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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五章交代

    慕容秋水依旧走在前面,可方才的话却一字不差的记在了云若飞的心里,让她仿佛有什么大石压在心头,理不清也搬不走。

    云若飞虽然低着头安静的跟在她后面,可脑海里不知为何,突然出现了一幕白铭乘着白鹤,决然离去的画面。

    她突然头痛欲裂,虽极力克制,可脑中却还是不受控制的出现了一幕又一幕,奇怪的事那真切的感受,竟然让她痛苦的抱着头蹲在了地上,惹人侧目。

    衣袖之中,初语担心的啄着她的手,而无心则担忧的陪在她身边,说:“若飞,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回事?”

    无心以为她病痛或者中毒,但打开衣袖却发现七星手环没有一丝的异样,拿手扶着她的额头,询问:“是病了吗?”

    细小的动作,慕容秋水猜到了那手环的不同寻常,可想追问之际,却发现不远处陈皇与萧允文竟然朝着他们走了过来。

    这两个人的组合让慕容秋水感到意外,也有些许危机。她朝着无心使了眼色,挡在了娇小的云若飞跟前,恭敬的行了礼数,便抬着头听候回应,一切倒也没有任何的不妥。

    陈皇看了一眼蹲着的人,问:“三皇子,怎么如今明王府的人,居然还可以如此自如的在宫里走动吗?看来这南国太子是铁了心的要把吴南收复,这样他弟弟萧允明也就可无罪了,对吗?”

    萧允文素来周全谨慎,礼貌地说:“慕容大人本就是朝廷中人,这名侍卫随她进出皇宫也是有了殿下和太子妃的旨意,这与吴南一事无关。”

    陈皇气结的瞪了一眼萧允文,看着云若飞说:“难道三皇子在宫里一点位份也没有吗?这宫女看到你,不仅视而不见,居然连本分的礼数都没有.”

    慕容秋水知道陈皇有气难舒,借题发挥,故而说:“我丢了一个首饰,丫头怕我责骂,正用心的替我找,若有什么不当的地方,还请西明国主和明王见谅!”

    萧允文摆了摆手,也无意追究,只是转身对陈皇说:“皇上还在等着您,还是不要让他等得太久,陈皇以为呢?”

    陈皇拂袖,与萧允文转身离开,朝着南帝的寝宫直接走去。

    无心压低着声音,说:“如今的文王,居然充当起了这替皇上传话的责任,看来皇上是越来越器重他了。”

    慕容秋水倒也不着急应答,只是问云若飞:“你这是怎么了?”

    云若飞慢慢的站了起来,说:“没什么,最近老是会出现一些奇怪的画面,我们也走吧.”

    慕容秋水虽然疑惑却还是点了点头,便与他们一起来到了如今根本无人的云宫。

    云若飞想起方才无心的话,记起庆礼生前的托付,便多嘴的问:“无心,庆公公的死,皇上……有问什么吗?”

    无心摇了摇头说:“只是听闻皇上将自己关在屋里,倒是什么也没听说。公主也和殿下他们澄清了,说凶徒是鬼修,所以你也别担心。”

    云若飞诺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跟着无心一路来到了云宫密道的门口,眼看四下无人之际,便一一走进了狭窄的暗道。

    随着无心引路,一路曲折的暗道也是越来越安静,三个人一起走着却一句话都没有,气氛有些沉寂。

    无心似乎突然想起什么,随口便问:“对了,若飞,当初,你是如何得知琳琅是被藏在了明王府的?”

    云若飞看了看身旁的慕容秋水,看她依旧是一副清冷的样子,也借着这话,开启了话匣子,说:“白铭说过,琳琅一开始是被藏在云宫的,可就在白铭他们夜围云宫之时,有人却又将她转移。所以从那时候云宫的处境分析,要想悄无声息的转移一个人,只有一个方法。”

    慕容秋水冷冷的说:“你是说,云宫的这个密道?”

    云若飞点了点头,说:“而我从密室回明王府书房的迷宫之中,却发现了一丝血迹,当然也有可能是明王府的任何人的,但……明王府里的人都是极为熟悉这些密室、迷宫的,而那血迹所在之地,显然是个死路。”

    慕容秋水赞许的点了点头,说:“不错,只有外人才会迷路!所以你推测,他一直将琳琅藏在明王府!他的确很聪明!”

