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神秘女子
沈君翰再回到明王府之时,纵然是行走江湖多年的他,却因为方才的剑拔弩张,为如今更显得有些破落衰败的王府感到唏嘘。 他看着这座曾经鼎盛一时、人人望而生畏的王府,短短几月之内竟然变成这般境地,不禁感叹瞬息万变的朝堂,也为如今的苏逸之感到担忧。 他不是真的蠢钝,只是不喜欢让那些复杂阴诡的心思停留在脑海之中,活得纯粹、敢爱敢恨反倒更加潇洒自如。 但毕竟物以类聚,曾经沈君翰以为云若飞与苏逸之都与他是同一种人,但世事无常,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渐行渐远,或心系天下、或爱恨纠缠,如今的心思早已变得复杂。 而最让沈君翰担心牵挂的却是他的兄弟苏逸之,曾经他是那样的心无旁骛,即便吴南是他所护,但他依旧可以游刃有余、淡而处之。可如今的他,不仅卷入朝堂与四国天下,更是心中俗事纷争,学会了人这一生最难的在乎与放不下。 暗黑之中,暗影涌动,沈君翰眉头微皱,有些不高兴有人居然打扰了他难得的沉思,嘴角扬起之时,人已经站在黑衣人的面前,而剑更是刺进了他的胸膛。 而那个蒙面黑衣人根本还来不及还手,便倒地死去。 猖狂的红衣,剑上的鲜血,一切都是那么的协调,沈君翰站在京城曾经最热闹的大街上,只身一人,面对从暗处涌出的数十名黑衣人的围攻。 然而那些黑衣人却因为眼前这个漂亮的男子,有些迟迟不敢动手,沈君翰显然有些无趣的说:“怎么,这么多人害怕我一个吗?” 然而一众黑衣人让开,他们之中一个最淡定自若的女子走了出来。她虽身着黑衣却不屑蒙面,月光之中的她肤若凝脂,眼中有着男子独有的英气,但五官却柔和秀美,如果不是黑衣紧身凸显出她玲珑有致的身形,定然分不出男女。 她倒是极具豪气,聪明的行了礼,由衷敬重的说:“沈少阁主,不愧是这武林第一高手!” “哼,我的武功轮不到你这丫头评头论足!你们是谁?”沈君翰心里牵挂着琳琅,也有些不愿意与他们多做周旋。 可那女子极为聪明,似乎猜中了他的心思,说:“少阁主是担心琳琅姑娘吗?这也难怪,那样的美人,我这一辈子见过的人或许就属她最美!所以,我可以告诉少阁主,这姑娘她还活着!” 沈君翰听着女子提到琳琅,看到表情之中的自信,感觉到手中的剑有些想饮血,说:“你是鬼修的人?” 看着她不置可否的样子,沈君翰嗤之以鼻的说:“真没想到经过药王谷一役以及明王府的清算,他居然还有手下!” 身旁的黑衣人似乎不满沈君翰对此女子的态度,打算要维护她而起动手来,却被那女子一巴掌打了过去,严厉的说:“不知道好歹的东西,你以为你是玲珑阁少阁主的对手吗?他只要一声令下,不到5招的功夫,周边的玲珑哨便会出现,你们几个够他们杀得!” 一众黑衣人纷纷低了头,心甘情愿的被那年轻女子责骂。 多年的江湖经验告诉沈君翰,这个女子并不简单,他说:“不用试探了,玲珑哨不再附近,都去查鬼修的踪迹了!说吧,你又是什么人?” 那女子巧然一笑,似乎又有了一些女子的媚态,她说:“不用管我是谁,少阁主只需要知道,琳琅在我们手里,而你很清楚我们之间的交易只剩明日一天!” 沈君翰因为琳琅而受制于人,但如今既然苏逸之知道了她的去留,也就不愿再被人束缚。他忽然反手勾剑,一剑杀了离他不远的黑衣人,视作一种警告。 此人倒下后,伤口才渐渐的流出了血,沈君翰不屑的说:“你们是不是误会什么了?以为谁都可以要挟我,都可以和我谈条件吗?” 那女子毫无所觉,仿佛死得其所一样,笑得鼓掌,赞许之色更加毫不掩饰,说:“少阁主真像我的一位朋友,如果可以真不想这么对您,但……那东西本来就属于我们!” 突然那女子眼神一变,所有黑衣人簇拥而上,围剿沈君翰。 但沈君翰根本不屑,不过几招就又有些黑人倒地不起,但偏偏那女子一直冷静的站在那看着,似乎事不关己而实际则为观察局势。 就在沈君翰以为就快要清理干净之时,那女子忽然从人群中以极快的速度袭击而来。其对局势的精准判断居然可以避开所有人,找到沈君翰如今的破功之处。 