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仇人找上门
李承与马尔斯从西方的资产阶级以及平民不甘被教会控制思想而发生的文艺复兴一直聊到了荷兰英国等海上强国的军队建设，两人谈到高兴之处还喝了一点李承自产的粮食酒。马尔斯从未喝过度数如此之高的烈酒，没喝几杯便已经醉倒，而李承此时也是睡意nongnong，最后借着醉意，躺在上舒舒服服的睡了一个好觉。 之后几里，李承每天都在军营、海军基地以及新的工地之间来回奔波。军营中，新招募来的青年每天都在发生着微小的变化，从最开始被这些严苛的教官练得涕泪横流，到后来学会了咬牙坚持。每个人都在发生着蜕变，三个月之后，他们将完成一次破茧成蝶，由最普通的百姓，变成保护百姓的一把利刃，他们将是捅进敌人心脏的利刃，他们用躯把所有的侵犯者挡在门外。 而几之前，魏有才献策利用宣传手段，笼络胶州城附近的百姓前来浮山所。此事李承也是十分上心，早就将此事交给秦红岚负责。报处派出一批报人员，他们化妆潜入胶州城之后，专挑人多聚集的地方，像是茶馆、客栈、酒楼等地，将消息散播出去，并在最后又添上了被秦红岚重新编撰过的几句话，大体的意思就是说，新上任的主官贪得无厌，不但喜欢银子，还喜欢美女，可谓是钱色双贪。除了这些之外，城中的酒楼商店也逃不出他的魔掌，等他上任之后，并定会威bī)店主，最后他会把这座城变成他的家，而城里的百姓则是他家中的奴仆。 当然了，城里的百姓也是有一些聪明人的，有人问了：“他这么干就不怕被皇帝杀头吗？” 这时这些报人员便拿出早已准备好的说辞：“皇帝？哼，此人乃是朝堂中某些大官儿们的心腹，仅凭皇帝又怎能奈何得了这些能臣贤吏？说实话吧，这些人来到咱们这里，就是为了捞银子，而捞来的银子绝大多数都交到上面的人手里了。” 这些闹人心的消息足足在城里传了两三，弄得满城风雨人人自危之时，又不知哪里传来一些小道消息，说什么浮山所现在正在没有限制的招募农民百姓前去开垦荒地。只要愿意前往的，不但每人给十两银子的安家费，而且每人分十亩旱地和十亩水田，种子耕具免费发，并且两年之内不需要缴纳税赋。除了农民和普通百姓，也欢迎商人前往经商开店，只需每月缴纳一次营业费，那么就能保证没有人敢去闹事，也不需要在缴纳其他任何费用。 如此一来，无数商人百姓纷纷变卖家产，动前往浮山城。没过三天，这些小道消息便扩散到了胶州城周围的乡镇上，一些家中无地的穷苦百姓想都不想，带上几干粮就开始赶路。而一些家中有房地之人，考虑了几之后还是担心这个新任的千户不是东西，也放弃了房产，带上家眷离开了胶州。 ………… ………… 这几里每天都不断有百姓拖家带口的来到浮山城。家中有钱的，直接雇艘小船，从胶州出海一直往东便是浮山城。没钱的就得多走一段路，沿着海边一直走也能到达目的地。大量百姓一下子涌到浮山，除了无处居住之外，每的吃喝也是由浮山城负责，造成了很大的压力。最后，还是李承提出用招募工匠的办法，每发给他们工钱，不再负责他们的吃喝居住，让他们用钱在城中采购食物等生活用品。这样一来不但能减轻粮食压力，也能加快房屋的建设。 就这样，每天早上，一队队的工匠从城中出来，奔赴工地。到了傍晚，又有一队队的人从工地出来往城里赶。这种场面持续了将近一个月，直到后来房屋全部建造完毕，又将位于老城东、南两侧的大片居民区的周围加建了城墙之后，这些每天早晚出现的景象才消失不见，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时间过的飞快，一转眼便进了腊月。大雪也下了好几场，但是也没有影响到浮山的施工建设。