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身世迷离
又走了几十米，西装男忽然将手指放在口中吹了个响哨，过了一会，远处陆续有几条人影赶来。 小澈一看，原来是三个服装各异的男子，年纪大约都在三十开外，目有凶悍之色。从他们的身手看来，武功修为应该都在水阶的水平。 世界上的武者，大致分为金木水火土五个阶层，苏小澈现在的功力已经达到了火阶的境界，已属一流高手。至于能够跻身水阶的武者，则是高手中的高手。而能够达到木阶的，则实属屈指可数了。 至于金阶武者，基本上属于传说了。 西装男朝他们点点头，说道：“老五老六，老九，你们都来了，时间正好，目标很可能就在这一带，大家都长点心！” 三人齐齐点头，说道：“是！三哥。” 小澈见这五人均是将手枪握在手里，一边跟在小澈后面走着，一边警惕的盯着四周，不由得愈发心惊。这五人都有枪，师傅就算功夫再好，又怎么比得过子弹快？ 正走了没多远，忽然，只听得走在前面的胖子突然哀嚎了一声，捂着左臂的右手满是鲜血淋漓。 西装男吃了一惊，正要开口，突然一条灰色的人影飞快地从竹林里疾飘过来，手中的一根竹棍左扫右刺，攻向五人。 “师傅！”小澈忍不住叫出声。 这时西装男等五人均是弃了小澈，合力朝道衍和尚攻去。由于道衍的身法太快，五人均是来不及开枪，但五人亦不是弱手，很快便混战成一团。 小澈也想协助师傅一起打败对方，但他的功夫实在是差了不是一点半点，而且由于中了剧毒，更是难以发挥，凑上去只会给师傅添麻烦。 道衍的身法极快，转眼间便和五人打得不分胜负。小澈还是第一次见师父与别人性命相搏，而且身手之快，实在令人咋舌。 大约十余分钟后，西装男等五人均不是道衍的对手，一个个被打得东倒西歪。道衍是个出家人，不忍痛下杀手，否则五人恐怕早就命丧当场了。 道衍宣了句佛号，一把拉过呆立一旁的小澈，飞快地朝竹林一边奔去。小澈只觉得两旁风声呼呼作响。 西装男等人慌忙捡回失落的手枪，追了上去朝着道衍和小澈连连开枪。 道衍忽然觉得后背一阵剧疼，心知不妙，头也不回，右手朝后一挥，一阵暗黑色的暗器朝五人袭去，随即一提气，脚下加速飞奔而去。 五人被那阵黑色的暗器一阻，慌忙闪避，胖子因为受伤较重，躲避不及，咽喉间中了一枚三角菱般的暗器，血如泉涌，顿时栽倒在地。 西装男急忙扶住他，急声道：“老四！老四！” 胖子伸手想捂住咽喉，嘴巴张了几下，手臂无力的垂了下去。 且说道衍带着小澈急速飞奔，半路上草草包扎了下后背的伤口，也不敢再返回庙里，径直带着小澈往伏牛山深处奔去，两边到处都是陡峭的悬崖深谷。 两个小时后，道衍和小澈摆脱了西装男等人，钻进大山深处的一个隐蔽山洞里。 由于中了枪伤，加上一路竭力奔跑，道衍的脸色看起来有些苍白，可是他发现小澈的脸色更加难看，浑身似乎如坠冰窟一般，牙关上下敲击着。 “小澈，你怎么了？”道衍大惊失色。 “师傅，他们给我服了毒药。”小澈忍着浑身彻骨的冰冷和剧痛，脸上已经开始扭曲。 “什么！”道衍连忙给小澈把脉查看脉象，又仔细看了看小澈的脸膛，发现呈现淡淡的紫色。 “师傅，他们说是厄尔尼斯.jk丸。” 道衍点了点头，他也已经看出来了，西装男给小澈服下的正是厄尔尼斯.jk丸。这种源自非洲原始部落的剧毒毒性异常猛烈，若是进入血液，不出五小时即会七窍流血而死。 而小澈奔跑了半天，加剧了血液循环从而也导致了毒性加速发作，此时的小澈已经十分危险，毒性侵入了五脏六腑。 但是小澈体内还远不止厄尔尼斯.jk丸这种剧烈毒药。 十年前，道衍在伏牛山以西的深山谷底里采药，偶然发现了躺在草丛中昏死过去的小澈。很显然，小澈是从上面的悬崖上摔下来的，身上伤痕累累，不过从那么高的悬崖上摔落下来还能生还已是奇迹。 道衍救醒了小澈后，却发现这孩子似乎丧失了以前的记忆，问他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只是从他身上发现了一块刻着一个苏字的淡蓝色玉佩，猜测到他姓苏。 这一带本来就人迹罕至，道衍也无从得知小澈的来历，于是便将他收留在身边跟随自己学佛，取法号空澈。 但是道衍很快发现小澈身上竟然还带有一种非常罕见的毒药，这毒药名叫霍斯伊尔苯，乃是西欧黑道组织stsy的独门毒药，毒性同样十分强横，一定剂量下可以令人全身肌rou僵硬，全身冰冻，直至冷死。这孩子小小年纪，不知为何却会与stsy扯上了关系。 道衍想尽办法，采集了上百种草药为小澈祛除体内的剧毒，同时传授他武功以强身健体。十年来，几乎每天都要泡在药草熬成的浴汤里浸泡一小时，所以小澈的体质也有异常人。 现在，这两种剧毒在小澈体内相互碰撞，倒也克制住了厄尔尼斯.jk的爆发，不然经过小澈这两个小时的奔跑，恐怕已经内脏糜烂而死了。 