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燕裁春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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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来喜作无用人，聊赖、聊赖，翻书叹古今。长江东逝，千山依旧在。空有一杯浊酒那能消得去！江湖时月今且在，笑我、笑我，酸恼侠者气。腮边红褪，青衣不复俏。执笔一通挥毫管它成个屁！ —————————————————————————————————————————————— ===================================================================== 两千年多前鲁国有一人，悟得与天同寿之术，遂大开门庭，教化世人……有七十二者悟得师之真谛，踏步圣贤。后留有世者，谓之：儒。 即时，楚国一偏远小镇，活有一老者，白眉、白发、白须髯……弥留之际，忽得天地正法，瞬步飞天而去……其徒，得其法者，谓之曰：道。 儒、道之争，自此而起，纷乱纠缠…… 沧桑风雨五百年，飘摇浮沉弹指过…… 五百年后，不知何具体在哪一天，忽有一股自称“佛”之法门在一夜之间开遍中原大地…… 儒、道、佛，三家之争自此上演…… ………… 一千五百多年，转瞬即过……沧海都已变幻，星辰都已移转…… 能传承一千多年的，自然早已不复惜时模样…… ………… ………… “小和尚今天下山咯，老和尚不知道，山下的江湖是么样啊，小和尚也不知道……” 林间飘来一阵悦耳的女声，打断了正站在枝头清唱的鸟儿们，些许是因为唱兴正在头上的时候被打断，鸟儿们稍显不爽，大多振翅而飞欲意寻找自己的清净之地，留下的几只更是斜眼歪脖，闻声而望…… 顺着几只小鸟的目光是一个小光头和一个小姑娘。 小姑娘一袭鹅黄素衣，清爽干净，从那个始终隐约可见地笑意里可以看出这是一个活泼开朗、涉世未深的小女孩。反观小光头，个子比小姑娘稍高，身着麻黄布衣，表情无喜无忧，但是从其稍显红润的脸腮上可以看出其内心并不像表现出来的这般淡然。 “我说小光头啊，你看我刚才自编自唱的那两句咋样儿？” 没等小和尚回应，小姑娘轻笑一声继续说道：“嘿嘿，不错吧。我告诉你啊，我在我们那桃色楼可是数得着编曲好手呢！” 伸手抹了一把被清风带入嘴角的发梢，“论诵经当和尚呢，我肯定是比不过你，但是这要是说道作曲儿，那你可得拜我为师。” “平日里在我们那个桃色楼啊，这要是跟人家学点东西，你知道这个是很难的。”扭头看了眼，见小光头脸色平淡毫无反应，小姑娘立马改口：“当然，这个在江湖上都是一样的！在江湖里，你要是想学点东西，那就要拜师，不拜师呢，那就是偷学！偷学可是为江湖之人所不耻的！那要是被抓住，铁定了是一顿好揍！” 果然，在改口说江湖之后，小光头听起来的模样的确变认真了不少。小姑娘得意地接着说道：“所以呢，这个就是要拜师。而拜师呢，就很有讲究了，有祭祖师爷、三叩首、端茶祭酒等等。还有那个……” “哎，对了！你一个和尚，我给你讲学我这个作曲儿干吗啊！”小姑娘好像突然醒悟。 “师傅说，勤学、多学是好事！多学才能多知，多知方能悟。” 小和尚摆出的一副正经样子，让小姑娘十分地不耐烦，语气不善：“我给你说了多少遍了，你自打跟我走出你那个知觉寺之后，你就不再是和尚了。” “所以你就不要再说那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你说，你叫什么来？” 小和尚脸腮一红，“我，我叫行善。” “那我呢？” “春花。” “恩，这次回答还不错。”小姑娘稍显满意点点头，“还有，你记住了。邢善，是邢！不是行！