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试探
房门慢慢的被关上,琳琅绝色的脸以及身后的美景也慢慢的消失不见。却在她以为,此事难道就此完结之时,双儿又去而复返。 双儿疑惑的看着云若飞,如同看一个怪物一样,那眼里的害怕与质问如此显著,明显到云若飞都可以猜得出她回来的原因。 果然,她开始疯狂的寻找房内,窗幔、被褥、衣物,却毫无踪影。 云若飞自然明白她在找什么,但却由着她,毕竟这周边的一切足以说明她如今也没有什么可以隐瞒的。 最为奇怪的怕是初语,她居然毫不避讳的从衣袖之中跑了出来,飞上屋粱看着双儿。 双儿显然被吓得不清,结结巴巴的说:“你……你居然没有影子。” 靠近烛台的云若飞,地上空无一物。这世上恐怕只有一种人没有影子,那便是没有灵魂的鬼,也难怪双儿吓得面色铁青。 “我如果说我与常人无异,独独只是没有影子,你信我吗?” 双儿跌坐在地,因为此时初语开口质问她,说:“你怕什么。” 不可思议来回看着初语和云若飞,双儿早已惊呆。她过了许久,缓缓的说:“我以为,你只是……可以使唤这些飞鸟。那天到处都是飞鸟,都是,我这辈子都没见……你到底是谁?” “云季尧的女儿,云若飞!双儿,你别怕!”云若飞试图扶起她,可她却害怕四处躲闪,甚至不惜拿起地上掉落的杯子扔向云若飞。 云若飞躲避不及,抬头被擦伤,流出鲜血。 双儿见她这般,内疚与恐慌之下,一直说:“你别过来,你到底是什么人?正常人不是这样的,不是。” 她太过清楚,双儿的反应是在正常不过,但不知为何竟如此令人难过。此时七星手环发出微光,云若飞心中起疑,但接下去,双儿的错愕却连她自己想都没有想到。 双儿指着云若飞的额头,几乎已经不能成句说话。云若飞摸了摸被伤过的额头,竟发现血迹已干,找不到一丝的伤口。 她不可思议的照着铜镜,伤口居然神奇的愈合,云若飞慌张的说:“双儿,你听我说,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真的,你相信我!” 但说完后,她看向了已经没有光芒的七星手环,云若飞也终于想起,原来每当她受到伤害之时,这七星手环似乎都极为灼热以及发出微光,她庆幸的说:“双儿,是它,是因为它。你相信我,我真的和你们没有区别。” 兴许这是云若飞最怕的秘密,而自小也被家里人保护的周密。素来聪明冷静的她,从来没想过如何去和别人解释发生在她身上的不可思议,如今倒有些手足无措。 此时,琳琅从外而进,双儿跑了过去躲在她的身后,亦如看到鬼怪一样看着云若飞。到了此时,她也总算明白,琳琅出门之后留下的那句话是何用意。作为大夫,她定然是发现了云若飞与常人有异的体质,她借双儿试探,只为证明她的推论。 云若飞自嘲一笑,说:“琳琅,这就是你问我的方式吗?” 可她却行礼赔罪,说:“云姑娘女中诸葛,琳琅却班门弄斧了!” 此话一出,云若飞无力地坐在床边,沉默后,看着黑幕和屋外的空荡,说:“是我自欺欺人,你们幕帘遮日、人迹罕至,都是为了保我秘密不外泄。单我家人与星宿能独留我一人再此处,显然也是因为知道没有隐瞒的必要了。” 琳琅见她眼眶红润,拉着一直推推拖拖的双儿过来,说:“少主和苏亲王知道,想来是你大哥他们愿意将你托付玲珑阁的原因。而我不过是因为发现蛛丝马迹,想要一探究竟罢了。” 见她居然抓着云若飞的手,亲昵宽慰,丝毫不害怕。双儿也胆大了几分,不在战战兢兢。 云若飞感受到手里的温度,仿佛一切如此熟悉,听琳琅又说:“我是个大夫,是人是鬼我分得清。你是血rou之躯,我知道。自古以来,素来有些不可思议的事情,这无口厚非!双儿虽然与你我一般大,却是孩子心气,你别难过。” 见她眼中感激,琳琅又说:“我提醒你,是不愿少主和公子苦心为你保密之事被外人所知。玲珑阁一直隐蔽于江湖,布阵陷阱自然也是它的手段之一。除了自己养的信鸽,其他飞鸟一般都进不来。更何况,这只唤名为初语的血雀如此特别。” 