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
“风风，风风。”芊芊突然掀开被子，额头上挂满了晶莹剔透的汗珠，腾的坐起来，叫着我的名字，气息很急促，脸色通红。 “芊芊，怎么了？”我放开手中的图纸，走过来，坐到她的身边，关心地问道。 “风风，不要离开我。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芊芊不知怎么了，泪眼朦胧看着我，等我坐到床头就紧紧的抱住我，害怕自己一松手，一切都会消失殆尽。全世界都会离她而去。将她无情的抛弃在这个陌生又冰冷的世界里。 “芊芊乖，我会一直陪着你。直到你的病好了为止。”我轻轻拍打着她芊廋的身体，尽量安慰她。 “以后你都不许再离开我了，好吗？”她点了点头，很舍不得的松开我，眼泪止不住的往下落。非常伤心。 “哎哟，怎么就哭了，到底是怎么了嘛？”从小到大，一看到女孩子哭我新旧软，尤其是那些对于我来说有着不可代替位置的女孩，我更是心软。 “到底是怎么了嘛？”我从自己的口袋掏出纸巾给她擦去泪水，问道。 “做了个噩梦。”芊芊看我平安无事，稍微放心了一些。 “梦见什么了？”我搞得一头雾水，但还是平心静气，面带微笑地问道。 “梦见你死了？”芊芊回想起梦中的情景，满怀伤心地说道。 “梦而已，你看我，活的好好的。”我甩了甩手臂，秀起肱二头肌来。芊芊看我真的没事，露出了笑颜。 “芊芊，我去给你买吃的。乖乖等我回来哦。”我起身回到椅子上，收拾好图纸，放到芊芊的枕头下面，就出去给她买东西。 来到楼下的时候，由于我走得匆忙，一不小心，就跟一个男的撞了一下，差点两人都摔倒。 “哎呀”我身体失去平衡，晃了几下才稳定下来，我原以为那个人会对我大发雷霆，找我的烦恼。 可是残酷的现实中就是存在那么几个默默无闻的正义人士，当我稳定下来的时候，他已经跑到了二楼的楼梯转角，戴着个遮阳帽子，把头埋得低低的，跟个贼一样，跑的很快。 我觉得很奇怪，便没有着急下楼去，而是把刚才跟他对撞的场面在脑海中回放了一遍。 “妈的，坏了，这家伙不是好人！”顿时倒吸一口冷气，转身就健步如飞，马不停蹄的的追上二楼去。 “他祖先的二狗子，小心被我抓住了，卵黄都给你砸出来！”这些日子我脾气暴躁，出口成脏都算是家常便饭了。虽然说我是典型的文艺青年，但是这种不具有任何的正能量传递的地方，我还在乎文艺青年个屁呀。 我上到二楼放眼扫视发现过道空无一人，我没有着急去寻找，而是第一时间去了芊芊的病室看看她有没有危险。 我敢说像我这么温柔体贴，善良大方的人在世界绝对找不出第二个来了。要知道我可是广大网友们公认的中国最后一个小纯纯，可不是浪得虚名的。芊芊的病还未康复，我要是这么火急火燎的跑进去不把她吓坏才怪。毕竟二十一世纪的女孩都是普遍胆小的嘛。我抓紧时间平复了下剧跳的小心肝，装出一副很平和的样子去开门。我自然想过那个人有可能冲进芊芊的病房里去挟持她，所以我还不如步步为营，稳打稳扎的进去呢？ 打开门，看到芊芊安然无恙的躺在床上，我心里的一块大石头算是放下了。 我双手十合，叨叨念念：“阿弥托福，真是阿弥托福啊，万幸，真是万幸！”随即我把芊芊叫起来，背上他，冲下楼道，飞快地离开医院。 