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九章 争论

    “老周，如果你不放我过去，我就直接走人！”胡华格生气的看着周舟，眼睛中快要喷出火来，现在是多好的机会，能够在世界顶级的芯片公司做研究，没有比这更让他心动的，虽然在国外做了多年的芯片研究，在基于8086这些基础上发展起来的芯片技术，他已经没有多少兴趣，在华龙芯片上他发现了完全不同的一种设计理念，这种理念深深的吸引他，他从中找到突破自己的希望，他看到华夏将来微电子发展的方向。

    “这不是你想走就能走的事情，我也决定不了你的来去。”周舟也非常生气，这个胡华格说不干就不干，他以为国家的重点项目实验室那么简单，作为国家重点项目的负责人，能够就这样不干了吗？国家在这里投了多少钱，而且这些年并没有获得多少成果，绝大部分是在对手的技术上模仿，而且也没有多少进步，与国际上顶级的芯片技术还差的很远。

    “当年国家请我回来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说的是一切自由。”胡华格心中非常不满，做了这么多年的芯片技术研究，为国家的国防事业也算做出了巨大的贡献，特别是在相控雷达技术上，付出了太多太多，“这个环境已经让我无法发展。”胡华格缓和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我在这个研究所一辈子也就这样了，不可能再进步，进入到华龙研究所，哪怕我是一个小小的研究员，我也找到了一条能够继续发展的道路，这才是对国家真正有用的事情，我想你们能够拿到华龙的测试芯片，和华龙的关系不是那么简单吧！我很想见见他的主设计师，他是个天才。”胡华格激动的说道，“他改变的是我们的未来，他也需要我们的帮助，我们可以在这个基础上发展出更多的东西来，我已经测试过了，他的芯片甚至超过了我们军品芯片的品质，是绝对的极品，如果不是材料的限制，我相信将会更加强大。”胡华格明白周舟需要知道的是什么信息。

    周舟心中一怔，材料？仅仅只是这种材料已经达到了这样的高度，现在相控阵雷达的限制就在这个方面，虽然现在解决芯片的问题已经在望，不过解决雷达材料的问题却一直是他的难点，国家在基础研究上投入的资金实在太少了，这也是这么多年来国家“拿来”主义留下的后遗症，现在想要做已经落后的太多了，想要追也很难，难道叶枫的芯片设计理念并非限制在这种材料上？

    “纳米技术是有极限的，无论我们使用何种晶圆材料，它都有发展的极限，而华龙通过他的设计改变了这种极限，让我看到芯片的发展还有广阔的天空，我觉得他肯定有了更加高级的设计方案，在测试中，我总有意犹未尽的感觉，芯片根本就没有发展到极限。”胡华格看着周舟不说话，接着说道，“我觉得实在隐藏有太多的秘密，这是一个好机会，只要我能够学习到这种技术，我们也能够做到更好，更多的附属的东西可以被设计出来，这是改变我国前沿科技的最好办法。现在你要让我白白浪费这样好的机会，我绝对不允许，我们这份报告交给谁，我都要递上去，我是一定要到华龙公司工作的。”胡华格坚定的说道。

    “没有到达极限？”周舟有些不太相信，已经远远超越现在的主流芯片的水平，还不是它的极限，那叶枫和自己说的话确实没有撒谎，推迟上市的时间并不简单的是市场行为，更多的是他想要提供出其他人无法超越的芯片，一次性的让全世界为之疯狂，可能叶枫后期提供的东西更加强大，这对国家来说是一件好事情，只是现在还没有成为现实，很期待他交货的芯片到底是什么样子，胡华格去华龙，对于国家的微电子研究来说是巨大的损失，这些年胡华格默默无闻的在研究所为国家的国防事业做出了巨大的贡献，这些虽然没有公布于世，但他做的事情却在国务院留下了记录，跟领导说这件事情的难度，不用想也知道，而且这样的重要专家的离去会影响这个行业多少，没人知道，只是华龙崛起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些，让他们措手不及，如果早知道有叶枫这样的人才，无论如何也要将他留在国家的阵营中，而现在他们已经拿不出更多的条件让叶枫留下，无论是钱还是人，叶枫都不缺少。

