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章 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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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上三竿，时过正午。在午间阳光的照射下，所以事物的影子被拉地斜长而纤细…… 临近年底，帝国北方的空气变得干燥而寒冷……天气使然，让生活在北方的百姓们喜欢并习惯了在阳光最充裕的午时，坐在太阳底下沐浴日光温暖…… 或三五成群围在一起下下棋；或独自一人躺在摇椅上睡睡懒觉；或优哉游哉坐在石凳上回忆过往…… 大概因为紫临城的封城消息，也或是因为临近年末了罕有人们出行……虽然这紫临城的城门紧紧闭合着只进不出，但这城门内也没有囤积下欲以出城的人们…… 人们虽然生活在同一片星空下的同一个世界里，但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生活，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那一小片世界！人们各自生活在自己的圈子里，圈子外的事情他们从来不关心…… 就像柴水小贩从来不去关心哪位官老爷又养了个新小妾；就像街头乞丐从来不去关心富商豪绅们又有了怎么一个更好的敛财手段；就像赌坊的赌徒们从来不去关心世家少爷们在青楼妓院又为了哪一位花魁大挥银钱…… 他们各自只在乎市场里的油盐是不是又涨价了；哪一家酒楼里是不是又倒剩饭剩菜了；今儿个黄历究竟适合押哪一桩比较走运啊…… 虽然这些在外人看来会嘲笑他们是井底之蛙，但是他们……却依旧生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上演着独属于自己的喜、怒、哀、乐…… 王浩就是这样芸芸众生里的一个小人物。 相比于他人享受日光的温暖，他现在却因为城墙的遮挡，而被迫正伫立在城墙的影子里…… 但是王浩却不羡慕那些睡在阳光里的慵懒家伙，他目前对于自己的状况很知足！ 早些年的时候，他还是一个小兵头子。换了班休息的时候也会像现在的小兵一样，拿着微薄的俸禄去赌坊赌一赌、搏一搏那所谓的运气……但是现在王浩不这么做了！ 这件事情却是从京都贬谪下来一位断事大人说起。 或是因为和断事大人同姓本家的缘故，王浩没多久就被升迁了。荣耀地当上了一名侍卫长！ 身手平平，武力一般，王浩觉得自己能当上侍卫长那真是祖宗坟上冒了nongnong青烟……因此王浩特别感激这位断事大人！也一直拿自己当做断事大人的得力手下来自诩。 上流圈子里不是有句话吗？ 这叫心腹！ “嗨！王头儿！” 正想着自己的事情呢，猛然间听见有人喊自己。循声望去，一个身材纤瘦大头兵——这人正是王浩的发小，银光。 自小一起捏着泥巴长大的兄弟！ 边远小城里长得的孩子，并不是每一个人都有名有姓的。如这个身材纤瘦的大头兵，就没有属于自己的姓氏。单单这“银光”二字，还是他自个儿给自个儿取得。 王浩曾经问过他： “为什么不叫金光？那不更来劲儿！” “嗨！金子没见过，能给点银子就行了。做梦我都不知道金子长啥样儿！” ………… “银光！你怎么来了？还不快点去城头上站着去！要是让断事大人看见，免不了又是一顿责罚！”王浩皱眉不悦。 “嘿嘿……浩子，你还不知道我这人啊！老待在一个地方不动弹，我这能急死啊！”腆着个脸，大头兵笑嘻嘻地说道： “你放心……这断事大人忙着呢，怎么有空来我们这啊！” 看王浩脸色仍旧不悦，大头兵上前一步低声说道：“浩子啊，你是断事大人的红人啊。你说咱这断事大人为什么要封城？我可是听金蛋子说……是因为王头子的死？” “别瞎说！” 王浩抬头看了看四周，发现并没有人在意自己两人。这才低声道：“是因为昨晚城里很多镖局的镖物都被偷了！” “啊？”王浩的话显然吓了大头兵一跳：“这么邪乎！这是谁啊，这么厉害？我要是有这本事……” “还瞎说！当心被人听见！”王浩训斥道。 “嘿嘿……得嘞，我也就是想想啦！就是我有这本事，也没这胆儿啊！”大头兵吐了吐舌头。 发小这副模样，王浩不由大叹……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啊！ “赶紧回城头上去，一会断事大人过来！” “啊？断事大人还真来啊？他来咱这南城做什么？” “话多！不相干的事情，不要多嘴！” “好吧……”大头兵一副悻悻地模样，转身向着城头走去，嘴里还嘀咕着：“这金蛋子，白在街上瞎混了！还说什么因为王头子的死，瞎扯呼，害得我被笑话……” 不相干的事情就不要多嘴。 王浩虽没念过几年书，但是从一个大兵蛋子混到一城之门的侍卫长，也自然明白很多道理！ 昨天晚上交班回家的时候，王浩可亲眼见到了几个富绅豪奢的惨死之状。那个画面弄的他整整一夜都没睡着…… 下手杀死这些富绅豪奢的人，王浩还认识——正是被王洪柏养在家里像神仙一样供奉的老头子。 早些年，王浩还以为这老头儿是王洪柏的老爹呢！ …… 王浩刚才说一会断事大人会来，这可不是瞎说的。他接到明确的命令，紫临城今儿虽依旧封城，可允许一辆马车出城。 上面吩咐，照做就是！王浩懂得，所以虽心里有万分疑惑，但嘴上没有告诉任何人…… …… …… 日渐西斜……王洪柏终于出现在了城楼的碉堡内。身着便衣，不想节外生枝的样子。遂王浩十分明理地没有上前去打招呼。 不过两杯茶时间，一辆普通马车旁若无人地从远处的干道上驶来。 朝着碉楼方向望了一眼，得到首肯后，王浩转向城门侍卫点了点头——紫临城门缓缓地向两侧闪开，真像迎接君王的臣子们——马车得以顺利地通行而过，城门再次闭合。 好奇心终是人类最大的天性。因为目光一直锁定在马车车厢的帷幔之上，偶有闪动空隙，被王浩捕捉到几幅画面。 一个牙尖嘴凸的汉子和一个身材娇小的女子。 然而女子纤瘦的俏脸之上却印有明显的一个红印。 王浩确定自己没有看错，那分明是一个巴掌印子。 赶忙收回目光，低头俯视脚下，穿了不止多久没有换洗过的皮靴，像是世间最瑰丽的宝石一样深深地吸引着王浩的目光，而不能让其有半分闪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