但是这样终究不是办法，时间一长，小澈还是会抵御不住毒性的侵蚀的。 道衍感觉自己身体也越来越虚了，子弹击中了他的脏腑，他知道自己时日无多了。可是小澈怎么办？ 咬了咬牙，道衍对小澈说道：“小澈，为师教你一套神奇的内功心法，此心法可以帮你抵制体内的剧毒，不然你活不过今晚了。只是此心法的修炼法门有些......唉！现在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说着，道衍将银月锁魂心法的口诀传授给小澈，并且与小澈盘坐在地上，将手掌抵在小澈的后背，运行内力，将自身的真气缓缓输入小澈体内。 道衍的修为已达木阶，可以以真气救人，也可以以真气伤人，加上所修炼的银月锁魂心法又是世界上最顶尖的内功心法，不然刚才恐怕也根本无法从五人的围攻下脱身了。 小澈只觉得体内一阵灼痛，幸得师傅以真气输入，方才不至于昏阙，于是赶紧按照师傅所授的心法口诀引导内息流转。 良久之后，终于大功告成，小澈感觉身体轻盈了许多，也不那么难受了，道衍也无力的瘫倒在地上。 小澈回头看见，急忙扶起师傅，焦急的说道：“师傅，您怎么了？” “小澈，为师不行了，你以后要记得好好修炼这门心法，对你大有益处的。还有，从明天开始，你就不再是我佛弟子了，还俗下山吧！”道衍虚弱的说道。 “啊？为什么？师傅你不要我了？”小澈大急。 “你练的这门心法叫作银月锁魂，方才为师以真气帮你打通体内关门，修为上已达到第二层，虽然可以暂时压制你体内的剧毒，但是之后三个月内却必须和女人合体交欢，武功方才可以有所突破，有望突破第三层进境，彻底祛除毒性，否则，你仍将会死去。而且每发挥一次心法的功力，都有可能造成内息紊乱，真气大损。” “什么？这、这怎么可以？师傅您不是常说佛门弟子要远离女色吗？”小澈大惊失色。 “所以，你明天就还俗下山吧！”道衍的说话声已经越来越弱，“记住三个月内一定要找个女朋友与她合体，好好修炼这门功法，若能突破第三层修为，你就能达到为师的水平，跻身木阶武者了，另外还有其他的好处，你以后会慢慢知道的。师傅以前的仇敌也找上门来了，这伏牛山你不能再呆下去了。” “师傅，那您呢？”小澈带着哭音说道。 “师傅以前杀人太多，曾经有个外号叫鬼手七杀，这十三年来一心皈依我佛，现在也该是去向佛祖忏悔的时候了。”道衍吃力的从怀里摸出一个白色的小盒子，放在小澈手里，“小澈，这个尼布甲尼撒的新娘你收好了，千万不能落在那些坏人的手中，否则会有大祸......” 话未说完，道衍呼出最后一口气，闭上了双眼，惨白的脸上却显得很安详。 小澈草草埋葬了师傅道衍，决定下山。 次日晌午，赶了半天路的苏小澈走进了街上的一间小饭馆。 这是宁通市东南郊外与白河市交界的一座古朴的小镇，这些年已经开放成旅游景点，外地游客越来越多。 小镇到处都长满了槐树，此时正是花开季节，远远望去，整个小镇都掩映在一片洁白的槐花中，淡淡的香气随风沁人心扉。 苏小澈的到来让饭馆里的食客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因为他是个小和尚。准确的来说，他昨天之前还是一个和尚。 方正的脸膛，明亮的眼睛，略微有点黝黑的肤色，整个人给人感觉有些憨厚。若不是光光的脑袋有些先声夺人太显眼，其实苏小澈还是挺帅气的，尤其是眼神，特别的清澈透亮。 由于正是饭点，店里客人很多，基本上都坐满了人。 苏小澈走到临街靠窗的一张桌子上坐下，随便要了一碗素面。正在等服务员上面，忽然那服务员又过来了，身后还跟着一位客人。 苏小澈只觉得眼前一亮，抬头一看是个十六七岁的女孩子，个子不大高，穿着一件淡黄色的T恤，和一条淡蓝色的牛仔裤。白皙的皮肤，小巧秀气的鼻子，圆圆的眼睛，披肩的长发随意的扎了个马尾垂在背后，脸上未施粉黛，樱桃小嘴却很水亮润红，似笑非笑，好奇的打量着苏小澈。 不知怎的，苏小澈忽然觉得有些不自在起来，似乎空气中温度也陡然升高了几度。 服务员歉意的说道：“小师傅，不好意思，店里客满了，让这位小姐跟您搭个桌吧。” 苏小澈微微点了点头，说道：“行。” 于是那女孩在对面坐了下来，苏小澈看见她将身上背着的淡蓝色的双肩背包放下来，想来是个学生。只是略有风尘仆仆之色，似乎一个人在外面旅游。 那女孩点了一个香辣卤牛rou，一个红枣杞子鸡汤，一碗刀削面。女孩说话的声音很清脆悦耳，彷如山泉叮咚。 过了一会，服务员很快就端了一碗素面上来。 苏小澈拿起筷子，正要吃，抬头发现对面的女孩子忽然说道：“哎，小和尚，你是打哪来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