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小偷
石家庄的火车站附近是个神奇的地方，与其他的城市一样，在这里有大量的乞丐，你分不清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或者说这里的乞丐都是假的。 路过地下通道的时候，我停了下来。 “你来了对吗？”“嘻嘻，你终于来了！”我看了看周围，卖东西的几个人正努力的推销着自己的产品，淡漠的行人径直走出地下通道，还有几个人贼头贼脑的，多一半的可能就是小偷。 刘慧慧和张楠看了看我，走在最前面的刘旺孙佳也回过了头。 “没事，走吧！”我说道。 地下通道潮湿的空气让我很不舒服，我极力抵挡着那个声音的侵入，直到我走出地下通道，那个声音才消失。 我回过头，看向了地下通道，我看到了一个小鬼站在通道口看着我笑。 我没搭理他，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 举头三尺有神明，地下三尺鬼不同，我在尽我最大的努力去做一个普通人，看着身边的一群人，我忽然觉得很满足。 “你身上的衣服是楠楠给你买的吧！”刘慧慧偷着问我，眼睛时不时偷偷的看看不远处的张楠。 “那天去买衣服，碰巧遇到她了，就让她帮我挑的！”我说道。 刘慧慧哦了一声，低着头一步步的往前走。 初春的季节是石家庄最舒服的季节之一，在这高楼林立的火车站中也有了少许的燥热。张楠、刘慧慧还有孙佳三女靓丽的身影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就那个吧！”刘慧慧指了指，我认得那个品牌，一个残缺的苹果，但是比任何的苹果都要贵。 这个时候，张楠停了下来，她看向了苹果手机店的旁边，那里跪着一个不超过十岁的小女孩。胖嘟嘟的小脸通红，一双小手全都是污渍，浑身的衣服像是从垃圾堆中拣出来的。 在火车站附近，乞讨的孩子经常会有，但是这个孩子我让始终感觉很特别，但是具体特别在哪里，我又说不上来。 “你mama呢？”张楠问道。 小姑娘摇摇头，指了指自己的嘴，然后摇了摇头。 我心中好像被针扎一样疼了一下，而张楠的眼圈则红了。她扶起小姑娘，拍了拍她身上的灰尘，拿出钱包将一百块钱塞在小姑娘的手中，还将她胖乎乎的小手攥在手中使劲的哈气。 天并不太冷，张楠只是用另一种方式来温暖那个小姑娘。 很快，那个小姑娘挣脱了张楠的手，然后对着张楠鞠了一躬，小小的身子在人群中穿梭，慢慢的消失不见。我记住了小姑娘的眼神，满是无奈，这种眼神不应该出现在一个不超过十岁的小女孩身上。 手机的价格是四千二，我伸了伸舌头，这个价格甚至超过了我半年的生活费，十万块钱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被我挥霍了少一半。可是我还是咬牙买了下来，毕竟这是刘慧慧推荐的。 “坏了，我的包呢！”张楠说道，找了半天就是找不到自己的包。 我一听就知道坏事了，火车站是个什么样的地方所有来过石家庄的人都清楚，小偷遍地，骗子成群！ 果然，张楠还是没有找到她的钱包。 “你给那个小女孩钱的时候还拿出钱包来着，肯定就是那个小女孩偷了你的钱包。”刘旺说道。 “被外面那个小骗子偷包了？”手机店的店员忽然开口说道：“哪有孩子是坏的，哪有父母会让自己的儿女去偷，他们只是一群无父无母的小可怜，哎！” 店员大姐叹息了一声，张楠也由愤怒变得沉默。 “大姐，再给我拿一个这样的手机！”我说道，大姐愣了一下转而兴奋的又将一个苹果手机递给我，我拿给了张楠。 “送你的，钱没了可以再赚，不对，是钱没了你还可以跟家里要！”我说道。 张楠白了我一眼，漂亮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盯着手机，一把就拽了过去。 “我不是心疼钱，包里也不过才五千多块钱，我只是有些伤心，那么小，那么可爱的一个孩子为什么会做这种事情！”张楠说道，一边说着，一边拆开了手机盒子。 “你们都是有钱人家的孩子，怎么会知道这种孩子的苦呢。就说偷你钱包的那个小姑娘，她每天都要往回偷一些钱，要不然面临她的就是一顿毒打。其实所有人都知道怎么回事，央视甚至报道过，但是面对这种事情谁又能管的了呢！”店员大姐感慨道。 “她偷钱，偷东西，被偷的人看她是个孩子，告也不能告，抓也不能抓，一旦出事她那个所谓的养父母便找不到身影了，你能拿个孩子怎么着。”店员大姐接着说道。 我们走出了手机店，气氛有些沉默，张楠扁着嘴，钱包里有她的身份证还有她的银行卡，这一丢她就得回唐山一趟，而且短时间内没有身份证可以用。 “没事，反正回唐山也用不了多长的时间！”我说道。 张楠扁着嘴幽怨的看了我一眼，我赶紧歪过了头，我实在受不了这个御姐嘟嘴卖萌的样子。 “我自己回去害怕，要不你跟我回去一趟！”张楠说道，语气略带撒娇。 刘旺干咳了一嗓子，我偷偷的瞄了一眼刘慧慧。 “我得上课，哪有那么多的时间，除非请病假。”我刚说完，在街道的拐角处，我看到了一个小身影，就是刚刚偷张楠包包的那个小女孩！ 我也顾不得说话了，朝着拐角处就追了过去。 在人群中，我快速的移动，我看向那个孩子忽然有一种错觉，我感觉那个孩子好像直接穿过了人，根本没有闪躲。 在地下通道，我停了下来，我看到那个孩子走了进去。而在通道的进口处，张楠漂亮的小包包正躺在那里，我拿了起来，走了回去。 张楠翻了半天，除了那五千多块钱还有手机没了，包里的东西都还在，甚至包括张楠的手机卡。 往回走的时候，我们没走地下通道，在路过街口的时候，我看了一眼地下通道的位置，我感觉有人在一直的看着我们。那种感觉很怪异，就像是猎物被猎人盯住，这是来自内心的别扭与不安。 中午又带着他们大吃大喝了一顿，腐败的一天就这样过去，所幸的是，这一天并没有发生很特别的事情。 我原本以为，这会是极其普通的一天，但是让我没有想到的是，我害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这天早上，刘慧慧打来电话，说是张楠住院了，我心里顿时咯噔一下。我和刘旺也没去上课，直奔医院，在张楠的病房外，刘慧慧拦住了我们俩。 “她刚睡下！”刘慧慧说道，我看到她还穿着睡衣，看到我到来脸上还带着红晕，或许有些不好意思。 “我是不是很丑！”刘慧慧说道，捂着小脸不敢让我看。 我摇摇头说道：“不丑，很漂亮。” 我还是很担心张楠，我将房门推开了一个缝，病床上的张楠闭着眼睛，但是眉头紧皱，漂亮的小脸煞白，在额头上有着一股不易察觉的黑气。 “她从什么时候开始这样的，还有她这几天去过哪里？”我问道，然后轻轻的关上了房门。 “哪也没去啊，这几天我们这挺忙的，就一直没出门。说来也奇怪，楠楠这几天老说自己在学校看到那个小女孩了，但是我天天跟她在一起，我就没看到，就是从哪个时候开始，楠楠就这样了，很虚弱，夜里经常做噩梦，也吃不下东西！”刘慧慧说道：“医生说慧慧是疲劳过度，但我看不像，她是不是迷上了什么东西？” 我张了张嘴，看了一眼刘旺，慧慧说的没错，张楠就是被什么东西缠上了。 “火车站？”刘旺直接问道，我点了点头，我们两个想到了一块。 “慧慧你回去取桃木剑，哪也别去，就在这守着张楠。等你回来刘旺我俩去一趟火车站。”我说道。 天下着蒙蒙小雨，我和刘旺一人拿着一把伞。就在地下通道的边上，我又看到了那个小女孩，我收起了伞，让雨拍打在我的身上。 小女孩可爱的小脸扬起来，无辜的盯着我，我心中的愤怒在她的眼神中一点点的消失，我感觉这孩子触痛了我心中最柔弱的地方。 “给！”我将雨伞递给小女孩，又掏出了一百块钱放在她的手中，然后拽着刘旺往回走。雨有些凉，我回过头正好看到刘旺愤怒的眼神。 “怎么回事！”刘旺问道。 我点了一支烟，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的这个习惯，在郁闷的时候我喜欢点上一支烟，或许这能够让我的思路更清晰一点。 “她不是鬼，就只是一个小女孩。”我说道：“在张楠的身上确实有被鬼侵扰的迹象，不是什么厉害的鬼，如果不抓到幕后之人，这件事情绝不会被解决！” 刘旺冷静了下来，他也点燃了一支烟，我俩斜靠在路边，雨不大但是有些凉，张楠倒下让我有些暴怒，不过这个时候我倒冷静了下来。 我们几个在医院守了张楠一天，天刚刚擦黑，我和刘旺偷偷从医院后门跑了出去。我们两个直奔火车站，到了那里，我掏出了一根贡香，香被点燃升起一股nongnong的烟，遇到风也不散，稍微停顿了一会，那团烟径直朝着火车站北边的方向飞去。 我和刘旺紧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