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三十五 陌生人
小天之前嘱咐我不要把关于坛子的事情告诉张夏。 他是这么交代的,让她带着仇恨活下去,会更容易些。 张军虽然没有跟我点明,看他那一脸杀气,我心里还是有点树的,我甚至能感觉到之前下去通报的那哥们眼睛一直盯着我看。 心理有点紧张,都说感情深厚的人有心灵感应,不知她能知道这坛子里装的是他老公的灵魂吗。 害我白担心,她似乎没察觉,视线从坛子转到我脸上,问我,这坛子是什么。 我给他解释,这是法器,不仅安神定气,还能辟邪,放在屋子里,鬼就不敢进来。 人在生死危机的时候,我怎么编,她就怎么信,点点头,示意我把坛子搬到西面的墙角。 坛子摆好,和张夏告辞,我跟她说,鬼怪已除,加了这个坛子,不用再担心自己生命危险。 她脸上表情一变,说我爸说我把孩子生下来才可以走,你们经过我爸同意了吗。 我笑了笑,说道“张小姐,知父莫若子,你爸那人想必你也清楚,事情办得要不是真正要他安心,他能放我们俩走吗” 张夏听完陈思了一分钟,终于说道“谢谢你们” 我拱了拱手,拉着胖子离开了屋子。 此时已经将近五点,雨停了,暴风还在刮着,天还是黑的,从小到大我最喜欢两种天,末日天气和蓝天烈日,这样的天气正符合我胃口,甚至还有点小兴奋。 走出屋子,走廊里就有一中年人,国字脸,浓眉毛,明显就是等我我的。 还没等我和他搭讪,他便先张口“我把你们送出村去” 虽然我也着急走,但张老板也真是一爽快人,待会还不一定有什么程度的闪电风暴,对我们连留都不留。 走出别墅,出栅栏,天地被雨水清洗,燥热的天气消失,一片清凉,衣服穿得太少竟然还有点冷。 离开别墅自始至终都没见过张军本人,似乎有种已经完成任务该死哪死哪去感觉。 我也没多想,跟着国字脸闷头往前走。 之前是从南面来,现在确实往北边走,条条大路通罗马,任何一条路都能出村。 我对自己身上的衣裤愈加放纵,除了别墅四周干净整洁如北京市区的街道意外,村子里的其他地方就像是遭遇洪水,国字脸带的路好上一点,之前水没膝盖,越走越浅,现在没脚脖子。 身上已经全是水泥,狂风吹着像是泥石流搬的淤水往白色衬衫上冲,衬衫染上一层泥浆,甚是难受,浑身上下就这一件衣服,要是扔了可就光膀子了。 天地雨幕撒天地,只要没出这个省哪里都是一个吊样。 一直往前走,没脚脖的水也没了,一路上全是泥浆,村里小路两旁全是桑树,越往里走越感觉湿杀人埋尸的好地方,不是胖子在后面跟着,加上前面也就一人,我非得一脚把国字脸踹在地上吃水泥。 乡间小路走到尽头,桑林也走到头,前面出现一死叉路口, 路口前停一车,白色的桑塔纳,说实话不失望是假的,张老板随随便便都是ak四7,生意做得那么大。。 转念一想,我埋怨个屁,别人口袋里的钱不是自己的,除了这单生意里该给的,多送一毛那也是友情价。 摆正了价值观,人一思考就会下意识的忽略周边的事物,在一转眼,除了我胖子,破桑塔纳,国字脸消失不见,我问胖子有没有看到国字脸死哪去了。 胖子指了指桑树林,钻里面去了。速度真特么的快,这桑树林里面跟他家一样。 神出鬼没。 我也没有管他,招呼胖子上车。 我是不会开车,但是胖子会。 刚上车,看到车上的东西,我是真的觉得张老板贴心到家了。 座位上有一驾驶证,c照,上面写着胖子的名字张小山。 翻来翻去,确定只有一个,我正纳闷,他咋知道我不会开车,胖子会开车。 胖子钻进车里,拿着驾驶证,嬉皮笑脸,这张老板情报工作做得还真可以啊,我就和黑衣人聊了几句话,他就把一驾照给我造出来。说完瞥了我一眼,“早知道,我也不光鼓着自己吹牛逼了,干脆说夜哥也会开车得了” 我不知他是损我还是安慰我,没有理他,副驾驶位我是不做的,钻进宽敞的后面满是泥浆的衣服和鞋子,翘着二郎腿靠着车窗,窗户露出一条缝,吹的我深心舒爽,车子启动,我才搭理胖子这一茬“别介,这驾照可真不能给我,我这马路杀手,女司机也比不得我,万一哪一天瞎瑟弄出人命,我还年轻,可不想接受法律制裁” 胖子没说话,半晌转过脸“夜哥,往东走,还是往西走。。” 这事情要发生在十年前,光这路线问题可真得费好大功夫。 