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节 远嫁是错
河边站在青山家的院子外,看见他在熬药,这才确定小山的真的没事,叫到:“青山,大山来过吗?” 青山见是河边,忙放下手中的药,走过来,笑着说;“今天早上你父亲来过,小山昨天晚山很安静,一点事都没有。多亏了你的药,要不然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样……” 河边见他高兴的样子,心里也替小山高兴,可是自及怎么也高兴不起来,这时听见屋里传来小山的声音:“父亲……”河边也想看看小山,便跟着进了屋。 小山坐在床上,见河边进去,叫了声:“叔叔……”河边坐下来接过青山手中的药,喂小山喝。看着小山喝药,河边心中不禁一酸,想起了路边,心中感慨到,要是自及现在是在给jiejie喂药,那该多好。透过泪水,模模糊糊地看见路边在高兴的喝着药……小山将药勺里的药喝完了,却见河边一动不动,好在屋里光线不算好,再加上太阳还没出来,小山没看见他在流泪,叫道:“叔叔……”河边这才眨眨眼睛,回过神来,继续喂药。趁着小山吞药的一瞬间,赶紧摸干眼泪。 小山喝完药又躺下,青山送河边出来,问;“小山现在没事了,那你jiejie的病又是怎么回事呢?” 河边叹了口气问;“我父亲早上怎么说的?” 青山回答说:“他没说什么。他进来来看见小山在睡觉,就没叫醒她。我说小山刚醒过,我问她,她说头不痛,现在应该没事了。他听了也没说别的,只是要我好好照顾小山,之后就回去了。你看见他了吗?”见河边没反应,青山心中一紧,问;“你父亲没回家吗?” 河边见青山张着嘴紧张的样子,摆摆手,说:“回家了。我只是想知道,他是怎样看待这件事的。大山今天没来过吗?”青山点点头,说:“没来。”河边来回走了两步,说:“我去找他。”说着转身朝大山家走。 大山因昨晚睡的太晚,还没起床。睡的正香,突然听见河边在外面和妻子说话:“大山呢?他还没起床吗?” 妻子说;“他昨晚睡的很晚,早上青山又没来找他,我看他睡的正熟,就没叫他。”见河边满脸不悦,问:“怎么了?小山的病严重了?”河边还没回答,就听见大山在屋里叫:“河边,怎么了?快进来说。”大山边穿衣服,边招乎河边坐下。 大山问:“小山怎么样了?昨晚青山去找你了吗?”转身对着妻子责怪到:“天都亮了,你也不叫我……”妻子忙解释到:“我见你睡的那么死,才没叫你啊……青山也没来找你,我也没听人说小山怎么样了,叫你作什么?” 见两人要吵起来,河边赶紧说:“不要说了,小山现在没事。我父亲早上去看过她。可我父亲现在去夏启那里了,你说我们该怎么办?” 大山知道小山没事,这才放心,出去喝了些水,洗了脸,走回来问:“你父亲去干什么?” 河边说:“他说是去问我jiejie得病的症状。”河边埋怨道:“你说,他去了问的到吗?我想叫他不要去,可他却说自及有数,想把这件事弄清楚。” 见河边一脸的怨气,大路劝到:“你也不要怪他,他也是为了部落的全局着想。”大山顿了顿说:“他想证实你jiejie的病和小山的病是不是一样的。如果只是这样就好,千万不要提别的,要不然就会影响两个部落的关系。” 见河边闷闷不乐,妻子插道:“六盘水又不是小孩子,还怕他办不好吗?”大山瞪了她一眼,她却当作没看见,继续说:“只要能证实两人的病是一样的,以后就不会再有人愿意去和亲,我看你们也不要再提和亲的事了。你们说,这好好的,路边怎么就死了呢?嫁这么远,要是我啊,晚上睡觉都睡不好……”大山见河边的眼睛有些红,想必是为路边的死而伤心,伸身扯了扯妻子的衣服,这时她才意识到自及说多了,没再往下说。屋里静悄悄的,这才听见河边细微的抽泣声。妻子觉的不好意思,好好的竟引起河边的伤心事,去橱房拿了毛巾,递给河边退到大山身边站着劝到:“河边,不要再伤心了,现在伤心又没有用,还是想想以后的事吧……” 河边接过毛巾,擦了眼睛,将毛巾还给大路,叹气的说:“那时我和jiejie都不同意和亲,可是父亲就是不同意,他总说和亲的种种好处。