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七章 战前交谈
铃木百惠淡淡道，“我不会奢望你把我当作一个女人看待，你可以把我看作是玉冰流的宗主，一个你的潜在对手，或者一个你深恶痛绝的国度的神一样的存在，你可以通过打败我来提升你的威望，你应该知道，你只要打败我这个岛国剑道第一的女人，那么华夏国暗势力就一定会对你在恐惧怨恨的同时增添一份敬畏，而洪门要对你下手也会慎重考虑，我可是对我这盘棋能够起到关键作用的棋子......” “啪！” 李飞在铃木百惠柔嫩的屁股上重重拍了一下，沉声道：“我让你胡思乱想，我要是有这个打算你还能站在这里朝我耍小脾气使小性子？” 铃木百惠眉宇间流出一丝隐藏很深的欣慰和释然，嘴角悬着满足的笑意，“连你这样的人都需要放纵一次，那么今天我也放纵一次吧。铃木百惠还从来没有忌惮过谁，洪门又能奈我何！我就算不要这个岛国天皇老师的这个毫无意义的头衔，也要让他们知道铃木百惠是可能超越龙缥缈剑道的人！” 李飞眨眼睛笑道：“那你就等着我与公孙斩的这一战吧，不是想知道我的真实实力吗，到时候别忘了睁大眼睛看。” 太上忘情，痴情于剑，何尝不是一种执著于情？ 铃木百惠突然有些茫然，仰头凝眸剑鞘华美古朴的雪魄月牙，《道德经》记载道法自然，剑道到底应该怎么样才是真正的境界，自然至情？无欲忘情？ 也许观看这场十年来寥寥无几的巅峰对战会对自己一些领悟吧。 夜深人静，一轮弯月挂在一棵梧桐稀疏的枝杈上，月色婆娑，孤鸿缥缈。清冷星空下，一个孤傲男人和一个不到十岁的男孩站在一幢独立的别墅阳台上仰望璀璨的秋季星空，男人赫然是背负威道之剑的公孙斩，眉宇间的淡淡忧郁衬托得他更加飘飘欲仙。 “师傅，真的还有人能够在剑道上媲美师傅的‘大道轮回’剑？师傅十年悟剑，我想今天就算是那个龙缥缈也未必能在这集合道佛两家玄奥精髓的‘大道轮回’下安稳如山吧，更何况是一个弱不禁风的女人。”那个粗眉大眼不轻意间流露粗狂气质的小男孩疑惑道，话语间满是对公孙斩的尊敬和崇拜。 “心如古井止水，才能波澜不惊，武道修为最忌讳的就是夜郎自大和坐井观天，我不希望公孙斩这一生唯一的徒弟是一个一叶障目的庸人！这个世界充满未知，所以才愈加迷人，武道一途，师傅虽然小有成就，但是从来不敢丝毫懈怠，不是师傅妄自菲薄，这个世界上能够杀死师傅的高手不少于二十人，所以师傅这六年来对你始终苛刻得近乎不近人情，不要怪师傅，这是你在这个弱rou强食的残酷社会生存下去的唯一方法。” 公孙斩仰望着星际划落的一颗绚烂流星，嘴角带着淡然的笑意抚摸着小男孩的脑袋，用世人无法想象的慈祥语气道：“无锋。知道师傅为什么收养你后给你取这个名宇吗？” “师傅是告诫徒儿为人须大智若愚，用剑须重剑无锋！” 叫做“无锋”地小男孩认真道，抬头望着神情落寞的公孙斩，第一次发现狂傲处世的师傅有一种深沉的疲倦，内心似乎感受到某种恐慌，紧张道：“有师傅在无锋身旁，这个世界就不会有任何危险。无锋也会慢慢成为世界上唯一有资格使用太阿的人。” “无锋，师傅不可能永远陪在你身边，你要学会一个人坚强的活下去，拿着威道太阿打败那个杜陵赢得宿命之战，然后问鼎剑道巅峰。” 公孙斩微笑道，这种笑容有着解脱的意味，“铃木百惠是第二个让我动心的女人，记住，你如果轻视女人，你会后悔一辈子！