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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二章北国军营

    赶了近十天的行程,终于是到了南北国的边境。曾经四国最大的牧马商集,如今依旧兴盛,毕竟北国的牛马乃是四国之最!

    耶律宏喜欢这里杂乱之中的简单与纯粹,下了马便与苏逸之说:“这里我们就换匹马,轻装前行吧!这样,或许今夜就可以到北**营了!”

    苏逸之点了点头,看着蓬头垢面的他,说:“一路上倒也委屈你了,毕竟是北国之主!”

    “呦,有人性了我的苏亲王!”耶律宏耸了耸肩,无谓的说:“我是女奴生下来的皇帝,这点事不在话下!”

    佩服此人心中的豁达和无畏,更羡慕他对世俗尊卑的不耻,苏逸之点了点头,随意的与他坐在了茶寮上休息,吩咐那些下人去找客栈放下行李。

    毕竟是公子无双,街上来往的女子都忍不住侧目一看,惹得耶律宏啧啧的戏虐于他,却不曾想苏逸之突然问:“南北僵持9年有余,南国盛传边境无一人敢待,不曾想……”

    “影响多少有点!”耶律宏倒也没有顾及,说:“一开始,南国人以为要打战,尤其是在我攻打西明国后不久,这里更是乱得不行!可我交代过,老弱妇孺不可杀、牲畜农田不可毁!将士乱了规矩的我也杀一儆百,所以这里的百姓信了我,就也安心的留下了!”

    苏逸之眼中流动过一丝异样,温润如玉的点了点头,说:“你带兵有方,怪不得这几年来北国如此壮大!只不过……这里理应有商人去京师,看来真相被隐藏了又或者人人自保不敢说了!还好,这场战役还未展为民怨与国仇,林家的事也就有了转机!”

    “你一开始就知道的!别说的好像今天才知道一样!”耶律宏精明的眼睛看了一眼苏逸之。

    不曾想苏逸之少有的一笑,说:“不过如今印证我所想罢了!”

    就在此时,一个军人带领着二个一老一少的副将走了过来,他们走近一看便惊喜的说:“真的是王爷,苏亲王!”

    苏逸之及时扶住他,好不让他引来太多的瞩目。毕竟是边境,将士出入本也习以为常,只不过如果向他区区布衣下跪,实在太过引人注意。

    这个将军苏逸之多少有些印象,他是林清桂的左将军,为人素有血性,杀敌无数却耿直忠孝。他见苏逸之摇了摇头,便有些意外的说:“王爷,您……终于来了!元帅真的快等不住了!”

    苏逸之知他所言,也明白林清桂对他的信任,因为就在他得知林星宿一事不久,就让玲珑哨送信于林清桂,要他按兵不动且自省禁闭,不仅得以避嫌也好让众将领心服口服,为林家不平。

    然此役之关键依旧在北国,故而说:“你先回去!我今夜要去北**营,告诉元帅,我必将少将军带回!”

    那将军感激的热泪盈眶,连连点头,说:“末……将,领命!”

    然他离开之际,却听身边年轻的副将附耳细说,眼神惊变,看着那惬意喝茶的车夫,指着他又看向苏逸之,说:“王爷,他……”

    苏逸之点了点头,也算是承认,便说:“所以,放心吧!一切还多亏了他,否则……你少将军必死无疑!”

    “可……”

    “回去吧,战场杀敌,比得是战术、阵法与武功,虽然血流成河却也不屑那谋虑攻心!更何况还是那最卑鄙的细作与出卖,我最是不屑!”耶律宏说:“更何况能出卖自己国土的人,如何能够保证忠心于我!”

    那将军一听误会了去,拔起佩刀就说:“你什么意思!莫说你是……”

    苏逸之拦住他,说:“事后我会与你解释,但如今……管好你下面的人,不得伸张!”

    那将军愤然收回佩刀,匆匆行礼后便离去,然他身边的老副将却又回头打量了耶律宏一番。苏逸之坐了下去,带着玉扳指的手轻轻的敲打着桌子,陷入沉思。

    耶律宏说:“想什么呢?”

    “我想我知道……林星宿被何人说出卖!”苏逸之眼中有着冷漠的寒光,说:“你说的真相里,我本就有一事迟迟想不通,因为时间太过吻合,深处皇室如何得知战场上的事!”

    “所以……你怀疑刚才那人?”

    “他冲动毫无心机!绝不是细作选,否则方才他定然不会过来与我相识!身边一人即便认出你,却也愿意说出,也不是细作!”苏逸之淡然的分析,说:“最后观察于你的副将,看他的年纪,到了如今却只是区区副将,想来有心蛰伏!”

    耶律宏不置可否的耸了耸肩,却瞬时间眼中嗜血,说:“杀还是留?”

    苏逸之说:“留,好好利用!”

