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不忘初心
散朝后，李世民让秦风去御书房等候，与一干能臣干吏商议起了老封伦的事情，等他回到书房的时候，秦风自己泡着香喷喷的上等茶叶，在那儿看书呢。 二人随意惯了，李世民也不以为意。见秦风起身相迎，他急进几步，将其按在位子上道：“古人常说，圣明之君就该赏罚分明，这一次，朕却是亏欠了你，呵，其实亏欠你的太多，朕都忘记欠你多少了。有人说，你不会有什么意见，却寒了天下忠臣、猛士之心！” 秦风摇摇头：“这是凡夫俗子的看法，岳父也信？只是我擅于投机取巧，身旁又有一群靠得住的人相助，取得最终的结果而已。目前正好。您慧眼如炬，可别跟着起哄。” “朕明白，不过无忌说的也不无道理，朕不得不着重考虑。有时候，朕想着要是能把你分成几份那该多好。房杜二相认为你军事能力突出，能够应对各种突发，让你充当大唐边境之利刃；固守边防，而无忌看重你的练兵能力，让你到兵部为官，为我大唐训练一支针对突厥骑兵的劲旅。” 听到“无忌”这两个字，秦风眼中露出了一丝恍然，也露出了丝丝冷笑：心道：“长孙老狐狸，小爷跟你没完了！” 长孙无忌看似大公无私，实则是捧杀秦风，如果现在就封其高位，以后他再立功，李世民以后拿什么东西来赏赐？到时功高震主，要么让帝王猜忌，要么提前谢幕。而所谓的看重秦风练兵能耐，无非是把秦风困在京城，不给他丝毫立功的机会。李世民全心全意的信任长孙无忌，一切都往好的一面去思考，自然不会发现他的险恶用心。 秦风则不然，他对于一个仇人，一个内jian，一个差点害得死在草原深处、功亏一篑的小人，秦风可没有任何的低估。其实他并不能确定，长孙无忌就是那个内jian，不过他的可能性最大，不管是不是，真凶未出来之前，就是他了。 对于长孙无忌的关于自己的意见，他现在都往歹毒一面去想。秦风年青气盛，以他今天的表现，如果一直呆在京城当京官，还不得把满臣文武得罪了个遍？到时候，长孙无忌有的是办法来炮制秦风。 在京城，与一堆神神叨叨老家伙相处，还不得每天承受一众倚老卖老、高高在上的老头子们的轰炸。而自己又不是那种温文尔雅的人，最终只会闹得不可开交，让彼此不快。 自己现在在庆州干得有声有色，在那里天高皇帝远的，他秦风俨然是当地的土皇帝，日子逍遥快活着呢。让他回来受苦受难，他可不干。 在李世民而言，房杜二相与长孙无忌的提议都很有道理，也让他有些拿不定主意，甚至不止一次在想，若能将秦风一刀劈成两半，不，应该是无数片分开来用那该多好。 “陛下，你可要想清楚啦。那一堆小子们一个比一个能惹事，以前就让京兆尹头痛至极，现在他们沾满了鲜血，一旦他们回京城谁敢保证他们不做更加混账的事情？他们一个个让秦风小子治得服服贴贴的，若是将秦风调离庆州，又有谁管得了他们？” 程咬金不经意的一句话，让李世民偏向了房杜二相的说辞，将秦风调往前线镇守一方，成为镇边之将无疑是好处多多，反正他的练兵之道现在已经推广开来，有没有秦风坐镇京城已经不重要了。当然，李世民个人的意思也侧重于让这群官二代去历经，为他的继任者培养源源不断的后续人才，若非一国之储君需要全面发展，他甚至有着将李承乾一起丢到庆州的打算。 李世民又想起了一个实质姓的问题，便张口问道：“你自己说说看，你愿意在京城入兵部当京官还是继续当你的庆州大都督。”李世民精通用人之法，是一个擅于识人擅于用人的好皇帝，同时，驾驭人的手段也非常高明，要不然他麾下也不聚焦一大群顶尖人才了。自己这女婿个性十足，如果他不满意，真有摞担子不干的可能，故而对他不能以君命，而能以情动之。 秦风想也不想的说道：“岳父，小婿还是觉得当这庆州都督逍遥快活，要是回京，就没有机会当大唐的霍去病，也没有机会为我大唐开疆扩土，驱逐外族了！