原来她竟是这般筹谋,只为了不辜负沈君翰与苏逸之,岂知琳琅却忽然一笑,说:“当然,太过离奇也引起了我的兴趣,我也试图一探究竟。” 见她如此坦诚,云若飞倒是破涕为笑。 琳琅看出双儿依旧扭捏,说:“你为公子性命,不惜将自己的秘密暴露天下,难道不怕引来麻烦吗?” “我不想他有事,一点都不想!非要说怕,就怕连累我家人。毕竟……这在常人看来,实在太过吓人。” 双儿脸色一红,自责又小心翼翼的抓着云若飞的手,但却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即便如此,云若飞却明白她无言的道歉,却在此时,屋外的天生冲了进来焦急的喊:“云jiejie……云jiejie” 屋内的狼藉让他挤开双儿和琳琅,见她额头上未干的血迹,紧张的说:“公子,云jiejie又受伤了!” 屋外绝世公子,夜幕之下冷若冰霜,没有了如玉的清雅多了几分凌厉,月色之下高贵如他却让人望而生畏。 琳琅转身之际轻声说:“倒也是好事,最起码你终于见到他了。” 云若飞羞涩一笑,毕竟她的心思早已无法隐藏。 看着身后的双儿和云若飞衣衫上的血丝点点,尤其是那只血雀飞到屋外,亲昵的落于他的肩头。苏逸之也便什么都知道,但见她额上血迹,依旧说:“双儿,你回苏府去。” 琳琅自觉离开,而双儿低着头絮絮叨叨的也不敢违抗。在苏逸之的身后挤眉弄眼的看着云若飞,硬是拽着没有眼力见的苏天生耳朵离开,渐行渐远的苏天生哭闹之声竟让云若飞有些担心这耳朵他日是否还会完好无损。
落水阁绿树环绕,夜晚的宁静让人心安,二人就这样四目相对,云若飞看着那个令他魂牵梦萦的如玉公子,温润依旧,唯有那眉眼间的清冷让人心疼,想问的话不知如何开口,在犹豫之际苏逸之问:“你应该已经知道了?” 短短几个字,含盖了太多云若飞不曾知道的事,说:“是啊,琳琅告诉我了,不药而愈还真是好使。” “双儿天性单纯、直率并无恶意,是我管教无方。” “是我吓到她了,毕竟……我这个鬼样子……。”云若飞紧紧地跟在他身后,一步一步跟着他,仿佛他的跟着他的步伐也是一种无限的幸福。 岂止苏逸之忽然转身,让云若飞一时刹不住脚,一头撞进他的怀里。好闻的青竹香气如此熟悉,她极为懊恼的推开苏逸之,脑中想过无数个对不起和歉意,不知为何竟觉得自己十恶不赦竟冒犯苏逸之,兴许是他身上总是散发出的出尘傲然之感。 苏逸之轻声说:“都是为了救我,是我连累你了。” 云若飞幸福的摇头,说:“这样倒好,倒是显得轻松自在。而且初语也喜欢。” 初语飞到苏逸之的肩头,显然对于这个问题它也颇为赞同。 忽然,身旁的大树开始移动,苏逸之单手抱起云若飞绕着周边的树木已一种极为奇怪步伐快速行走。 待苏逸之放下她时,他们已经走出了树丛,而那些原来极为凶险会移动的大树又以极快的速度恢复如初。 一眼看去,落水阁就在树丛一头,但距离似乎比看上去的要远很多,回忆走出来的步伐及布阵,云若飞惊奇的说:“北斗七星阵?” “不错,云姑娘居然连奇门之术也有所知,那可知北斗七星阵的破阵的关键在哪?” “自然在北斗星上,找到它并且跟着它的方向就可以破解此阵。”云若飞指了指那颗在平凡不过的大树,但方才跟着苏逸之出阵之时,就已经明白它是此阵中的北斗之星。 云若飞自幼跟这云季尧,就连奇门遁甲的书也都有所翻阅。只不过她也没想到,居然在玲珑阁也能够遇到。 想起琳琅方才所说的玲珑阁靠得是布阵与陷阱,想来一定是解释这些所用。 苏逸之解释说:“玲珑阁分为12阁,每个阁楼都有不同的阵法,其中由以君翰住的主阁最为复杂。” “因为那里有着各种珍宝吗?” “不错。” “怪不得人人都已从玲珑阁换来的宝贝自居,单单论着藏入主阁的价值就足以可见它的非同一般。”云若飞看着不远处的红色阁楼,宛如伸手摘月之高,云雾之中竟有些让人觉得天庭楼阁之感。 “这丑丫头说话还真是讨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