芊芊在我的背上紧紧的搂住我，问我干嘛要跑那么快，我说，我刚才在楼道里遇到一个行径可疑的人，我担心是慕容羽的手下，或者是梁家的人来了，我们必须尽快离开这个地方。 梁家和慕容羽都是与我势不两立的大敌，我们这辈子都不可能化干戈为玉帛，冰释前嫌的。前段日子要不是慕容羽在皇储的墓室里放进妖狼我也不至于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而当初若不是因为梁家把蛇吞象，贪得无厌，对我们卓家赶尽杀绝，我他祖先的今天就堂堂一表人才坐在家里享清福了，何至于四处逃亡，细沙流石呢？ 妈的，说到底还是梁家这个臭不要脸的家伙。他们现在千方百计的和慕容羽联合起来对付我。我这些日子都没安生过。无时无刻不是提心吊胆，担惊受怕的过日子！ 我们一路穿过街头，转入小巷，来到一个大公园里，躲到一片碧绿的竹林后面。确定没有人跟过来，才把芊芊放下来。 “累死我了！”我一屁股坐到草丛中，大口大口的喘气，累的满头大汗。 休息的同时我也不敢掉有半点松懈，随时保持警戒。我目光如炬，洞观四方。毕竟慕容羽的手下出类拔萃，个个都是精兵强将，稍有不慎，我会输的体无完肤，弃尸荒野的。 芊芊心疼的看着我，拿出手绢给我擦汗，每一个动作都很温柔。袅娜的身材，美丽动人。惊世的容颜，美丽绝伦。看着我有些陶醉。 一阵秋风吹来，带给我无比舒适和凉爽，衣服上的汗水渐渐被风干，头发也蓬松的飘逸起来，梧桐树叶片小船儿一样划过空间，飘过我们的上空，落入了缓缓流水中。跟着小溪一起向前流去。没有一点痕迹，没有一点眷恋之意。走的难道无牵无挂，逍遥洒脱。一如我青春年少，无拘无束般的生活。 “风风，其实你以后不用害怕他们的。”芊芊收好手绢，看着荡荡离愁的溪面，落落大方地着跟我说道。 “芊芊，我不是害怕他们。我是怕他们会对你不利！话又说回来，他们怎么会知道我在医院呢？”我自言自语的说着话，秋天的落叶带不走我满腹思绪，脑海中浮现出很多伤情的画面来。悲欢离合，欢笑哭泣，各种各样，占满了大脑的空间。 “瑶瑶，你还好吗？梁熙，你的毒真的解了吗？”往日时光犹如冬天的大雪纷纷坠落我的世界，回忆的锁链将我紧紧的困住，无法挣脱出来。 “风风，你的眼睛，还有你的眼泪，怎么会，怎么会，”芊芊突然害怕起来，纤细洁白的玉指指着我的眼睛，胸腔里的那颗心仿佛要跳出来一样，担心与害怕交织，让她脸上的表情复杂难以描述。 “我的眼睛，我的眼泪，怎么了？”我不解地看向千忧万恐，手足无措的样子，用手擦过眼泪，放到眼前一看，立即头晕眼花，感觉到身体一软就摔倒在地上。接着大口吐血，全身血脉喷张，额头青筋暴跳，头发倒竖起来，雨后春笋的速度变长，垂到肩头。继而从发尖，一点一点，白到发根。 “啊……”我的体温开始变化无常，一会儿冰冷，一会火热，神经错乱，整个人都失控，遍地打滚，以头抢地，手脚不听使唤，仿佛有千万条虫子在吞食我的血rou，吸取我的骨髓，要把我身体的变成一具尸体。 “哈哈哈，哈哈哈。逐风少爷，对不起了。”轻舞从天而降，身轻如燕，纵剑力劈，销去我的一抹长发，倒踢一脚，跃剑刺穿我的身体，用力一推。又迅猛的把剑抽出来，玉手为掌，将我打飞到几米之外，撞断几棵干枯的树枝。“啊……”我坠落到地上，骨头架子都散开了，经脉紊乱，血液逆流，痛苦难受。 “风风，风风……”泪水志龙的看着我，无能为力，失声痛哭。