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幸福
新历1872年,地球。 随着时光向前流动,初旭迎来了他人生中的最重要的一次考验-----天赋觉醒! 距离三个孩子订立攻守同盟已经过去十多天了,自从和meimei进行了‘亲切深入’的交谈之后,初旭便一头载进了新的修行当中。 虽然可以想象得到,meimei从巨大的玉像中得到的信息是多么地了不起,多么地石破天惊,但那也只是一种对整个世界朦胧的想象而已,二个十岁左右的孩子对这件事情本身有没有太多的想法,除了感叹宝贝meimei多么地聪明,多么地天才的同时,也很自然地屏弃了之前的方式,开始认真研究宝贝meimei的手抄本翻译《基础》。 直到今天早上。 “月月宝贝,初初宝宝怎么还没下来?” 华楚楚下意识地噘着嘴,嗔怒。 虽然一直很尽力地在宝宝们面前维持一个好mama的形象,但夜星和哥哥们都知道,她们家老妈-----最好还是不要用常理去推断比较好。 比如现在,您老一副软语娇莺的神情是要闹哪样? “来了来了,妈咪早,星儿早,还有---月月-------” 寒月丢给他一个‘求别闹’的正经眼神。 十岁的小初旭今天穿着一身正式的黑白套小西装,配着红色的领结,眉飞色舞,顾盼飞扬。 就在一天前,他已经成功地用出了雷电之力,劈死了二弟从郊外带给宝贝meimei的白色茶花,还好meimei并没有为此而生气,还反过来安慰他说,等到以后控制力提高,就不会再发生这种‘惨剧’了。 果然是天下无双的好meimei! 幸福得冒泡的初旭这几天都保持着一种得意洋洋的激动状态。 看在引导仪式近在眼前的份上,寒月也不跟他计较,反正古人不是说了么,君子报仇,三天不晚。 过了今天,他才知道他的手段。 这样想着,寒月看着自家哥哥的眼神,莫名其妙地带着点笑意和期待。 夜星穿着和mama一套的母女装白裙子,随着一大一小的动作而晃动的下摆上,是她花了三个晚上的时间做的兰花刺绣,做为送给mama的生日礼物,让她赚足了自家老妈的便宜眼泪。 今天是初旭的大日子,仅看她老妈将这套从来不舍得穿的裙子都拿出来,就可以知道她对此是多么地重视。 不过夜星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老妈这几天的情绪实在太高了,应该说,自从上个月老妈过生日的那天开始,她的心情就一直很好,不是一般地好。 一直到今天。 夜星也曾经有意无意地套过话,但从来没有成功过,还惹来了老妈欲言又止,神色复杂的目光,如果不是因为她确信自已的确是从老妈的肚子里出来的,她都要怀疑她身上是不是有什么不得不说的狗血故事了。 从这些微小的细节中,夜星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直觉。 抬眼看着哥哥们并排着走出屋子,外面灿烂的阳光投照在他们的身上,给一高一矮的兄弟两洒上了一层金色的外衣。 清透的空气中满是春天的味道,混合着食物残留的香味,以及mama那纤细柔嫩的素手传来的温度,就在这一天早上,有一种叫做‘幸福’的种子开始在心里发芽。 且行且珍惜。 “妈咪,meimei,快点!” 风中传来初旭清朗的叫声,夜星不再纠结于不知来自何处的抑郁,挽着mama的手,快步上前。 时光漫漫,前路或者曾经精彩,后路或许多有荆棘,但现在,她仅仅是在现在。 夜星将目光投向远处的玉像。 她们本来该是华表的。 中华的图腾,来自灵魂的力量,从远古传下的薪薪之火。 守护的力量。 她如今要守护的,就是身边的人! 收回目光,夜星一心一意地依偎着mama,快步走向前方使劲挥动着小手的人影。 “哇!这么多人啊!” 兄妹三个被眼前的景像惊呆了! 一年一度的引导仪式是政府工作中最最重要的一项,没有之一,除了战争,这是联帮最重要的节日,每一个星球,每一件所谓的大事,都要为这一天让路。 这是联邦近百亿学子们的决定命运的时刻! 让夜星想起当年的高考。 千军万马抢过独木桥! 不论什么时间,不论在哪里,竞争都是永恒的主题。 “傻初初,这算什么,地球太偏了,每年满十岁的孩子不会超过一个亿,而每个城市每年参加仪式的孩子也只有大概一万人左右而已。” 华楚楚笑着摸摸大儿子的脑袋,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夜星总是能从mama的话里读出另一种意思。 而已? 也就是说,mama曾经见过比这更大更恢宏的场面?是在以前的琉璃星吗? 但是,琉璃星虽然繁华,但城市众多,分下来的话,每次去城市中心广场参加仪式的孩子绝不会比一万更多的。 夜星看着眼前密密麻麻的人头,觉得头晕,眼也晕。 总有一种挥之不去的沉重感。 “大家请安静!” 广场中央,虚浮在半空的巨大的屏幕上,出现一个中年人的身影。 “大家好,我是这次引导仪式的主持人,风离。” “天啊,是离大人。” “据说这位离大人可是风家的家主呢” “吸-----真的啊......” “好帅啊!” 人群沸腾起来,刹那间,整个广场都是一片嗡嗡声,汇聚成一道道巨大的声浪,夜星怔怔地看着天空中的中年男人,思绪乱飞。 “风家,是阿言的风家吗?” 夜星不由得自言自语地说着,渐渐痴了。 千载悠悠,物非人也非。 当时少年的笑容尤在眼前,却再也见不到了。 当年她带队去前线,而阿言留在了大后方帮她管理一切,记得临行前,他拉着她的手,笑着对她说, “亲爱的未婚妻,你放心,不论生死,我总与你一起的。” 他总是让她感动。 她死之后,他怎么样了? 随即哑然失笑,不管他后来怎么样了,都已经没有意义,是随她去还是好好地活着,都已湮灭在漫漫时光中了。 好在人声鼎沸,mama和哥哥们没有发现她的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