在这个武林高手的面前,这名女子居然可以将手中不过三寸长的刀,以近身之势刺进他的胸膛。 然就在她得意一笑之时,沈君翰的剑也飞快的杀死了最后一名黑衣人,顺势一掌将那女子打飞,继而以剑为杖,单膝跪地,口吐鲜血。 那女子飞了几米远,却又慢慢的站了起来,说:“给我玲珑玉哨!” 沈君翰不以为然,笑得张狂,说:“哈哈哈,怎么?退而求其次了,有了玲珑玉哨就能够拿到你要的东西吗?” 她慢慢的走了过去,说:“我给你解药,你给我玲珑玉哨,怎么样?” 沈君翰拔出腹中的小刀,倒吸了一口气,说:“不需要解药,琳琅会治好我的!即便琳琅治不好,我也不会把苏麻袋的东西交给你!” “好,那就不要怪不客气,你死了以后我想办法让四国会师玲珑阁,没有你的玲珑玉哨和苏逸之手里的钥匙,我一样可以得到它!”她嘴角依旧有着血迹,但眼睛之中竟是坚决。 沈君翰看到她眼里的坚决似曾相似,终究是个女子,让他心一软说:“难道你真的信鬼修能够复国?你真的信那个东西可以扭转乾坤?” 那女子双眼第一次出现了徘徊,说:“你不用管我拿它做什么,因为你即将是个死人,以后你会知道的!” 毒药开始渗透到沈君翰的心脉,他抓着剑的手开始变得渐渐无力,平生以来他第一次觉得或许自己会死,而此时他脑中想过的却是像小时候一样,赖着琳琅,让她为他治病去痛。 那个女人捡起地上的长剑,站在了沈君翰的面前。可奇怪的是,她明明是来索命的,但眉宇间有着似有似无的痛苦,就在恍惚之间,一剑朝他刺来。
但身上依旧传来的疼痛,让他清楚明白自己还活着。果不其然,身后是因为听到风声而赶过来的无情和白铭。 无情持剑飞了过来,然而那女子却在看到远处的白铭那一刻,便仓皇而逃,与方才的镇静彷若两人。 无情扶起沈君翰,也看着那小刀特别,顺手捡了起来。 一扶进内堂,就能看到云若飞一直站在那里等着沈君翰,但她没有想到的却是如今他身负重伤。 云若飞紧张的走上前去,岂知还未开口,就听他说:“云丫头,苏麻袋说你知道了琳琅的下落,在哪里?” “沈大哥……你的伤?”云若飞第一次看到这样难看的沈君翰,面色苍白、头发凌乱,以前那平整的红衣如今褶皱沾尘。 沈君翰神志有些开始混淆,抓着云若飞的手,说:“云丫头,快告诉我,琳琅在哪?” 云若飞察觉到他如今伤势的严重以及心中的牵挂,说:“沈大哥,云姑娘一直在这明王府!方才……无情大哥已经将她安置到了卧房休息。” 沈君翰漂亮的脸笑得如花,也不愿去追问为何琳琅会一直被藏在明王府,只是单纯的欢喜说:“果然,苏麻袋说到做到,太……太好了!” 沈君翰昏迷过去,也从无情的手中跌倒在地,惹得云若飞紧张的求助,却不见白铭半丝踪迹。 素来武功高强的沈君翰都这般境遇,她开始担心苏逸之和白铭,慌张的说:“无情,白铭那……他去哪里了?他刚刚不是和你一起出去吗?” 然而她话音刚落,就在这个时候,白铭亦如他往常一样,又准时的出现在她面前,笑得没心没肺说:“我这不是在这吗?能去哪!” 云若飞觉得他有意玩笑,气得白眼,却心安的理直气壮,说:“沈大哥……这是怎么了?” “还能怎么?”白铭示意无情将他扶起,说:“受伤了,中毒了!” 见他依旧如此轻松,云若飞被他所感染,倒也有些放心,说:“那你……快给他看看!” 白铭极为夸张的指了指自己,笑着说:“都怪那老头,你们不会真的以为我医术很好吧?” 无情木讷的点了点头,而云若飞更是目不转睛的看着他,让他言语尽失。他说:“我只是懂药理,但前提也要让我知道什么毒啊!再说了……这王府汇集了天下最好的三个医手,你们为什么偏偏要来找我!” 云若飞恍然顿悟,想起此前沈冰的话,沈君翰的病,无论天下神医多少,但只有一人可治,想到此处,便庆幸着自己的提前一步。 卧房之中,琳琅依旧因为鬼修的折磨,双腿有些行走不便,但在双儿的打理照顾下,气色比其方才好了许多。 却在无情带着沈君翰出现后,屋里的两个女人神色各异、吃惊意外,毕竟在多年里,她们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子的玲珑阁少阁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