明白吗？” “明白。” “把你那个什么日行一善，积善积德的思想扔的远远地，要多远有多远，就像佛祖离你那么远才好呢。”小姑娘伸胳膊比划出夸张的幅度，“你跟我下山来，这就算是我把你带入江湖的了……好好跟我学着点，别以后我春花出了名，人家说我带出来个傻光头。” “还有，从今天开始，你的头发就留着，不要弄这个光头了。虽然光头看着是挺精神，但是俗！等到了城里，我再给你弄一把剑别在腰上，有范儿！江湖里的侠客们都这么做，你知道宋天宝吗？” “不知道，我刚从寺里出来，怎么可能知道这个人啊？” 小姑娘一愣，片刻后笑道：“对，就是这个语气！这才像话吗，以前你那个太像个和尚了。” 小光头脸色稍润，嘀咕着：“我本来就是和尚啊。” “你说什么？”春花道。 “没，没什么。” “什么没，没什么。”春花训道：“刚才夸了你一句，这又回原形了！在江湖上行走，说话要有底气！瞧你自己那样，没出息！” 见邢善喏喏的模样，春花改口：“算了，你毕竟才当了三天的正常人，这次就原谅你了……刚才说到哪了？” “说宋天宝。”邢善一听江湖中的人和事就兴奋。 “对，宋天宝！江湖上人尊称他剑仙！”小姑娘春花双眼放光，一副花痴状：“都说他玉树临风，潇洒不羁，为人豪爽，侠之大者……” “最关键是啊，我听jiejie们说，他至今还未有伴侣呢。哎，要是能有这样一位大侠当做伴侣真是我春花这辈子最大的幸福呢。不过……不对啊，他好像有个儿子啊，这没有媳妇哪里来的儿子呢……”说到最后渐不可闻，小姑娘皱着一副眉头显然地被这个问题纠结住了。 “算了！管他呢！反正有这么一位大侠在身边是很幸福的事情！”说着再一次憧憬其中…… 看着春花这一副模样，小和尚邢善忍不住开口：“你不是说，你最大的幸福是挣好多好多钱，让你和你jiejie过上自由自在的生活吗？” 被人从美好的幻想中打破是很不爽的，春花歪着脖瞥了一眼邢善，道：“当然了！我要是能和这样一位大侠做伴侣了，谁还能束缚我和我jiejie啊，到时候肯定是自由自在了。” …… “哼，我知道你的意思，你不就是心里想我是一个青楼女子吗！我告诉你，宋剑仙他曾经有过一个伴侣就是青楼女子，据说宋剑仙当时剑术还没有那么高，被仇家追上门来，宋剑仙无路可走，便藏身于那青楼里呢。”小姑娘春花顶着一张写满了不屑的脸庞，撇着嘴巴： “仇家追寻而至，那个女子为宋剑仙挡下了致命一剑死去。宋剑仙当时悲坳天人，一夜白头，悟出情天一剑……悉数斩下敌人头颅，为心爱女子报了仇！肯定就是为了那个女子才至今未娶的。”说着双手轻握拳于胸前，一副憧憬又身临其境的样子。 谁人年少不思春…… 从山上下来，小和尚邢善可是最爱听这些江湖之中的故事了。听着春花口中的剑圣宋天宝，小和尚兴奋异常，高声而问：“那后来呢？” “后来？” 从美好的憧憬中被这一句问话拉回现实，而扭头却看见和“玉树临风”这四个字丝毫不沾边的光头，小姑娘春花的心中煞是一股子地怅然若失： “后来，宋天宝抱着那女子尸体，凌空踏剑而行，消失于天际了……” “好。”小和尚赞道。 小姑娘也是频频点头…… 两个年轻人就这样沉浸在对江湖生活快意恩仇、放荡不羁的美好意愿中，却是完全忽略了故事中的各种不合理与不可行性。看其样子，这样的故事，小和尚虽下山没几天，却听过了许多、许多了…… ………… “他是配一柄剑在腰间吗？”邢善摸了摸胯间，扭头问道。 “当然！江湖上的剑客都是这样子的，方便于临敌拔出！一言不合，拔剑相向，就像这样。”说着春花跑了两步，从旁边的树上折下一段，比划起来…… “你就是邢善了？” 邢善也学其模样，弄来一段树枝，“正是在下，请问阁下找我何事？” “哼，今天我春花大侠就要为天下讨一个公道！拿命来！” “哼！话没说清就妄下杀手，还大侠呢！今天小僧，噢！不，不……我邢善就要替天行道！” …… 红彤彤地夕阳把一首叫做青春的歌，斜斜地洒在两个拿着树枝玩闹的脸上……也像是一位长辈一样在呼喊着他们：天要黑了，别再玩了，该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