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节 恶梦
“没有啊……他也没说什么。”屋里的光不算好,胡树也没发觉他的脸色很红,只以为他随便问问。 “那他有没有说路边是意外死的呢?” “恩……好象没有。”胡树想了想,她总觉的河边对夏启对大路有意见,便想从中调解,说:“河边只是说,你们没有急时让他去求老祖先,没老祖先保佑,他jiejie才死的,没说你们没尽力帮她jiejie找药,你可不能怀疑他啊……”坚定的望着大路。 虽然没怀疑路边的死是意外,可大路还是有些心虚,强笑着说:“你早点睡吧,有事叫我,明天我帮你熬药。”转身走了出去。 必定是在胡树家里,她伸长脖子,嘱咐大路不要想的太多,说不在自及家里,没老祖先保佑,想的太多,会做恶梦。 大路答应着上了床。 睡到半夜,胡树被脚给疼醒了,邹着眉头,小心地坐起来。 堂屋的火光也小了,胡树疼的睡不着,索性起身加了些柴,坐在一边掰弄着受伤的脚。她这一天都没歇着,脚自然又肿的厉害。 胡树从房里拿些草药,嚼碎了,缚在伤口,一股凉气灌进伤口,顿时感觉舒服多了。伤口虽然好点,却又想起了河边,想他现在会在家里做什么,他会不会和大路闹意见呢? 正想着,却听见奇怪的声音从里屋传出来,胡树一惊,顺声望去,可屋里的火光看不清,但知道那是从小大山屋里传出来的。 胡树站起身,走到门口,这才见到大路在床上缩着身子,抱着头,还在说胡话:“不是我,我母亲也不是有意的……路边,你不要怪我们……” 见大路只是在说梦话,胡树也没在意,准备退出来,却听见大路重复着一句话:“路边,我母亲也是为了和亲才药死你的……” 声音虽小,可他重复的说了三遍,要不然,胡树也不可能听清楚的。胡树心中一惊,怎么也不敢相信这事是真的。 正在犹豫,大路却从梦中惊醒,猛然坐起身,摸着胸口的汗水,又摸了头上的汗,长长的舒了口气。心中还庆幸这只是个梦,却发现胡树站在门口,正要转身。大路一下紧张起来,只怕刚才的梦话,胡树都听到了。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只是望着她在火堆边坐下。 大路侧头见睡在身边的小大山正打着呼噜,睡的很沉,想到:要是胡树也象他这样多好啊……就是听见自及的梦话,也不会把这件事放在心上,更不会和别人提这件事了。可这是他的想法,只怕……他也知道这件事的后果有多严重,可又怕越解释,事情越糟。 反正也想不通,索性不去想了,大路躺下身,强迫自及睡觉。 第二天,大路起的很早,趁大山不在时,他和夏启低声说了晚上做梦的事,夏启倒是没有怪他,只是安慰到:“你不要怕,你就说做了恶梦,不要说别的话。就凭胡树一人,还不会影响我们和六盘水部落的联盟的。” 话是这么说,可夏启还是有些担心,又去找胡树,问了她的病情,又问:“胡树啊……你在河边那里时,有没有做过恶梦啊……”他倒是显的轻松,可胡树一夜都没睡好,一是脚疼,二是为大路说的梦话。 胡树也当没事人一般,想了想才说:“那倒是没有,可能是我们的老祖先和河边家的老祖先和的来吧,所以、我在他家时,才没做过恶梦。” “哦……是吗?”夏启轻轻的拍着胸口,说:“是啊……你们女孩子家,想的事少,所以这也不用怕,那也不用怕,可我们就不一样了,天天要出门,要面对这样,那样的事。要是啊,男人能和女人一样的,天天呆在家里该多好啊……”显的有些伤心。 胡树被他弄的糊里糊涂,问:“怎么了?出了什么事吗?大路昨晚没睡好吗?” “是啊,他昨晚做了恶梦。”夏启故做惊讶地问:“你说怪不怪,大路竟会梦到路边的死,这真是怪事了。本来呢,路边死的时候,大路是不在家,可大路是去找六盘水了啊……要他们为路边求老祖先,而我和他母亲都分头去找药,求祖先了呀,要不是怕路边的病是因为没老祖先保佑,也不会丢下路边一人呆在家里,你说,这样做有什么不妥的吗?我们就是守在她身边,没药,也不行啊……要怪啊,就怪我没能急时找到药……”说着又伤心起来。 