霍去病十七岁，随卫青击匈奴于漠南，与轻勇骑八百直弃大军数百里赴利，斩捕首虏过当，斩获敌人二千余人，其中包括相国、当户的官员，同时也斩杀了单于的祖父辈籍若侯产，并且俘虏了单于的叔父罗姑比，勇冠全军。在斩杀人数方面，霍去病不如我，可我宰的都是级别低的人，这又不如霍去病，他十七岁干得出名传后世的大事，您的女婿我今年也刚好十七，自然不要让前人专美于前。” “好！”李世民真的很开心！要知道，他也是一个不服输，立志超越前人的人，秦风在处事上有着极强的侵略性，很对李世民开疆扩土的胃口。 秦风见此，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你好像很害怕当京官？”李世民将秦风的表现看在了眼里，神色古怪之极。要知道人家是巴不得往京城里调，好就近表现，他这家伙倒好，反其道而行之。他都不知道应该说秦风不思上进还是淡薄名利为好。 “当然了，我的愿望是开开心心的活着，没事打打异族、开疆扩土，抓一抓像颉利这样的人，同时让我大唐比历史上的的任何一个王朝更加繁荣昌盛。而不是当一个政客，整天投入阴谋算计中去，算计这个，算计那个，整死这个整死那个。” “你小子还真敢说。”李世民差点让他噎死，愣了半天说道：“你不当京城也罢，你才回来多久，即将整死了一个。对了，此事可大可小，要是你胡言乱语，朕也保不了你。” “我办事，您放心。”秦风拍着胸脯保证。 李世民满意的看着少年老成的秦风，道：“既然你想做霍去病，那就好好帮朕打这一场即将到来的大战，朕把冠军大将军给你留着！” “谢陛下！”秦风根本就没有客气，好像他已经是冠军大将军、骠骑大将军了！要知道，“冠军”二字在中国封建时代里，并不是多高贵的爵位，可它代表的意义却是中原王朝之冠。不仅仅是勇冠三军、外击胡虏，更是皇帝的亲信和心腹！“你在长安瞧好了，看我怎么干好这一票。” “……”李世民脑门上出现了三条黑线，这家伙怎么就黑话连篇呢，什么“干好这一票”，真难听。 “对了，您派人去庆州接收那些可恶的东西了吗？”秦风一脸厌恶与嫌弃的表情。 李世民怪笑道：“放心吧！朕已经让礼部着手安排了。” “多谢您了。” 李世民见秦风如释重负，差点喷笑，这家伙平时可没这般客气，显然是让那群战利品祸害怕了。 “上一次你挑选虎贲军是慎之又慎，这一次贸然扩编，仓促间会不会影响战力？要不要，朕给你补充兵力？” “不用了。做人最忌吃独食，吃相太难看让大家误会了可不好。一个人再聪明也玩不转全天下的事情，只有大家众志成城、同心协力才能让我我大唐事业蒸蒸日上。”上一次，为了配合秦风的试验，大家都让了一步，如果再从十二卫挖人，那些大将军非得恨死了他不可，做人不能太过贪心才好。 况且，秦风现在并不缺乏优秀的兵源，特别是从突厥与他一道南下的人，大部分都是狠角色，比起生活在中原大地的十二卫士兵而言，他们绝大多数都精通骑术，这也是步兵出身的十二卫士兵天然的缺陷。而且他们长年累月生活在恶劣的环境中，是在残酷的淘汰中活得下来的人，一个二个都有着强健的体格与坚强的意志，只要在军纪、军阵方面下功夫，用不了多久，绝对又是出色的军人。 李世民心中惊叹于秦风的老辣的人情世故，这也放心了不少，秦风是天纵之才，他也曾担心自己如此的器重，会不会将秦风惯成一个恃宠而骄，居功自傲的人物？如果因为自己的重视而居功自傲起来，反而是害了他。 若是如此，那他当真是好心干坏事了。 现在看来，一切都是他多虑了。 秦风依旧是当初的秦风，就算身居高位，依旧不改初衷，心中念着百姓，念着大唐，为了大唐，将钱财视为无物，把本可属于他的战利品通通都给了朝廷，缓解大唐的经济。 秦风担任庆州都督不过半年左右，但是他通过边境贸易与两场大仗，不但能够自给自足，竟然还为庆州都督所辖三州之地创造的经济上的腾飞，竟然反过来弥补大唐王朝的赤字…… 这番成就，这份能耐，这份赤子之心实在让人不服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