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螳臂当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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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物！废物！都是一群废物！几个人一起，还能让一个车夫耍疯……” 掀开车帘，走进如移动房屋一般的宽大车厢，邢善便听到了太子妃的抱怨。 “咳……来了，赐坐。”见邢善到来，太子妃端正身子摆摆手驱赶下人，正声道。 “太子妃唤来，所谓何事？” 青衣卫不属于帝国官僚体系，除明皇以外者一率不用行礼，这也让邢善免去了不懂礼节的问题。 “哦，也没什么事。刚才让你笑话了。”太子妃说道：“那些个废物，平时看着挺壮实的，做起事来却一个不如一个！” “没有。” 大概是觉得自己语气过于生硬了些，顿了一下，邢善继续说道：“死人，我见的多了。” “恩……你叫邢，那个邢……” “邢善！” “恩，邢善！邢善大人年纪轻轻便已经是双杠青衣，想来自是吃过很多苦啊。”太子妃道。 没等邢善有所回应，只听太子妃继续说道： “本宫唤你来呢，也没什么重要的事。就是想着和你见见面，这远去凌雪山城的一路，还是要多多仰仗大人保护的。” 口里说着是仰仗，但其居高临下的口气可是一点也不仰仗！ 相比于太子妃的倨傲，邢善也是没有什么下人模样，目不斜视的盯着其标致的面容：“太子妃客气了！” 迎着邢善的目光，太子妃毫不避闪，嘴角挂着隐约地笑意，眼光灼灼好像非要看出什么别样的东西来：“青衣卫都是像你这个样子吗？” 端起手边的茶杯放到嘴边，未曾饮一口却又放了下来，大概是觉得茶凉了一些，“要知道，如果是别人像你这般盯着本宫……本宫现在已经让其自挖双目了！罢了，念你我初见，这事本宫也就不怪罪你了。哎……想当年，殿下初见本宫之时，也是如此目光啊。漂亮吗？” “太子妃……” 邢善张口欲言，却被太子妃毫不客气地打断： “好了！抬上来！” 随着一声令下，两个清丽的丫鬟抬着一个不大的箱子从幕后，一步一步走了上来，双臂绷直，步履维艰……明显地在表示这箱子里面装的东西分量不轻。 “邢善大人，可以打开看一看。”太子妃再次端起手边的茶杯，这时却没有嫌弃茶水微凉了，在嘴边轻酌起来。 掀起箱盖，闪入眼里的是一片华光璀璨…… 看着这一箱子的珠宝，邢善一头雾水。 “太子妃，这是？” “这一箱子珠宝算是本宫赏你的！不要跟我谈什么无功不受禄之类的废话，本宫既然赏你，那就是欣赏你。收下吧。” “太子妃客气了。”这是邢善第二次说客气，“如果太子妃有什么事吩咐，尽管说就是，小人自当尽力而为。” “你这是不愿意收下了？”吝啬的收起眼角那抹诱人的清丽，一瞬间换上了一副厉色的模样。 “下官一介武夫，实是用不上这些东西。”微微低头，被一屋子的女人这么盯着，就算是从活死人墓里爬出来的邢善也难免有些异样。 随着邢善的话音落下，宽大如房屋般的车厢瞬间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半响。 “你们还站在干什么！”太子妃厉声出口打破了寂静：“没听到邢善大人的话吗？难道要本宫教你们！” 两名清丽的丫鬟赶忙慌慌张张地将满箱子的珠宝抬了下去。 “邢善大人，既然不喜欢金钱，那么……佳人可以看的上？”整个身子完全赖于檀木香塌之上，单手托腮，太子妃目光环视底下站着的几名丫鬟。 “太子妃是有什么事让下官去做吧。”邢善确定这个漂亮的女人肯定有什么事要求自己。 “呵呵~邢善大人为什么就认定本宫是有事求你呢？本宫念你一路护送辛苦，犒赏你，难道不可？” …… 离开太子妃那移动房屋般的豪华车厢没多远，过人的耳力便得到这么一阵交谈： “太子妃，这个邢善也太过把自己看在眼里了，要不要教训教训！” “啪！”清脆瓷器破碎的声音传来，甚若昆山玉碎。 “教训？拿什么教训？靠你们吗？还是外面那群饭桶？” …… 对于太子妃的今晚的行为，邢善可以肯定这个女人是有求于自己，只是不知道到底所谓何事——关于其所说的一路护送辛苦，邢善可是一点也不信。 几十辆马车而成的车队之中有半数以上装载着衣食之类的生活所需，而另外更是有着从京都一路跟随而来的伙夫、厨子、裁缝、医师……在这么一种车队里随行，而又没有什么危险发生，辛苦？自是一点也谈不上。 没有再去关心车厢内的主仆们谈论些什么，邢善扭头看了眼远处在大火之中熊熊燃烧的车厢…… “真特娘倒霉！赶紧烧，烧完还要回去睡觉呢！” “这他娘的扛了一天的旗，累的要死，晚上还要烧死人的车厢，晦气！” …… “你怎么看出杀人者是刘三的？” 刚回到自己的车厢，邢善就被悟倾山一把拽住了，迫切的追问着。 心情不佳邢善本来懒于开口，但目光却是瞥到了同样迫切想知道的魏无拙，于是其开口回应道： “没有……我不确定杀人者就是刘三。” “你不确定？”悟倾山惊讶：“你不确定，那你拔刀架在人家的脖子上！” 说到这里，邢善心中稍有愧意：“春花死的时候，当时人很多，而那个刘三的反应……算了，或许是因为我反应过度了。” “你……你这反应过度直接导致人家死了啊！”悟倾山一脸不可思议的样子。 “这不能怪我啊！”不可查觉地邢善脸腮一红，“我当时就说明了，我并不确定凶手就是刘三！” “恩，邢善的确说了不确定凶手是刘三。”魏无拙沉声道：“倒是后来出现的那个叫做小椿的丫鬟，一口咬定就是刘三，这才导致大家认定刘三是杀人凶手！” “你的意思是说……丫鬟小椿有问题？”悟倾山思考了一下接着说：“恩，好像确实有点问题！” …… “你们想过没有，凶手为什么要杀一个普普通通的丫鬟？”魏无拙提出一个疑问。 三人沉声良久……半响，魏无拙打破寂静对着邢善说道： “算了，不考虑那么多了，我们只要保证太子妃安全无事便可。早点休息吧。” “恩。” “哎，对了！邢善，刚才太子妃叫你去她的车厢里做什么去呢？” “没什么事。” “没什么事？”悟倾山腆着小脸，用着邢善所不理解的笑容，一边上下打量着邢善，一边说道：“这太子殿下不在，太子妃孤身一人从京都一路而来倒还真是有些日子了……不过，你这个长相实然也不怎么样啊，难道就是因为你头发短？太子妃这口味还真是与众不同。” 邢善被悟倾山贱贱地笑容弄的有点发颤，寒碜道：“你什么意思？” “睡你的觉去！”魏无拙一脚将悟倾山踹出车厢…… “哎呦！我说，君子者，动口不动手乎！以后你别对我动手动脚的……哎呦喂！你可真下狠手啊！我早就知道你魏无拙看我玉树临风的产生嫉妒了，哼！” 时间就在三人这嬉笑叫骂中徜徜流过，车队也在时间的流逝下慢慢走远……渐行渐远，天色见凉，平安无事的车队终于在一个阳光明媚的中午遇到了一路行来的第一个拦路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