胡树也不明白他的心思,忙劝到:“叔叔,你不要再伤心了,要是河边知道你们尽了力,也不会和你们闹意见了。昨天大山叔不是说了吗?河就是那样的脾气,不是对你们有意见,以后啊……我会和他说清这件事的。” “那样就好,那样就好啊……”夏启长长的叹了口气,说:“河边听你的话,只有你能帮我们化解两个部落的误会,你可要知道这件事的严重后果啊……” “我知道,我知道,你不要把这件事想的太复杂,河边也不是你想的那么小气,他也没有怀疑过你们。”胡树只想安慰他,却又提到了怀疑,忙说:“他只是恨过你们,埋怨他父亲不该让他jiejie去和亲,可现在不会了啊……他这不是想与我们和亲了吗?你不要为这件事烦恼,还有很多事等着你们去做呢……叔叔,你看我的腿,一定能好吗?昨天晚上都没睡好……”胡树又为自及的脚伤担心起来。 夏启帮她看了脚,又安慰了她几句,嘱咐她不要乱动,就在家里养着,很快就能好。 夏启都这么说了,胡树也不再为自及的伤担心,至于大路的梦话,她那有心思来计较呢?就当没听到一样。 吃过早饭,胡树和母亲呆在家里,小大山留在家里准备饭菜。有胡氏病也好了些,陪夏启、大山一起去帮别人看病。 却不想,很多人都当和大山的面说要和亲,让胡树嫁给大路,夏启倒也想答应和亲,可又不好明说,笑着拒绝到:“这不行,你们都决定了要和河边和亲的,我来只是帮河边求亲的,可不是来抢亲的。”
可受到他帮助的人那里肯为他想呢,都坚决要求和大路和亲,有些人还说:“河边那有和亲的能力呢?他还把我们部落的人给药死了呢……还是和你们和亲好。要是啊……胡树不想嫁给大路,就让我家女儿嫁过去。” 连这样的话都说了,夏启也不好再推辞,只是望了望大山,希望大山来解释,可大山也觉的河边这次应该一起过来帮忙,却中途回了家,现在怎么好再提和亲的事呢?将脸扭在一边,也不多说。 既然部落里有人提出了不同的和亲意见,几人也不好再往下走,掉头往家走。 虽然有胡氏没对这件事做出决定,可夏启总觉的大山对自及有意见,一路上总陪着笑脸,和他说些别的话。虽然大山的脾气好,可他还是压不住自及的脾气,对夏启也只是笑着,应付着,也不多说。 话说不到一快儿,自然没往下说的意义,夏启只有和大路说些家里的事。 回到家,大山想问问胡树对和亲的看法,在她身边坐下,问:“胡树,你觉的我们部落好不好?你现在还想不想嫁给河边?” “叔叔,你怎么这样问呢?我不是叫河边在家里等我吗?”胡树也不知道这些事,想也不想,就问:“怎么了,你觉的我们部落帮不了你们是不是?不想和我们和亲了吗?” “那里会呢?”大山稍有放心,笑笑说:“你好好养伤,等你的脚好了,就可以去找河边了……” “干嘛要我去找他?他不会来找我啊……”胡树翘着嘴皮问。 “哦……那倒不是,我是怕啊……怕你不愿意嫁过去,才这么说的。”见胡树对和亲的事没意见,终于放下心来,摸了摸她的头发,安慰到:“你先在家里养伤,我回去后就叫他过来看你,等你伤好了,就和他一起去我们部落。我呢,还会叫你婶婶在家里帮你们准备婚事。” 提到婚事,女孩子家,还是有些不好意思,胡树挽起大山的胳膊,撒娇到:“叔叔,你还说……”顿了顿,又说:“婶婶不把我的床弄好,我可不会嫁的。” “好,好,我也会帮着弄的,你总放心吧,还不放心的话呢,我就找流叶,她做事,你总满意吧?” “不满意……”胡树笑着强辩到。 看见胡树已经决定嫁给河边,有胡氏又犹豫起来,必定这和亲不是自及说了算的。 正在发愁,部落里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女孩大口的喘着气,跑过来,急急地问:“大路哥哥,我母亲的药用完了,你再给我一些好不好?要不然,她的病又会复发的……” 她本来是见到几人出了门的,可家里正熬着药,一时走不开,后来又到别人家去找,找了几家,听别人说他们都回来了,这才急着赶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