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我是嫌疑人
周初夏递给我一张照片，我看了一眼照片，差点没把昨天晚上的饭都吐出来，照片里面的人正是六子，六子的手臂已经被扯断，脖子被扭的像麻花，肚子被巨大的外力豁开一道口子，里面的内脏流露在外，但最让人恐惧的是他的脸，那是一张极度恐惧扭曲的脸，他的嘴张到不可思议的程度，嘴里面是个血窟窿。 “六子我认识，”李队点了根烟，徐徐的抽着，“他爸是我的老邻居，这小子从小就调皮捣蛋的，但是人不坏，非常讲义气，虽然是个混子，但是邻居谁家有难他都帮忙，是个古道热肠的人，他不该死的这么惨，你看他的嘴，那是舌头被人拔了，还有那张脸，天知道他临死前面对的是什么样的魔鬼。” 我的脑海中出现红衣女人那张死人脸，我知道六子面对的是什么，可是我不能说出来，因为没有人会信，一个弄不好，他们还会把我弄成嫌疑人。 我尽量镇定下来，问道：“那彪哥那边怎么样了？” 周初夏说：“齐彪现在是我们能找到的唯一的目击证人，但是他神志不清，恐怕帮不上什么忙，最近以齐彪为中心，接连发生这种残忍的杀人分尸案，本来我们已经怀疑他了，结果却又弄成了这样。” 李队说：“可是齐彪在神志不清的时候，他的嘴里一直在念叨一句话。” “让我猜猜，彪哥说要到南城隍庙来找我对不对？”我已经猜到了事情的经过了。 李队叹口气说：“没错，齐彪的嘴里一直都说这句，其实除了这句话，他还嚷嚷另一句，他说小惠求你放过我。” “小惠是彪哥前妻。”我随口说道。 没想到李队的眼睛放出一道精光，他冷笑着说：“没想到你还真是什么都知道，那么王玄，现在就不得已，请你跟我们走一趟了。” “等等，这什么情况？我就猜的。”我连忙辩解道。 周初夏拿出手铐在我眼前晃晃说：“还是李队厉害，几句话就套出了破绽，这齐彪早已经被控制起来，可是他的情况你好像很了解啊，说！你是不是在现场？六子是不是你杀的？” 我勒个去啊，我现在可是比窦娥还要冤枉，这李队和周初夏两个人一唱一和的，好像已经确认我就是犯人一样，还说什么绝不冤枉一个好人，我这就被冤枉了。 “喂喂，两位警官咱们讲点道理好不好，你们就不问问我是怎么认识彪哥的？”我提醒他们说，我的老叔也是个警察，可是论智商能甩李队和周初夏N 1条街。 李队眯缝着眼说：“那么你老实交代吧，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我和彪哥是昨天才认识的，我平时在滨江公园算命，昨天彪哥到公园来散心，就到我这里算了一卦，我连彪哥姓什么都不知道。”我没好气的说。 “有谁可以证明？”李队又问。 “当时跟彪哥在一起的有好多人，公园里面也有很多行人可以替我作证。”身正不怕影子斜，我底气十足的说。 李队犹疑了一下，他吩咐几个小警察去滨江公园里面走访一下，然后他不死心的说：“小伙子，你要是知道什么情况，就赶快告诉我们，不要耽误我们办案。” 周初夏在一旁帮腔说：“不管怎么说，现在你是最大的嫌疑人，你最好不要存在什么侥幸心理！” 我无奈的说：“我有什么侥幸心理？当时跟彪哥一起的，有好几个人呢，那些人个个凶神恶煞的，一看就不是什么良民，结果我这个算命的成了最大嫌疑人，你们就是这么办案的？我的天啊，你们每年没少冤枉人吧。” 周初夏的眼神突然变得冰冷，她严肃的说：“我们怎么办案用不着你来评论，发现齐彪时，他嘴里一直念叨你的名字，不管怎么说，你是脱不开干系的！” 我心中一个劲儿的叫苦，彪哥这点儿钱是真难赚啊，为了这点儿钱昨天差点把命搭上，今天又引来了条子，我这第一天做生意就闹出这么大动静，简直是老天爷在玩我一样。 而且我还招惹了彪哥的前妻，也就是那个红衣女人，厉鬼这玩应是最记仇的，我昨天伤了她，她不来报复我那才叫见了鬼了，我想起六子的惨状，不禁打了个寒战，这大白天的，我居然出了身冷汗。 这时那几个小警察回来了，他们把李队请出去，向李队报告走访情况，这屋子里一下子就剩下我跟周初夏了。 “怎么？你心虚了？”周初夏突然问道。 我吃了一惊，这才醒过神来，我说：“谁心虚了？我这底气足着呢。” 