，似乎很久没有人居住。正前方建有四间石屋，大门都是敞开，门前杂草丛生，一片破败。看到这里，陆小凡顿时觉的莫名的失落。

    他忍不住又对着屋内喊了几声：“请问有人在么？在下天龙帮弟子陆小凡。”屋内没有人回应，奇怪的是却有回音，而且像是从很远之处传来，看这石屋长不过二十米，宽不过七、八米，怎么会有如此久远的回音传来。

    见到没人，陆小凡转身想离去，忽然听到石屋里传来脚镣拖地的声音，听声音好像是百米开外传了过来。

    陆小凡暗暗在想：“莫非是地狱来人了。”心中一阵紧张和不安，人却不甘心离开，而是静静的呆在门外，手里想找个什么防身，选了半天，找了根粗一点的树枝。

    拖地的脚镣声似乎是没完没了，过了半个时辰，还没见到来人，不过声音倒是越来越接近。

    “这是一个什么样的节凑？”陆小凡暗暗的在想。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石屋内终于走出一人来，陆小凡不由得打了一个寒噤。但见来人身材雄伟，下肢瘦削，胡须像爬山虎一样布满了一脸，根根似戟，也瞧不出他年纪多大。头发长的可以做绳子，脸上尽是黑泥一般的污垢，身上似乎穿了一张兽皮，全身毛茸茸的，下身却披着树藤一样的荆条，污秽褴褛，颜色难辨。十根手指又尖又长，宛如鸡爪。

    陆小凡咋一见此人，差点吓得魂飞魄散，尼玛，这是人还是鬼了，好在自己定力够足，只是呆呆的站在原地，并没有显露慌张的神色。

    哪人用粗哑的嗓门说道：“是你找我？”

    这句‘是你找我’，宛如饱含着几百年的历史沧桑后，才开口说出的第一句话。

    陆小凡愣了一下，过了半响才点了点头，躬身说道：“正是，前辈！天龙帮弟子陆小凡，因为失足摔下山崖，适才打扰了前辈雅休，有不到之处，还请多多见谅。”

    哪人似乎对天龙帮几个字很感兴趣，喃喃自语很久，说道：“你是天龙帮的弟子？”陆小凡非常谨慎的说道：“正是。”

    又沉默了很长时间，老者才缓缓吐了一口长气，他站在门边，似乎有些怕太阳，不敢大方的走了出来，眼睛也是紧闭，所以一张脸看起来，像一块黝黑的抹布。

    “你们现在的帮主叫什么？”老者不经意的的问了一句。陆小凡不敢大意，非常恭敬的说道：“回前辈，我们现任帮主姓李，名天河。”

    “李天河……李天河是何许人也，我怎么不认识……啊，我……我怎么不认识？”

    也不知道这位老者到底是跟自己说话，还是跟陆小凡说话，他如此的反复这几句话，陆小凡私底下暗暗怀疑此人是不是正常人。

    “哪你认识梦潇君吗？”老者冷不丁的问了一句，陆小凡想了一会儿，摇了摇头，说道：“晚辈孤陋寡闻，不认识此人。”

    老者似乎有点不甘心，又追问道：“哪你认识莫言白否？”陆小凡依然想了半天，摇了一下头，说道：“回前辈，这个人在下也不知道。”

    “这……这到底是过了多少年，怎么都听不到一个熟人的名字了，嗨……这是一个怎生的世界。”哪老者回过头来，说道：“我多年不见阳光，出去恐怕眼睛会瞎，你随我进来吧。”

    他说话就拖着铁链慢慢的向屋内走去，也不管陆小凡是否会真的愿意跟他进去，或者说根本不在意他进来与否。

    陆小凡见老人似乎并无恶意，壮大了胆子，进了石屋内。到了房屋末处，向下有台阶，原来地下有个密室，墙壁处每隔几米点了盏油灯，闻着味道像是鲸鱼油熬制的，据说此灯可以千年不灭，也叫‘不灭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