不过现在科技年代,我打开手机导航地图,村子里信号微弱,网络及其的缓慢,等了半天路线才刷新出来,我拿出一张纸,把去山东的地图画下来交给胖子。 不愧是当兵的,我地图乱的乱七八糟,我自己画的都晕晕乎乎,胖子只是稍微愣了下,夸了我一句画的真好,发动车子,驶向东方。 夜黑,风狂。 我们那辆破桑塔纳走在开往山东的公路上。 夜色很浓,浓到橙黄色的灯光有些化不开。 窗户我已经关上了,在不关上,原本就是狂风透过一丝的缝隙,变成刀片割在人脸上,疼的受不了。 这种天气最适合发生恐怖故事,什么压死一只猫,镜片上出现女鬼,或者前面出现一只给火纸的烂路鬼放在这样的夜里也是颇为正常。 之前已经停下车和胖子啃了俩馒头的,张老板还真是贴心,怕我们饿死还特意准备了馒头搭配着咸菜。 这种天气,这种环境,饿的要死的肚子,吃咸菜也吃的香的要死,导致嘴巴异常的渴,和胖子猜拳,胖子赢了,我还顶着不知多少级的狂风专门到外面水坑里用矿泉水瓶子装了一点雨水,两人凑合着把半瓶雨水喝光光,谁也没有在开头吹牛逼,一是之前吹的太多了,有些腻,二是实在是要保存唾沫,口干比饥饿还要让人受不了。 睡了好几次,还是睡不着,闭上眼睛就是师父,就是那张血色道袍。 我看胖子也是非常的可怜,好几次转过脸来我都看到他的眼睛出现血丝,不是眼睛里面表情丰富,我还真的以为他是脏东西附身。
但是这路还真不能停,现在公路两边都是大山,这暴风依然在呼啸,雨水打的车窗拍拍的想,万一这闪要是滑坡这两条命可就搭在这里。 胖子为了提神,我兜里的一包黄鹤楼都快要给他干完了。 长夜漫漫,睡不着觉,把精神头放在手机上。 登上qq,看有没有人来找我。 我的电话号码很少有人知道,但是这qq号知道我的人很多,天桥算命,人流量很大,不止是一些潜在顾客,售后服务问我要手机号码,我也都给的扣,导致我现在账号上有接近一百人。 qq每天都弹个不停,有故意捣乱的,占百分之六十,多是在天桥上不敢骂我,加我qq骂我是神棍。 百分之十是那些心怀善意的人,一般是少年,时不时的给我普及一些科学知识,比如世界上根本没有鬼,比如搞封建迷是犯罪,你要迷途知返。 还有百分之十是那些不来找我做生意,整天还给发发信息,说什么互相讨论互相进步,这个世界有没有基督耶稣,有没有真主安拉,有没有佛陀,修真里面的是真的吗。 这绝大部分我几乎都是拉黑的,要不然我这账号里估计都得爆炸。 剩下的少部分才是我的客户,或者说是潜在客户。 消息99AA 我每隔一星期看一次,有这种数量也不奇怪。 一个一个看,大多都是感谢一类的话,还有很多就是大仙你最近干嘛去了,最近怎么都找不到你。 除了一些印象深刻的我回复一两句,其他的都不给予理会。 消息看完了,也处理完了,刚准备关掉qq节省电量,突然弹出一个消息,是一个陌生的头像,事实上,绝大部分的头像对我来说都是陌生的。 打开对话框。 一个昵称叫做小雪的人: 小雪:你好,李先生。 本来我是不想回复的,虽然书包里还有万能充,但手机里的电量有一点算一点,万一所有的电量都用完了,也就与这个世界的信息隔绝了。 有时候意志力是抵不住诱惑的,尤其是小雪的头像,长得很丑,脸还很胖,应该不是来瞎聊的。 来找我的基本上是遇到一些稀奇古怪的事情,这些事情我还是挺愿意听的,能解决顺手帮忙,解决不了,权当消磨时间。 我:你好,请问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助的吗。 小雪:你还记得我吗?,o 我:不记得。 小雪:4.11日那天,我们见过在xxs市的天桥,你忘了吗? 我:忘了 小雪:是吗,贵人多忘事啊,那我老公呢,他叫张旺,你记得吗。 我听他口气中似乎带着nongnong的怨气,我感觉这件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我仔细的搜寻着记忆库里面张旺这个人的名字,确一点记不起来。 正在这个时候,这个叫小雪的又发来一个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