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四章 战局已定
见张绣一次次的已换命的招式来逼开自己的必杀一击,纵是再好脾气的人,也要心生火气,更何况是张飞这个粗莽之人!其本就性如烈火,似这般之仗,直气得他七窍生烟,却苦于张绣的枪快而无可奈何。 久攻不下,张飞却渐渐的冷静了下来。其非人虽粗莽不堪,但是,素有急智,眼珠一转,顿时打起了李堪、杨任二将的主意,每每避开张绣的锋芒,转其死角处,招招大力的攻向最弱的杨任,顿时逼得杨任一阵手忙脚乱、险象环生。终于,被他逮住了这样一个机会,丈八蛇矛虚点杨任,趁着张绣枪势用老,猛然转刺其前心。 张绣再想回枪招架,却苦于长枪一时间收之不回,躲,已是不及。感受着蛇矛上兵器的森寒,张绣顿感一阵无力,眼睛合上,闭目等死。 “三将军矛下留情!” 正这时,自另一个方向,陡然传来一声清喝。虽然距离甚远,但是,却清晰的传到诸人耳中。 嗯?是赵云那个小白脸!张飞听着熟悉的声音,蛇矛不禁为之一顿,愕然寻声望去,却见远处一道白色的影子急驰而来,可不正是赵云! 小师弟?听到这个声音,张绣顿时想起了白日间听过的那个声音,双眼,随之睁开,见张飞蛇矛势弱,忙一拨马头,跳到一旁,看看了惊魂未定的李堪、杨任二将,张绣急声连道:“不好,赵云来了,我等速退,迟则晚矣!” 先不管赵云为何会喊住张飞,但是,即便是其不愿意痛下杀手,那,也不代表着赵云没有生擒他之心!又有张飞在此,此刻再不走,怕真的是走不了了! “张将军,我们望哪里走?”李堪惊慌的说道。见到是赵云,他顿时乱了分寸,一个张飞就迫得他三人如此,再加上一个赵云,那……赵云的武艺,好象不在张飞之下吧!见到两面敌军,如同钢铁浇铸的长墙一般,哪里还有一点缝隙!一面是河水的存在,而另一面,隐约看到又一个白色的身影急驰过来,李堪,手中的兵器不自觉的抖了两抖,凌风这个杀神又杀回来了! “走河水的一方!我观凌风这铁甲骑兵,五个一组,想必其机动性要差上很多,一路向北,难保没有有缝隙之处,再说,即便是没有,涉水而过,也是脱得危险,不知二位将军意下如何?”张绣扫了四下几眼,连声对二将说道。 “如今,怕是也只有如此了!”李堪微一斟酌,点头说到。如今,他方寸已乱,几乎,张绣说什么他都不会反对。 “全凭张将军之意!”杨任也点头称道。 “事不宜迟,你我速走!驾!”张绣狠狠拿枪攥一抽战马的后胯,只见这匹战马,撒开四蹄,亡命一般向北方跑去。 “驾!”李堪二将,也不敢多有耽搁,拍马直追而去。 “可是子龙?”见张绣已然跳开,张飞也不曾去追赶,擂马横矛高声问道。虽然张飞对赵云突然喊住自己有些不愉快,但是,他素来敬重好汉,尤其是像赵云这般武艺高过自己的人物。平日里同典韦一般戏称其为小白脸,但是交情斐然。 原来,赵云所在方向兵重,而张绣等人,却离的张飞近些,是以较张飞晚一步杀到此处。 “翼德,正是云,多谢翼德手下留情!”赵云连连催动战马,手中长枪连连舞动,带起一道道银色的幻影,所有拦在前面的敌军,咽喉上绽放出朵朵的血花。相较凌风、张飞、典韦杀人的霸气、血腥,赵云杀起人来,更显得一种别样的美感,更可以说,是一种优雅的艺术美! 手下留情?难道是……张飞猛然想起赵云与张绣的关系,黑脸不由得往下一沉,沉声喝道:“子龙,汝莫非忘记了此乃两军阵上乎?为敌将求情,你令我家大哥情何以堪?眼中,可还有我大哥这个主公否?” “三将军,翼德!”赵云挑开挡在面前的敌军,语气凝重的说道:“军国大事,云安有不知之理,只是……哎,见了主公,云自请罪便是!” “哎,你……”赵云来的越发的近了,张飞清晰的看到了赵云白色征袍上的朵朵殷红的血花,口气,不由为之一缓。平日交往,张飞也知道赵云是一什么样的人,堪称是一忠义无双之人,对凌风可以说是忠心耿耿,不过,这战场上为敌将求情之事……白日间其就私放过张绣!哎,大哥他心软,又哪里会责罚于他?张飞狠狠的看向了张锈三将,正见其等三人欲逃,慌忙喝道:“张绣,尔望哪里逃!” 