    “在目前的研究机制中，我们已经无法继续发展，我们的思维已经固化，缺少了创新的活力，你可以看到跟着我有很多的研究生和博士生都已经离开，仅仅用研究条件这也说不过去，当年我可以放弃那么好的条件回国，就是因为我心中还有一刻热爱祖国的心在跳动，而让这颗心持续跳动，仅仅是条件是改变不了的，我们这种研究的机制已经严重制约了我们研究的发展，这些年我也累了，我想要让自己的脑袋能够灵活的用起来，当年钱老的话现在还在我的耳边响着，他的痛心疾首难道大家不知道吗？我们缺少一个能够指引方向的人，一个能够在研究的道路上指引方向的明灯。”胡华格激动的说道，“我决定了一定要去华龙，我也永远不会离开华夏，我永远记得自己是华夏人，我想以我的实力应该还是可以进华龙的研究所。”胡华格永远不会忘记钱老的那种伤感，他们这些在国外待过的人才会知道国外的科技发展为什么如此的迅速，不是简单的研究条件来解决，自由的风气等等都是科技发展的重要土壤，当行政大于研究的时候，他们就根本不可能前进了。“无论领导们如何批复，我肯定要去，刚好在SZ有个面试，我肯定要去的。”

    周舟看了看固执的胡华格，华龙到底有什么东西吸引了他，难道给他的条件不好吗？几乎是予取予求，但他好像还有他自己的想法，这些研究人员的想法他看不懂，你说他们不爱国，周舟第一个不相信，但现在他们的表现，让周舟有些担忧，随着华龙的越来越大，会不会有越来越多的研究人员前往华龙，导致国家的人才凋零？国家现在是怎么了，为什么发展是这样的难？去华龙？领导会同意吗？和胡华格闹翻了更加不值得，周舟有些头疼了，当初如果不让胡华格测试那些芯片就好了。按照这个发展，以后他们也别做什么研究了，直接在华龙购买好了，自己研究还要花费那么大的一笔资金呢，管他呢，这些事情他也管不了，还是上报了再说，国内的研究环境他还是知道的，人情把握了一切，就比如微电子研究，属于科技部下面的一个部门，虽然胡华格是院长，但胡华格决定不了人事的任免，也决定不了资金的批复，这让胡华格这么多年来的研究多少收到了影响，或许胡华格真的不想这样了，胡华格是个将才，不是一个帅才，也许他就是需要叶枫这样的帅才来领导才能够发挥出更大的作用，只是以后很难把握住叶枫他们的发展情况，徐老他们现在的情况就是明显的例子，没有人知道他们现在在干什么，只是他们现在都热情高涨的向着更高的境界前进，有什么成果他们就完全没有消息了，他们这些人竟然在为叶枫保密，一点也不透露给国家，这让周舟有些想不明白，到底叶枫有什么魅力，让他们这样的护着他？“这件事情我无法决定，我会汇报的。”周舟压下心中的火气，剩下的事情还是请领导做出决定好了，胡华格肯定是下定了决心要去，没有什么能够阻拦他。

    “这个星期他们他们就有招聘会，我已经报名了，你看着办吧！”胡华格看着有些忍住自己脾气的周舟，心中微微的叹了一口气，官僚主义的人出来都是这样深沉，心中憋着事情，你永远不会知道他们在想些什么，胡华格已经没有兴趣在这个宦海中挣扎，他想要将自己全部的精力集中在研究上，做出去华龙的决定，也是胡华格了解工作在华龙朋友的情况后做出的决定，他的好几个同学都在华龙做软件开发的工作，对于发挥全部力量，没有任何后顾之忧的研发才是胡华格需要的，既然在软件方面都能够如此出色，每年都有推出数十款优秀的软件公司，在业内拥有无比地位的公司，他在其他公司的投入肯定也是一样的，能够花几亿美金开发一款软件的公司，就没有他不敢做的事情，也许华龙才是自己以后真正的归属。这个时间算是通知他们了，胡华格已经没有兴趣在和上层的官僚们打交道，剩下的头疼的事情还是留给周舟吧，虽然对不住他，不过现在的自己已经没有任何兴趣干这份已经没有激情的工作了。

    周舟看着胡华格，明白他的意思，已经决定的事情，自己也顶多只是做个传声的人，从近年来的情况来看，胡华格两鬓已经出现银发，和自己当初见到的那个意气奋发的他完全不同，好像一个迟暮的老人一样缺少了当年的激情，难道国内的研究所就这么差吗？为什么人员流失是这样的轻易，而且是如此重要的人，上层的领导真的会在意一个胡华格的离开吗？他们心思应该都不在这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