岛国剑道第一的她想必已经有问鼎天榜第六的实力。岛国有三个或者四个人能够跻身华夏国天榜高手的实力，所以不要对这个弹丸小地抱有任何轻敌。这个同时精通忍术和剑道的女人恐怕我在巅峰状态下也只有五成胜算。至于那个李飞，师傅没有一点底，也许现在他还不是龙缥缈的对手，但是师傅清楚华夏国能够战胜并且真正超越龙缥缈的只能是这个李飞，你能和任何人做敌人，但是不能和这个男人做敌人！” “承蒙夸奖，能够被天榜第六的公孙斩这么重视真是本人的莫大荣幸。” 别墅外一棵落叶飘零的梧桐树上傲然临风而立着一对男女，手持雪魄月牙的铃木百惠在那轮弯月下更显脱俗神仙风姿。绝代风情身甚至不懂事的公孙无锋也目不转睛，挂着玩世不恭神色的李飞坐在树枝上笑道：“唐突造访，希望没有让你大吃一惊。” 公孙斩凝视着淡淡微笑的李飞油然笑道：“公孙斩虽然不敢说未卜先知，但是对星象紫薇斗数也算小有见解，对于你的到来也是意料之中，这一战，你们是两个一起上还是轮番上阵？放心。今天公孙斩就没有想过要活着离开杭州。” “既然你能这么说是最好，如果你信得过我李飞，你就安心与我一战，铃木百惠绝对不会出手，原本在此前一刻我还想让她在关键时刻出手。现在看来是小看你公孙斩了。”李飞欣然道，公孙斩果然是公孙斩，够狂够傲，铃木百惠不动手是最好，这样一来这场交锋就会有趣多了。 “无锋，记住，不要想着报仇，你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执著虽然有可能让你成为剑道高手，但是绝对无法达到剑道最高境界，这不是师傅想看到的事情。万物生于性，止于情。故上智去情，君子正情，众人任情，小人肆情，无锋，其实你的悟性并不比张志恒的徒弟差，师傅一直坚信这一点！” 公孙斩单膝跪地蹲在公孙无锋面前笑容温和，眼睛里没有半点冷漠无情，“接下来，仔细看师傅今生最后一次月下舞剑，‘大道轮回’穷极师傅十年心血和一生领悟，虽然不敢说胜过龙缥缈的龙髓诀，天下也没有人敢丝毫轻心。不要哭，何谓轮回？师傅早就把生死看淡了，只是有点可惜没有看到无锋出息地那天，罢了罢了，人生不如意事八九，何必强求，我们师徒既然有缘相聚四年也是天意，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 “好，很好，非常好！故上智去情，君子正情，众人任情，小人肆情。公孙斩果然非常胸襟，虽然这一生死之战必不可免，但是如果不怕我在酒里下身，我们就干了这一壶，极品烟壶花雕，这一壶不说价值连城，那也是我们酒鬼梦寐以求的东西。” 李飞把手里的那坛烟壶花雕酒扔给公孙斩，拎着另一坛酒的铃木百惠也把酒递给李飞，对于她来说饮酒是剑道修为的大忌，所以她实在无法想象两个即将生死相搏的男人捧酒狂饮，不过看到两人那同样张狂孤独和惺惺相惜地神色，铃木百惠突然明白男人之间的友谊并不需要用时间来衡量，凝视着李飞那潇洒放纵的饮酒姿态，铃木百惠嘴角勾起一抹寓意深远的笑意。 眼角湿润的公孙无锋没有流泪，因为他知道这一战不管师傅胜败与否，师傅都是一个顶天立地地英雄，捧着颤抖清鸣的威道太阿的他胸中涌动着浓烈的自豪和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