拍马就欲追之。可无奈张绣回身擎弓连射向张飞数箭,张飞不得以,舞矛荡开箭支,再追出去,却为时已晚,张绣三人,早扎进人群中,逃之夭夭。直恨得张飞咬牙切齿,骂骂咧咧个不停。 “大师兄,小弟今日助你,然有再一、再二,却无再三、再四!还请大师兄回去仔细思量,好生斟酌一番,劝汝叔父早降!小弟定在我家主公面前为尔等美言。小弟希望,日后战场上不要再与大师兄相遇,如那时,休怪师弟我枪下无情!”见张绣得脱,赵云冲着张绣的背影,高声连呼道。 谢了,小师弟,今日之恩,若有来日,为兄定会报答!听着身后传来的清晰喊声,张绣心中感激万分。为人麾下,赵云能做到这一步,可以说是仁至义尽,要他张绣又怎能不感动? 眨了两眨隐隐犯酸的双眼,张绣断然轻喝道:“速走!” 偕同着李堪、杨任,也再不向后观望,打马直行,须顷间便来到了河岸边处。见凌风的铁甲马只是倚河向前推进,三人也不多说,催马奔进河水中,所幸岸边水浅,一个个连连抽动胯下的战马,军协拨打着一支支的雕翎,逼过“破阵营”的锋芒,艰难的绕过里许开外,复上得岸上,绝尘而去。 …… “子龙,你……哎!”张飞无语的看了看赵云,良久,长哎了一声道:“也罢,送你一个人情就是!不过,俺老张却还是要追赶,若再被俺追上他张绣,子龙,你也休怪俺老张不看你之情面!” “多谢翼德,只是,这……”赵云来到近前,面色微红。以一己之私而谋私利,赵云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也会有这么一天,可是,他实在不忍看到张绣在自己面前身死。
“什么也别说了,驾!”张飞一拨马头,这就要前去追赶张绣。 “三弟,穷寇莫追!”正当张飞欲打马追去,旁边传来一声郎笑,道:“哈哈,子龙好一招攻心之策,若是能动张绣之心,潼关易得矣!” 听着熟悉的声音,张飞、赵云忙扭头看去,可不正是凌风杀到! “……”赵云感激的看着凌风,自己哪有什么攻心之策,放张绣,完全是自己的一己私欲,到了凌风的口中,竟然……赵云是一聪明之人,哪还不明白凌风因何如此说起!张张口,赵云猛一抱拳道:“主公,云……” “好了,什么都别说了!”来到二将近前,见赵云这般,凌风哪还不知道赵云要说什么!赵云为人性直,忠心不二,定是要说什么有罪乱七八糟的东西,忙打断道:“潼关易守难攻,本王也曾想过这攻心之策,却不想子龙先行之,若潼关能献关投降,子龙当居首功也!张绣乃是张济爱侄,若他身死,张济必然心寸报仇之念死守潼关,这般放张绣回去,却能乱其军心,何乐而不为?更何况,这一仗,有他张绣不多,缺他不少,与大局无关,放他一放又如何!” “主公!”赵云羞愧万分,一字一顿的沉声说道:“主公之恩,云何以报答?” “哈哈,子龙言过矣,你我肝胆相交,何必说如此之话?”凌风哈哈大笑。如今,战局已定,敌将逃的逃,亡的亡,剩下的,只是收尾的工作了! 不知道大营那边情况如何! “大哥,你这……”听着凌风说的话,似乎,真有那一分道理在内。莫非,子龙真是这般想的不成?俺老张错怪他了?再看凌风浑身上下不住的向下滴着鲜血,张飞忙急声问道:“大哥,你,你没受伤吧?” 说着,张飞打马上前,也不管凌风愿意与否,一把拉住,上上下下仔细的检查了起来。听张飞这么说,赵云这才注意到,凌风浑身上下,真好似从鲜血中捞出的一般,征袍、大氅紧贴在身上,如不是一身的红色,几乎和落汤鸡没什么区别! 赵云心中暗暗责骂不已,忙来到凌风近前,虽不发一言,但是,眼中闪烁着,尽是关切之意。 “哈哈,大江大浪,你大哥我闯过无数,却还不曾见过能在我凌风身上留下痕迹之人!三弟,子龙,莫要担心,本王无伤!”感受着张飞nongnong的兄弟情意,凌风心中一阵感动。再看到赵云一脸如释重负的模样,终于了解到什么叫作“虽未谱金兰,前生信有缘”!“大局已定,三弟、子龙,收拾残局吧。” “喏!” “张绣已逃,尔等还不早降更待何时?天王有令,降者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