她学艺不精，浅泛人情世故，不论是武力还是心计都不是轻舞的对手。 “为什么？这是为什么？苍天，我错了吗？”我无法接受这样的结局，我到底傻到了什么样的地步，到这个时候才发现被人给设计了。 “你没错，只怪你妇人之仁。自食其果！其实那天夜里你就该知道，你已经中计了。”轻舞杀气汹涌，凶神恶煞的看着我，走过来，毫不留情，一掌把我劈飞出去，然后以移形换影，鬼魅似的速度追上来，伸出尖锐的指甲，扎进我的胸腔，用力一拔，拿出一颗血淋淋的东西，再狠狠的了我一脚。逞心如意地狂笑起来。 “原来那天在西漠根本就不是慕容羽到了，而是你早有预谋！”我悔恨交加，懊恼沮丧，欲哭无泪。这是用脚趾头都可以想明白的问题。 轻舞秀发临风飘扬，身材乔秀，风姿卓越道：“不错。” 说完，她长长的睫毛眨动了几下，看向芊芊，冷若冰霜道：“任务完成了。芊芊公主，我们走吧！” 芊芊哀痛欲绝，没有回答她的话，继而代替这一切的，是她流不尽的泪水。 “这个男人，不用在乎！天下男人何其多，何必在乎一根草呢？”轻舞面无表情的瞪了我一眼，转身看着芊芊，孤傲地说道。 “风风，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想眼睁睁的看着父亲死去。他是我唯一的亲人。请你原谅我！”芊芊无比悲痛，但终究选择了他的父亲。 大漠有一种传闻，有一种心，可以返老还童，生死人rou白骨。 “滚，收起你的虚情假意。以后我们形同陌路，彼此生陌！我们之间在没有任何瓜葛。”我眼里流淌出红色的眼泪，万念俱灰。想大骂她一顿，可是却说出了这句话。 “风风，你保重。有缘，我们还会再见面。”芊芊走过来，伸出颤抖的手，把一块手绢握在我手里。哭着说道。 “没有以后，没有开始，就当做这是一场梦！等到梦醒了，这一切也就灰飞烟灭了！”我没有能力站起来，躺在地上，连动都不能动。身体逐渐僵硬，生命力急剧下降。心灰意冷，悔意冲头。 “你好自为之吧。”轻舞冷冷的说了一句，强行拉起芊芊，一步步，消失在我我的视野中。 “风风……风风……”芊芊的声音越来越弱，最后也随着她们的远去而彻底沉默在朦胧的夜色中。 夜，降临了，风更大了。落叶飘零，秋雨绵绵，公园里冷冷清清，死寂无声。繁华落尽，生命成殇。 我并没有立刻死去，到了深夜，我的身体恢复正常。我从地上一跃而起，阴阳怪气的，神出鬼没，忽东忽西，心被拿走了反而觉得自己比以前更加强大厉害了。 来到大街上，无意间回头，见昨天的那个司机喝的醉醺醺的，走起路来歪东倒西，踉踉跄跄，手里还拿着半瓶茅台镇酒，走几步路，就喝一口，嘴里还哼着一首小曲儿。煞是惬意，悠哉悠哉，乐不可极。 “大哥，真会享受生活。”我飞到他的面前，冷漠的看着他，嘴角闪过一丝冷笑，白发飞舞，眼眸猩红，指甲如鹰爪，牙关紧咬，阴测测地说道。 “你，你谁呀。深更半夜不回家睡觉，乱跑什么，大街上很危险的。你要知道，最近一段时间都是很不太平的。”他一歪一斜的从我身边走过，酒气熏人，醉意nongnong，压根不把我当回事。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死期到了。”我一拳打在他的脸上，直接将他的两颗门牙打飞出去。我从来没有这么痛恨过一个人，我要将心里所有的不满都发泄在这个人的身上，至于结果，不重要！ “呸，小杂种，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西漠……” “西漠西你妈个漠，老子打的就是你。”不等他说完，我抬起大脚丫子，狂踢猛踩，拳头如狂风暴雨，噼里啪啦往他的脸上打。 “小杂种，我今天就让你知道什么叫做天高地厚。”他摇摇晃晃的从地上爬起来，吐了一口血沫，怒视着我，脸色很难看，气冲斗牛。像个吃了火药的狂魔一般。 “哈哈，西漠人，狗屁。威胁我？你还不够看！小屁孩儿。”我怒火冲霄，白发冲冠，眼神凌厉起来杀气腾腾，向前一步，拳头如钢铁，果断威猛，躲过他的攻击，一拳打到他的牙巴骨上，将他的门牙全部打掉了。 “啊……不知死活。我今天就让你明白跟我作对是没有好下场的。”他完全爆发，火气十足，身体的关节咯啧咯啧作响，指节捏的发青。横眉竖眼的盯着我，咬牙切齿。恨不得将我碎尸万段。 “我见过牛皮吹得比你好的多了多去了。也不看看你自己是什么货色？”我一步一步逼近，杀气森森，眸光吓人。头发乱舞，衣袂于夜风中狂烈展动。整个大街都因我而沉寂。 “年少轻狂，说话就是那么张狂。”他一声大吼，从腰间拔除一柄钢刀，看准我的脖子，后脚猛地一蹬地，冲杀而来。 我早有准备。阴险一笑，张开双臂，往后一滑，一如飞梭，行动自如。闪到了他的前方五十米左右处。 “这是无人可以避免的刀法。你今天必死无疑。”他酒醒了一半，人也差不多清醒了。手中的那把刀发出锵锵两声，自动加长了一米。冷光闪闪，寒意逼人。 “废话少说，有种放马过来。看大爷打不死你？”我万事俱备，无恐无惧。杀意激荡，秘术运转。做好了杀人的准备。 “拿命来！”他冲过来，到了我的近前就拔地而起，凌空横扫一脚，落空后，舞剑攻杀我的上身。 “想杀我？真是不自量力！”我疯狂起来，躲过他锋利的刀刃，穿梭如蛟龙戏水，越过他的头顶，倒踢他的后脑勺一脚，运转秘术，劈了他后背一掌。 “啊！”他倒飞出去，撞在一杆路灯下，摔得头破血流，筋断骨折。下巴颏都改形换状。痛苦地嚎叫着，再无力挣扎起来跟我再战斗。 “别鬼吼鬼叫影响人家睡觉了。我这就送你上西天听如来神掌讲经去。”我阴沉的笑着，诡异无比，闪电穿越空间的行速，飞过来，左手抓住他的头颅，右手执万钧之力，一拳打下去，只听到一阵头盖骨碎裂的声音，他的头颅被打得粉碎。眼珠子滚到地上，鼓鼓的，死不甘心。想要逃走。我眼疾手快，没有犹豫，一掌劈下去，那两个眼珠子化成了齑粉。 处理好了眼珠子，接下来就是毁尸灭迹。我不介意让他死无全尸。当即腾空而起，一掌劈下来，力道霸天下，杀气可撼动山川大河，有泰山压顶之势，雪山崩塌之力，狠狠的压下来，不偏不倚，正好击中要害，把他们身体劈得尸骨无存。化作血泥散落，就此世间除名。 他的血液融进雨里，随雨而下，昏暗的路灯下，血雨纷纷，绵绵不绝。染红了街道两旁的植物，渲染了孤单的夜色，浸染了污浊的水洼，点亮了杀戮的星火。 这个世界上，除了有个理字，还有个杀字，更有个灭字…… 我一步迈进虚空，消失在朦胧夜色里。大街上的路灯依旧，秋雨无期，落叶随风，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杂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