大雪下过之后，工人们先将昨施工完毕之后，在建筑的重要部位包裹着的草帘子解下，然后拿着用晒干的竹叶绑成的扫帚将积雪清理干净，然后在进行当天的工作。 这天是腊月初八。天一亮，各家各户的家庭主妇们便纷纷起添柴做饭，煮起了腊八粥。据传，太祖朱元璋小时候因为家里很穷，便到一个大财主家放牛。有一天放牛归来时过一独木桥，牛一滑跌下了桥，将腿跌断。老财主气急败坏，便把他关进一间房子里不给饭吃。朱元璋饿得够呛，忽然发现屋里有一鼠洞，扒开一看，原来是老鼠的一个粮仓，里面有米、有豆，还有红枣。他把这些东西合在一起煮了一锅粥，吃起来十分香甜可口。后来朱元璋当了皇帝，又想起了这件事儿，便叫御厨熬了一锅各种粮豆混在一起的粥。吃的这一天正好是腊月初八，因此就叫腊八粥。 当然，这些都是传说，具体是不是真的，老朱当了皇帝之后也没人敢上前去问他说：“哎，听说你小时候穷的给老财主放牛，结果把牛摔断了腿，被人关在地窖里不给吃喝，到最后饿的实在受不了，就偷了老鼠的粮仓，煮了一锅粥？”按朱元璋的脾气，谁要是敢问，一般就离死不远了。 各种粮豆掺杂在一起，煮成一锅浓稠、微甜、养人脾胃的腊八粥。满城的灶房中全都弥漫着这种香味，李承家也不例外。 “火候不够吧？那些豆子不熟的话吃了可是会腹胀啊。”李承正站在锅台旁边指手画脚的说道。 “哎呀你就放心吧，你来添着柴火。”李固国一手拿着锅盖，一手拿着勺子不断的在锅中搅拌，“你拉一拉那个什么……” “风箱？” “对对，就是风箱。”李固国看了一眼锅底已经见不到明火的木柴，对着李承说道：“你还别说啊，这个风箱还真是好用。” “也不看看是谁的手艺……”李承翻了翻白眼，顺手拿起一块木柴扔到锅底，右手拉起镶嵌在锅台下方的风箱。风箱中隔离进风口的木板被空气吹动的不断发出“呱哒、呱哒”的声音，伴随着一拉一推，灶台地下的火苗旺盛起来。 “这熬粥啊，就跟做人一个道理。”李固国一边用大勺在锅中均匀的搅拌粮米豆子，一边慢吞吞地说：“既不能太着急，又不能太慢。只有把握住火候，才能熬出一锅好粥。” “李先生，咱们这么大一口锅，熬十几个人喝的粥，就不要讲究的这么细致了吧？能熬熟了就行。” “哎，我总觉得咱们最近有点着急了……等找个时间，咱们可得停下来，仔细的把一些不足之处整改一下。仅靠着强大的武力，是无法维持长盛不衰的，就像大明朝一样，当年凭借这强悍的骑兵与步兵，将蒙古鞑子硬生生的赶回了塞北苦寒之地，后来又经过数代人不断的征伐，才使得边境安定。”李固国劝谏李承，步子不要迈得太大。 “后来呢？边境安定了，人们便忘记了居安思危这个道理。举国上下，无论是皇帝大臣还是平民百姓，都已经觉得天下太平，可以享受了。他们却没想到，这些蛮夷占据中原百十年，早已习惯了这里的物华天宝，人间繁华。他们又怎么这么甘心缩在那寒冷贫瘠之地？他们从始至终都在觊觎着我大明的天下。”李承狠狠地推了一下风箱的拉杆。 “算了算了，今天过节，不想这些了。”李固国心里也是一阵烦躁，这些死鞑子，真是不知好歹。 “这些事还很远呢，现在皇太极和蒙古那边好的就像是一家人，实力不知增加多少。咱们以后要面对的敌人可不是西瓜白菜。” “来来来，今天过节，大家都来尝尝我和李先生亲手熬得腊八粥！”李承和李固国抬着木桶，站在院子中大喊了一声。 早已起的下人和丫鬟们不多会便聚拢在两人边，两名下人接过他们手中的木桶，抬到了前堂中。 桌椅碗筷摆好，李承揭开了桶盖，满满一桶的腊八粥散发着腾腾气，连带着香味，窜入众人鼻中。 “哇……大人好手艺啊，真香！”一名小丫鬟闻到香味，高兴的说道。 “哈哈，本大人主管添柴火，其他的都是李先生做的。你们要谢就谢李先生吧。”李承一闪，众人的目光立刻聚集在了李固国上。 李固国有点不好意思了，微微一笑，说道：“呵呵……不必谢，平里颇受大家伙的照顾，为大家做一顿饭又能算得了什么？