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原因
慕容秋水是那般的悲痛欲绝,不过瞬间,一个真相,就让遗憾成为她永远的枷锁,困得她窒息。 太多的后悔,让她心犹如被人活活撕裂。 她后悔自己没能够懂萧允明真正的心,后悔自己那无畏的骄傲,曾让他为难、让他痛苦;更加后悔自己那曾自以为是的以为与一叶障目,居然一剑刺穿了他所有的爱护。 然一切的一切都太晚了,那个人永远的躺在了吴南的土地中。而她却连一句对不起都来不及说,又如何告诉他——她慕容秋水的所有骄傲,统统不如一个萧允明的满意。 天牢之中,有哭声、有笑声,混杂的让人恐惧。 云贵飞早已真正的疯癫,在地上像个木偶,自言自语的说着她的心事,却时而傻笑、时而怨愤,但根本让人没有一丝的同情。 黑衣女子一直沉默,细细的听着所有的事情,却不忍看到鬼修用满脸的鄙夷与愤怒,却掩饰他真正的渴望。 终究是从小的青梅竹马,她陪他长大,纵然饱受欺凌,却懂他内心所想。 他所有的残虐与暴戾,这一切都不纯粹只是为了恨,多年来的梦魇与欺凌,让他变得嗜血,而实际身为两国皇室血统的他,自卑到自负,却只是希望南帝能够给他一个平等的机会,而不是因为他的血统,而一味的冷落、孤立。 她虚弱的说:“算了,我陪你在这天牢,了却此身,难道不好吗?” 鬼修停止了悲凉的笑声,看着黑衣女子惨白毫无血色的脸,心有不忍,却终究残忍,说:“你不过……也只是希望我不要出去杀人罢了!” 此话一出,王少林追问,说:“太子之毒,你如何下的?” 然鬼修嘴角一笑,鄙夷轻视,王少林便知道,自己多此一问。 毕竟,依照他真正的身份,皇宫之中他本就可以自由出入,加上这毒药的特性,他恐怕早就投毒,只等时机成熟。 无怜见王少林不说话,故而又说:“可有解药?” 鬼修摇了摇头,说:“如果有解药,你们应该就不会来这天牢找我了吧!怎么,名伶……哦对,无哀没给你吗?” 无心诧异的看着鬼修,却引来了他的哄堂大笑,他说:“你以为你们瞒得过我吗?” 慕容秋水慢慢的站了起来,红肿的眼睛早已视线模糊,却说:“你也是进了天牢后才确定她的身份,否则,以你的性子……只怕我们看到的是她的尸体!” “不错!”鬼修震怒的说:“我一定会杀了她,这是早晚的事,我最恨的就是别人出卖我!” “你不会出去的,你这一辈子都不会!”慕容秋水断然决然的说。 然她的肯定在鬼修看来却似乎不过是个笑话,他自信的说:“会的,我一定会出去的!你记住了,慕容秋水,关在这里的是鬼修,那个南渝国的遗孤,而我……却还活在外面,哈哈哈……” 恣意的笑声,让无心咬牙切齿,然而慕容秋水却摁住了她愤怒的手,说:“我不是苏家人,不是南渝国人,我真的后悔当初那一剑没杀了你!” “你应该后悔,因为……我一定会杀了你!” 无怜吃惊于鬼修看着慕容秋水那嗜血的眼神,却更震惊她如今冷漠的复仇之眼,他们争锋相对,似乎孤注一掷,却丝毫不惧对方想杀自己的心。 慕容秋水冷漠一笑,不同以往,说:“我知道皇上不会杀你,因为你是他最爱的女人生的孩子!但是,我一定会杀了你,一定会!我不管什么皇恩,不管你是谁,我只知道!你的母亲给了文将军毒药,我也知道,你折磨了王爷这么久,更加知道……因为你,他死了!这一切,就够了!” 说完,慕容秋水拂袖而去,却留下鬼修恣意嘲弄的笑声。 无心愤然,与她出了天牢,便质问慕容秋水,说:“这么可以放过他,既然你知道皇上不杀他,难道……真的就这样放过他!” 无怜也察觉鬼修的自信,说:“我总觉得他有后招,他似乎觉得自己必出天牢!” “我认为这位姑娘说得在理,他似乎觉得自己不过是暂时避风头一样进了天牢!”王少林说:“难道皇上还答应了什么吗?可终究是四国的罪人,东陵国、西明国是不会答应的!” 慕容秋水什么也没说,便急冲冲的往前走,只不过突然停住脚步,转身看了一眼此前自己每每停上2个时辰的位置后,便低着头继续往前走。 