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九章 因果一刀
林洛喘着粗气,将刀倒插地面,双手拄在刀把上,浑身上下热气腾腾,身体都在不停的微微颤抖着。刚才那一击,竟然已是用尽了全身力量。 林洛眼神望着那不知名处,心中怒气炽盛!是谁刚才趁他之危突下辣手,若不是他反应灵敏,只怕明天报纸头条奇异死状的路人中就会有他一个。望着那若有若无一丝一缕冒出的煞气,林洛忽然冷笑一声,他已经猜到幕后黑手是谁了,既然此人敢用如此恶劣手段人为形成阴煞交汇之地,恐怕不是什么善类。 只是你以为我不知你身份就奈何不了你了吗? 林洛全身道力积聚灵眼,朝天空中那山峰飞来的方向望去。只见天地忽然暗淡,一根根与自己相关的因果线忽然显现出来。 最粗的红色血脉相连两根,是父母的。林洛神识缠上,似能望见母亲正板脸训斥着不做家务的父亲,父亲则一脸憨笑的团着母亲。 林洛会心一笑,二老安康就好。 再其它有粉色细线的娟子、珍姐,有青色的淡淡似是与虎哥相关。 林洛一掐道诀,嘴唇上下轻快念道:“如是我心,如是我意,恩怨” 就见那五颜六色的因果线忽然渐渐隐去,只余一条淡黑色的线与自己轻轻相连。 林洛冷声道:“找到你了!” 说着手中兵刑越搭到那根线上,林洛心神如被电触一般震的五官渗出血丝,而鬼头刀兵刑越则倏的化成一条黑蛇沿着那因果线朝另一头飞去。 林洛用袖角将血拭掉,苦笑一声,还是修为太低,伤人伤已,以现在的功力,再施展两次,怕自己就会变成白痴。 只是自己心下实在恼怒此人,不得已而为之。 罗送施展搬山术后,浑身也如水淋过一般。他睁开疲惫双眼,走到落地窗前,期待着好戏开幕。明天的血腥鬼异事件,自会有人摆平。他只需任性而为,谁叫自己是这一代门中骄子呢。 只见远处天地一暗,自己所搬山峰扑天盖地压去,煞气结成的积云,在这种厚重面前就像棉花一样迅速消逝而去。虽然比不上门中长老一次性能搬两三座名岳,但自己这手功夫,已是年轻一代万中无一了。 罗送脸上现出得逞般的笑容。只是他的笑容仅维持了两秒钟就僵在那。只见煞气在那人组织下重新化为一条大蛇死死抵住山峰。 那又如何,你撑不了多久的。罗送想着。 只是他想不到那人如此凶悍,最后竟然引爆煞气,又将小峰一刀两断…… 这人不是风水门人,现存的风水师们没有一个人能与此人对上号的。 看来,那就是玄门中人了,六宗里的,还是一些其他什么人。 罗松眉头紧皱,不知此人底细,不知此举是无意还是有意插手风水门中事务。只能探查清楚,方能进行下一步打算。 暂且饶你一命,放你一马。罗送阴森一笑,转身就待离去。 忽然间,他感到有一只眼冥冥之中睁开望了自己一眼,那眼血红,布满暴戾杀戮气息。还没等他弄明白怎么回事,上空中突兀生出一柄黑刀,当头劈落。 罗送大骇,眼见就可将自己一分两半之时,自己脖颈师傅所赠的护身玉坠忽然化为一座小型的须弥山峰迎了上去。 叭一声,玉坠碎为四瓣,罗送偏偏身子,黑刀无声无息划落,右臂一痛,只见一条血淋淋的胳膊掉落地上。 罗送面色刷白,愣了一愣,才明白地上掉落的是自己的胳膊,方惨呼起来。 兵刑越化为黑烟飞回,林洛执刀在手,知虽未要了对方小命,但已见血,下次见面就能感应出来,道了声,算你走运。收刀入体。 这一切风云变色,不过是百息之间。 待云雾散尽,疯狗他们仍然在地上打着滚,路人揉着眼睛呆立在那。 林洛来到店里,见珍姐紧抱着身体蹲在角落,秀发散乱,面上泪痕依旧。不由又是痛惜,又是对疯狗恨意更盛,有些后悔没有趁机灭杀掉他。
林洛忙扶起珍姐坐下,又对她念了“清心安神咒”,一会儿功夫,珍姐终于心神安定下来。见到身边的林洛,抱着他痛哭起来。林洛搂着珍姐,轻轻安抚着她的背,让她能尽情发泄心中的抑郁之气。见珍姐差不多能走路了,又招来胖子和娟子,让他们帮忙扶着珍姐去医院检查一下,自己则拾起一把没有砸坏的椅子,坐在店里养精蓄锐。 这时,外面警笛声大作,终于一队一队的警察来到现场。 疯狗那些人仿佛没听见、也没看见一般,仍是自顾自的互相殴打着。警察第一次见到这种看见他们也不逃的亡命之徒,于是三四个扑向一个匪徒,七手八脚的将他们一个个死死铐住。只是这其间也免不了碰到那拼死抵抗的,有些警察不备也不时挨上一刀,着了一棍,弄的头破血流。 场面一时混乱、血腥不堪,好不容易才控制出场面,驱散围观的人群。只见警察中似乎有一名高级警官立在现场。他用手巾捂住口鼻,不让那股子血味渗入。只是当他看见随后赶到的救护人员抬起重伤近乎不治的疯狗时,不由一下甩掉手巾,扑过去仔细辨认了一眼,朝天狼嚎道:“哪个天杀的伤了我小舅子?我弄死他!” 周围警察见自己上司突然勃然大怒,都不知所措,有人忽然一指那些被铐起来死鱼般一条条的犯人,唯唯道:“曲所长,是他们!我们来的时候见他们正在不停手的打人。” 那曲所长蹲下身子用手一掐那些人的下巴,看了半天,忽然大骂道:“放屁,他们都是我小舅子的人!” 那些下属们面面相觑,看到的自然如此,只是实情他们也不知道。招来还没有走的目击者,他们道好像是因为一个小饭店引起的斗殴。于是警察们的目光齐齐望向那破烂不堪小店里面的安静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