    二人相视一笑,点了点头便在集市买了两匹好马,即刻启程去了北国战营。

    然毕竟是军营,守卫拦下他们,严阵以待的打量着两个人,却不曾耶律宏高举皇帝令牌,让他们震惊的连忙跪下,高呼:“吾皇万岁!”

    “鸿烈元帅在哪里?”

    “这……”那侍卫依旧有些无法相信,有些支支吾吾,却被北帝一声呵斥,慌张的说:“在主营之中!”

    北帝点了点头,便带着苏逸之立即前往主营,然他手中令牌一路虽畅通无阻,却还是在主营帐前被拦了下来。

    四名彪形护卫拦下耶律宏,虽然因为令牌跪在地上,却据理力争的说:“末将有罪,可元帅在商议军机要事,命任何人不得打扰!”

    “难道,朕也不可以吗?”

    有三名护卫有些胆怯,却不曾想那脸有疤痕的护卫又再次说道:“军命在身,皇命亦可不受!这是北国铁律!”

    “很好!居然敢阻拦朕!”耶律宏故作残忍的说:“你叫什么名字?”

    其他三名以为耶律宏要那护卫的命,想要求情,却不曾想那刀疤护卫说:“在下完颜珉!”

    耶律宏爽朗一笑,喊道:“鸿烈,出来!鸿烈……”

    几字声音,军营人人看了过来,而鸿烈元帅也早已拉开帐门满心欢喜,说:“皇上!”

    “你的人拦下了朕,说只听你的!”耶律宏耸了耸肩,无奈的说:“皇帝当得真没意思!”

    “皇上,这是军营!”鸿烈有些无奈的皱了皱眉头,埋怨北帝的胡言乱语,却又怕他又开始胡说,不顾君臣之别,居然直接拉了进去。

    苏逸之虽然也跟着进去,心中却感叹耶律宏治理军级何等严明,更加佩服他居然敢如此放心的把军权全权交由鸿烈不止,甚至敢放出——战场,皇命亦可不如军令铁则!

    这是何等的魄力,何等的与那些古往今来的君主所背道而驰的做法。虽然常说将在外,皇命亦可不受,可真正做到的又有几人!

    苏逸之有感而,又想起林家军的无奈,说:“如今四国,皇权为重,不曾想北国的战场,皇权居然不如一个元帅的命令!”

    “你也觉得吧!”耶律宏赖坐在主位上,和无赖一样吃着瓜果,委屈的说:“我和你说,北国的皇帝最为没意思了,这些人,这些人,他们都是爷!”

    “皇上!”几名大将军还是认得苏逸之,毕竟此前早有书信,可平常北国胡闹惯了也就罢了,如今终究有外人在,君王之姿怎可如此,故而异口同声的劝阻。

    “行行!”耶律宏端坐其位,说:“说正事吧!林星宿如今在哪?”

    一名大将军回话,说:“启禀皇上,如今林星宿正在末将的军营之中,军医正在给他疗伤!”

    “又惹事吗?”

    毕竟此前林星宿想要离开,无奈被北国的将士打伤拦了下来,想起此前的先例,北帝便问。然鸿烈却说:“不是,本来他在我军营疗伤,我给他看过皇上的信后,便安静的等皇上和苏亲王!可……”

    见鸿烈有些欲言又止,耶律宏说:“他是朕的兄弟,朕打算倾尔等之力,全力辅助于他,为南帝夺权!”

    群臣面色各异,鸿烈却也极为震惊,可他震惊的却是一个可以被耶律宏这样的人称为兄弟的人。毕竟他跟着他从小兵到入宫夺嫡再到登基称帝,他只知道被他称为兄弟的人除了他自己,只有以前那个月牙眼的白面书生。

    一个大将军说:“皇上,臣不知道该不该说……”

    “那就不要说了!”耶律宏此时的眼中有着帝王的光芒,不再是那般痞气,精明的说:“朕说过,统一四国朕现在不想!别和朕说什么时机正好,南帝当年于我有私恩,而且我也答应了兄弟,我不会动南国江山分毫!你们几人知道便可!谁若是说了出去,你们知道我的手段!”

    鸿烈知他有些生气,瞪了一眼那名多嘴的年轻将军,说:“拉出去,砍了!厚待其三代后人!”

    本以为的求饶并没有,那名年轻的将军心服口服的叩,说:“谢皇上!多年兄弟,也就不劳烦了,省得惹得将士心慌!”

    说完,他便拔刀准备自尽,却无一人阻止。

    苏逸之顺势打走他手中的刀,说:“如此忠臣,为何要杀!你自己不像个皇帝,难道还要他们不像个将军,你要北国乱吗?”

    耶律宏耸了耸肩,说:“我知道你会救他,更何况……我们军营素来如此,他们跟着我一路打战至今,了解我的性子!对了,现在苏亲王救了你,你还帮不帮他!”

    苏逸之心知北帝为他设下此举,心中感激却无奈的看了一眼耶律宏,扶起跪地感谢的将军,说:“是不是有刺客要杀林少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