快趁吃吧，要不然凉了。” “对了，厨房里还有我切的咸菜，我去取来，大家就着咸菜下饭。”李承突然想到咸菜切好放在盘中忘记端过来，连忙说道。 “大人，我去吧，您先吃，我马上回来。”一名机灵的下人连忙止住了李承的形，说道。 等那下人端着一盘咸菜回来，一张大圆桌上聚齐了千户府中所有的人，大家聚在一起有说有笑的吃着并不丰盛，却充满了感的早饭。这种场面在别的人家是见不到的，古代的等级分明，下人与主人又怎么可能在一张桌子上吃饭？ 李承就着府中自己腌制的咸菜，唏哩呼噜连喝了两碗粥，算是吃饱了。站起走到院子中想微微活动一下，门外却传来了一阵马蹄声，李承心中没由来的升起一阵不详之感…… 蹄声由远及近，最终停在了千户府大门外，一名穿着墨绿色军装，背着火枪的传令兵下了马来，快步跑着穿过了前门，直奔李承而来。 站定之后，向着李承敬礼，李承回礼之后，这名士兵说道：“报告大人，今晨两名渔夫在我海港外海发现一百多艘大型船只，正向我方驶来。” 李承心中一惊，明朝现在能够拥有一百多艘大型船只的势力除了南海的郑芝龙和刘香之外，别无其他。除了他们，再就是荷兰人能有这个能力。此时郑芝龙刚接受了朝廷招安，正跟刘香争夺南海霸主的地位，再说自己与其并无利益上的瓜葛，所以不太可能是他。至于荷兰人，自己收留了抢劫他们船只的马尔斯时间不长，他们是如何得到这个消息，并能快速的纠集人员船只来到这里的？ “他们还有多长时间就到达我们海岸？” “海上风大，估计还得一天多吧。” “好，你先回军营，通知魏有才，集结除正在接受训练的新兵以及教导队之外的所有部队，带好武器弹药，等待命令。”李承吩咐道。 “是！” 李承转回到前堂中，一直在李承的李固国问道：“出什么事了？” “外海来了一队船，有一百多艘，现在敌我不明，我怀疑是荷兰人。”李承看了李固国一眼，缓缓说道。 “嘶……这才半个月，而且海上风这么大，他们不可能这么快就来了吧？”李固国眼睛看向正在喝粥的马尔斯，话却是对着李承说的。 “现在还不知道。”李承说道：“马尔斯……” “哦，我亲的大人，您有何吩咐？”马尔斯急忙放下手中的碗，抬起头来对着李承说道。 “马尔斯，我接到手下报告，在海面上出现了一百多条船，但是由于隔得太远，看不清是哪方的船只，也无法辨别是否携带了火炮。对此，你有什么看法？”李承问道。 “亲的城主大人，我觉得，我们应该像一名勇士一样出海战斗。最少，我们应该去看看他们是谁，对吧？” “哈哈哈……”李承苦笑着摇了摇头。 李固国不解的问道：“他说什么？” “他说我们应该像勇士一样去战斗……” “哼，还用得着他说？要是我们有一百艘战船，早就出海了……”李固国哼了一声，愤怒的说道。 “马尔斯，我怀疑他们是荷兰人，你能不能跟我说说他们为什么这么快就得到了报？”李承又问道。 “荷兰人将马尼拉城还有兰遮城出产的货物运往本，然后换取本的银子，又用银子收购明国的生丝瓷器，然后再卖到各个国家，牟取暴利。荷兰人在东印度有几百艘船，航行于各个国家之间。他们应该是在海中救下了被我扔进海里的那些荷兰人，然后得到消息，最后才追踪到这里的吧。我尊敬的大人，虽然敌人近在眼前，但是我愿意为大人战斗，我将用敌人的鲜血来回馈大人的厚！”马尔斯站了起来，右手握拳，紧紧地贴在了膛上，对着李承大声的说道。 “不管怎么样，还是得做好准备措施。”李承听到马尔斯真诚的誓言，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激动，他在心里还是不太相信这些祖辈上是土匪的西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