    可话音刚落,慕容秋水马上脸色大变,说:“鬼修也知道这条密道,那……他会不会嫉恨王爷此前对他的利用,这……”

    云若飞拉住了她有些冰凉的手,说:“不会的,因为……明王一共有两个一模一样的密室,连接这条暗道的密室不过是个障眼法。而另一个,明王如今所处的密室,我相信无情他们都在戒备的保护着。”

    无心点了点头,安抚的看了一眼有些过度紧张的慕容秋水,便继续引路。

    三人经过了假的密室之后,也绕进了迷宫之中,却从一条死路那,启动了暗格,看到了另一个铁窗,那便是真正密室的入口。

    只曾听说,未曾见闻,病榻之上,一头白发的萧允明格外醒目,虽然闭目但嘴里却依旧囔囔自语。

    跪在地上的无情给无心使了颜色,云若飞也就明白了他的意图,怕的是萧允明在昏迷之中说出了实话,所以希望无心带走慕容秋水。

    慕容秋水何等聪明,只是取出一药瓶,递给云若飞,说:“王爷如若未醒,记得给他服用,我先出去看看琳琅姑娘和老前辈那,是否用的上我。”

    待她们走后,云若飞便也靠近了病榻,想要扶起一旁的无情,却见他依旧不肯起来,说:“王爷说罚,无情不敢不从。云姑娘,王爷想见你和白公子,怎么只有你一人?”

    云若飞倒也没有回答,只是看着那一头格外醒目的白发,说:“这……为什么会这样?”

    无情低着头,手握成拳,痛苦的说:“以毒攻毒方能醒来,只不过……还是……”

    云若飞点了点头,示意无情如果太难说出口也便不用说了,谁能够改变命数呢?既然北冥山下了预言,那便是一定的结局。

    她说:“无情,明日便是小年夜了……今年只怕是快到头了。”

    无情的拳头渐渐发抖,速来沉稳的他,什么也没说,但云若飞却比任何人清楚他如今的痛苦。她靠近明王,将此前的药小心翼翼的喂他服下,一边说:“无情,如果预言有一日实现,你们会不会怨我的听之任之与袖手旁观?”

    无情停了片刻,说:“不会,王爷的话在我们看来就是圣旨,我们都知道这是王爷的要求,与你无关!”

    云若飞苦笑的摇了摇头,看着手腕上的七星手环,说:“都是因为它而起啊,无哀说得对,是我欠了你们明王府的人。但你放心,至少我一定会履行之前的承诺,不会让苏老爷存放在玲珑阁的东西,再见天日。”

    “你记得就好!”萧允明依旧闭着眼睛,但他却虚落的接下了云若飞的话。

    无情赶紧为他垫了好几床的杯子,扶了他起来,却听萧允明说:“谁让你起来的,跪着!”

    无情毕恭毕敬的又跪了下去,恭敬的一句不满或一丝委屈都没有。

    云若飞早已习惯明王府视萧允明为王的顺从之心,看着他,说:“我记得当初的事,即便……如今这般,我都未曾对逸之提起过半分你们之间的事。”

    萧允明嘴角又重现了以前的那种弧度,依旧那么狂妄,说:“你……还是没有打开那个锦盒吗?”

    “没有!”

    “也是!”萧允明疲惫的说:“反正事到如今,想必你也都知道了……玲珑阁里究竟都藏了一些多么可怕的东西。”

    云若飞笑得有些许无奈,看着密室之中的烛火,那烛台旁堆积着极厚的蜡炬,亦如她如今心事的重叠与累积,却依旧不改初心,说:“我这一生都不会去打开它,即便我知道里面是什么!或许这是我逃避的方式,但这真的是我和他最后的余地。”

    萧允明笑了几声,却没有丝毫的令人生气,而且还说:“丫头,我知道你难做了,试问谁不想与自己喜欢的人真诚相待。只可惜这个世上有太多的事与愿违与情非得已。”

    说完,萧允明又剧烈的咳了起来,云若飞递上的锦帕之上又有些黑血,但大家也都已经习以为常。

    她说:“明王,今日……或许以后我都不能带白铭来看你了,我不希望他牵连进来太多。毕竟北冥山千年的规矩究竟衡量的毫厘在哪,我们都不得而知。”

    萧允明疲惫的闭上了眼睛,点了点头,倒也是种默认,问:“我听说庆公公死了。”

    云若飞真的不忍心他继续去管这些事,可萧允明把她找来,为得又偏偏就是这些,所以迟疑犹豫。

    然萧允明却似乎猜出了她的心思,说:“看来,庆公公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被灭口了吧!”

    云若飞长叹一声,说:“你还真是cao不完的心。皇上此前问过白灵风一卦,问谁可继位,可北冥山却直指唯一人可继位,方能让南国江山延续下去。”

    “谁?”萧允明问得有些随意,说:“难道不是允言吗?”

    云若飞摇了摇头,说:“无一子可继承,唯有当今太子殿下的孩子,也就是太子妃肚子里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