无怜与无心跟了上去,几人快马加鞭赶到了玲珑阁,依旧是那样的绝世独立,却似乎少了以前的风华。 玲珑哨无声响,玲珑阁的人果不其然出现在她们的面前。 慕容秋水下马,不顾风霜,拿着玲珑玉哨,说:“我想见琳琅姑娘,她在阁里吗?” 沈冰自然认得这枚玉哨,更是认得慕容秋水,故而说:“这是云姑娘的,怎么会在你手里!” “她有事相托,我当仁不让,如此简单!”慕容秋水言简意赅的说:“琳琅还没回来吗?” 沈冰摇了摇头,说:“听玲珑分哨带回来的消息,琳琅与少阁主最后一次出现的地方,在东陵国的墨阳镇。你找她,有何事?” “太子病危,太医素手无策!” 沈冰疑惑的看着慕容秋水,毕竟她与慕容锋的医术也算是圣手,何以跑来找琳琅。 慕容秋水显然知道沈冰的疑惑,说:“琳琅是用毒高手,荀明子老前辈又那么恨四国皇族!是,太子的确是中毒!我想若飞让我找琳琅,定然是有她的原因。” “她在三重门,难得传来的消息,居然是让你带琳琅去看太子!”沈冰说:“玲珑阁人来不进皇宫,这是规矩!” 无心此时说:“那你的意思,倘若琳琅姑娘在此,还要带太子出宫吗?” 说者无心,听者却恍然顿悟,慕容秋水看着手里的玲珑玉哨,想起那日那样的情境之下,云若飞居然给了她玉哨;而牢狱之中南帝无责罚,还口口声声要她转告,这南国江山将完好无损的还于萧允言。 思前想后,她错愕的脱口而出,说:“对,无心你说的对!若飞不能说的话,也是皇上不能说的话。他们要我带他们走,带太子妃和太子走!”
无心素来不懂什么心思心计,自然也便不懂慕容秋水此时所做的推论,故而问:“你说的是皇上?为什么要带太子妃和太子走,你的意思是说他也知道有人对他们不利吗?” 慕容秋水翻身上门,颇为着急,说:“我虽然不懂皇上的意思,但我想他定然有什么苦衷。这个玉哨,看来若飞是要我把太子妃他们带到玲珑阁,要我保护他们。” “是谁?”无心也随之上马,却始终不懂个种原因,追问说:“鬼修吗?既然是他,皇上为什么不杀了他,为什么还留着他!” 无怜见慕容秋水不愿过多解释,想必各种原因她不过是直觉揣测,也毫无证据! 人有时候就是这样奇怪,她懂云若飞的意图,却始终猜不透原因。 无怜对无心说:“我想,鬼修除了皇室血统不可对外,否则有损南国根基外,定然手中还有什么其他的东西!” “会不会是……皇上的把柄……”无心一边策马一边做出了许多的猜测,却被慕容秋水制止。 她对无心说:“不要做过多的揣测,或许……皇上他早有安排,你要记得他对鬼修说过的话,说他这辈子都不会登基!我想这一切此前若飞定然是收到了什么密令!” 慕容秋水想起那一日,云若飞似有似无的一句话,心中更加笃定,南帝定然有苦衷,故而又说:“或者,这和庆公公的死,也有关系!” 看着她一步步的分析,无心气恼,快马一步挡在慕容秋水的马前,惊得她与无怜险些下马。 无怜质问,岂止却见无心眼中红泪,说:“苦衷?揣测?你听到了吗?皇上连云贵妃都不会杀,更加不会杀鬼修!王爷是怎么死的,是被鬼修折磨而死,也是为了救什么皇室遗孤而死!我不会忘记他们是怎么嘲笑王爷的,谁都不可以侮辱王爷,谁都不可以!” 慕容秋水扶稳马,取出袖中的圣旨,冷漠的看着无心,说:“无心,你敬重的王爷,是我的丈夫!这一点,你可以永远的记住!” 说完这句话,慕容秋水策马而行,虽然背影决然,但无怜却知道她早已泪流满面。毕竟她还是她,那般骄傲的人,如何总是轻易在人前流泪。 无怜说:“无心,记得她的话,以后她真的是我们的主子!她这般奔波,就是为了杀鬼修!否则为何一心救太子!” “你的意思是?” “南帝不杀太子,因为他还是皇帝!”无怜说:“那如果换了皇帝呢?亦或者一个造王者的条件,就是杀一个天牢之中的人呢?你认为……皇帝肯还是不肯!” 而一群人策马而行,不顾风雪,赶到了皇宫,却现东宫气氛凝重,一众太医跪在地上,惶惶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