周初夏冷笑一声说：“还嘴硬，没心虚你这头上怎么出了那么多的汗？” 我急忙擦擦额头，果然全都是冷汗，我满不在乎的说：“这有什么，我这人阳气足，火力旺，加上这天热，我出点汗不是很正常吗？” 周初夏讥笑着说：“你这人果然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我现在就怕听到棺材什么的这类玩应，我连连呸了几口说：“晦气，你才见棺材呢，我可是要找个美女作老婆，再跟美女没羞没臊的活到九十九。” 周初夏冷哼一声说：“没想到你还挺不要脸，就你这种顽固的犯罪分子，还想活到九十九？真是白日做梦。” 这周初夏虽然条顺盘靓，是个美人，但是她冷若冰山，这嘴巴也毒，虽然人美，在刚见面的时候让我有点惊艳，但是到现在我只想离她远一点儿。 这时候，我忽然理解了彪哥的心情，彪哥的前妻据说就是脾气火爆版的周初夏，难怪彪哥受不了跟她离婚，这种女人就是再漂亮也不能讨来作老婆，否则肯定会减寿的。 这时，李队走了进来，他的脸上没了方才的严肃，相反还有些笑呵呵的，他一进来就说：“刚才通过走访，证明了王玄说了真话，你确实是昨天才认识的彪哥，这就对了嘛！年轻人就是要诚实，面对我们时，一定要说真话，这样才能帮助我们破案嘛！” 我擦，这老狐狸真了不起，两三句话，就把自己判断失误那回事给轻轻的涂了，不但如此，他话里话外的意思，倒好像是刚才那番强势的问话，只是一种考验我的手段，这一招乾坤大挪移玩的真了不起。 “都是误会而已，谁都有犯错的时候，”我却不打算就这么放过他，于是不软不硬的刺了他一句，“那么是不是就没我什么事儿了，那我就要回去休息了。” “等等，”李队拦住我说：“先别急着走，就算是你与周彪是昨天才认识，但是他在受了那么大的刺激下，居然还只念着你的名字，说明你给他留下了非常深的印象，我们想请你配合我们办案，去见见齐彪。” 我迟疑了一下说：“彪哥他怎么样了？” 李队说：“他受了非常大的刺激，现在看到人就喊有鬼，他这种情况给我们办案带来了很大的阻力，现在这残忍分尸案已经连续发生三起了，无辜的市民正在被隐藏在暗处的凶手杀害，这不但关系到你我，更关系到滨江市全体人民的生命安全，希望你能够帮忙。” 李队一面介绍着彪哥的情况，一面连连向我施加压力。 好吧，如今看来，如果我不答应去见彪哥一面，这些条子是不打算放过我，这青天白日的，想必红衣女人也不会出现。 一念至此，我说：“好吧，配合警察办案，是好市民应尽的义务，咱们走吧。” 李队和周初夏互相对了个眼神，周初夏打着官腔说：“那么我们走吧，希望通过你的帮助，我们能够早日抓到凶手，这样一来你也能早日摆脱嫌疑。 什么？我在心中暗骂着，这周初夏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这口口声声的，一只说我是嫌疑人，我有心甩袖子不去了，但是我也想知道彪哥遭遇了什么，所以我忍气吞声，跟在李队的身后。 上了警察，李队在我左面，周初夏在我右面，两个呈左右夹击之势，把我困在中间，这是怕我跑的节奏啊。 “你们放心吧，我不会跑的。”我不爽的说。 周初夏白了我一眼说：“没把你铐起来就不错了，还挑着挑那的。” 这时李队插嘴说：“这个是我们的职业习惯了，没有别的意思，你不要放在欣赏。” 警车很快发动起来，在过了十五分钟后，我们在一个大型医院的门口停下来。 “第三人民医院到了，彪哥就在住院部，我们走吧。”李队在前面带路，周初夏与我肩并着肩跟在后面，其余的小警察小跑着进了住院部。 一进这医院的门，立刻就闻到了刺鼻的味道，我捂着鼻子说：“这什么味儿，这么难闻。” 周初夏没好气的说：“是消毒水的味道，真是孤陋寡闻，你从来没来过医院吗？” “谁没事总往医院跑？我从小到大的身体就好，基本上没来过。”我说。 “傻人身体好。”周初夏用冷淡的语气挖苦了我。 这时，我们已经到了二楼，在最里面的病房外，有两个警官在看守着，这里肯定就是彪哥的所在地了，彪哥到底遇到了什么，马上就能揭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