虽然夏启帮我们战胜了病灾,可是……没有他的帮助,我们还不是可以战胜病灾吗……” 妻子也在一旁附言到:“可不是吗……没有夏启动的帮助,我们也只会多受两天罪,多担心几天,他愿意帮我们就帮,不愿帮就算了,何必要提和亲的事……” 本来和亲的时侯,大山也觉的是好事,况且妻子当时也得了病,还是夏启治好的,那时侯她可是挺同意和亲的,现在路边死了,她就这样说。大山听了他俩的话既好气,又好笑。气的是妻子前后不同的见解,得了好就忘了。笑的是两人的经验不足才会说出这样的哰sao话。 大山将毛巾塞给妻子说:“你去做饭,不要在这里胡说。”妻子不情愿的甩着毛巾瞪了他几眼才走出去。河边起身想走,大路说:“你不要走,我们还要想想以后该怎么做呢……” 河边本来是想商量和有胡氏和亲的事,一时却为jiejie的事给弄糊涂了。 两人在一起沉默的时间长,商量的话却少,断断续续的边吃饭边想。 部落里的人站在路边聊着路边的死,有人说:“小山的病已经好了,怎么路边的病夏启就治不好呢?难道说夏启治病的本事还没有河边强吗?早知道是这样,就不用去和亲,不和亲的话路边也不会死,路边死的真是太怨了,自及的弟弟都治的好的病,却给耽搁了。” 有人问:“也不一定啊……路边的病说不准真的治不好呢……谁能肯定两人的病是一样呢?” 又有人说:“可能吗?夏启都说两人的病是一样,还会有错吗?叫我说啊……要么两人的病不是一样,要么两人的病是一样的,夏启根本就治不好,那次的病灾也只是碰巧。我看我们以后啊,不要再提和亲的事了。” 这时,正准备下地的青树插嘴到:“你们说的是真的吗?你们谁比夏启的本事大啊……” 青树长的浓眉大眼,扎着独辫,走路蹦蹦跳跳的,一点也不像女孩儿。她是部落里有能力的人——白树的女儿,今年十五六岁,自小就得到白树的教诲,总是比别人想的多,处事能力也强,就是太傲慢。 众人见是她,凑过来问:“青树,你说说看,路边是怎么死的?她的病是不是和小山的病一样?” 青树说:“我那里知道,我又没看见路边得病的样子。你们也不想想,不和亲我们现在能治好小山的病吗?不和亲我们的部落会有现在这么多的药物吗?这不都是夏启帮我们指引的路吗?不要看见路边死了就否定和亲……” 有人问:“青树,现在路边死了,要是有人叫你去和亲,你会去吗?” 青山听了一楞,她没想到别人会这样问。好在她比较聪明,很快就想到好的应对方法。她说:“现在我们还用的着和亲吗?你们都知道,路边嫁的太远,我们的祖先不能及时的保佑她。她为我们的部落作的贡献真大,这才是我们该想的。至于和亲,以前和夏启和亲肯定是对的,现在嘛,如果需要的话,还是应该去和亲……” 她还没说完,有人问:“怎样才算有必要呢?” 青树望了望问她话的人,想了想说:“当然是有求于夏启了……” 突然听见一个清脆的声音问:“难道我们现在就没有求夏启的事吗?” 说这话的人是流水。他长的挺俊的,白白的小脸,眼睛一眨一眨的,像天上的星星似的,炯炯有神。他今年十六七岁,也还未婚,和青树一样的聪明能干。他的父亲清水在部落里也算有能力的人,平时大小事也要听听他的意见。本来,清水要他来看看小山的病情,他见到小山没事便准备回家,却见有人聚在一起,自及反正也没事,就过来看看热闹。 青树家就她一个女儿,白树对她是百依百顺,好在她聪明,掌握了很多的生产技巧,平时部落里还有人会问她生产的知识,从而使她变的自以为是。 流水家虽还有个meimei,可青水除了在教他知识是严肃一点,平时也是放纵着他。 这两人平时就喜欢在一起唱反调。流水恰好听见青树在说和亲的事,听出她不想和亲,而自及又觉的和亲是对的,便想激激她,要她去和亲。 青树必经年轻,应付那些人还是有些难,见到流水嘻嘻哈哈的样子,想必又会为难自及,心中一紧,想骂他两句,却又怕被他缠住,只好忍耐,控制好自及不去理会,回头转身想走。却不想流水过来拉住她说:“你急着去那里?人家还等着向你请教呢?说完再走嘛……” 青树见他不怀好意,使劲的甩开他的手,刚想走,却有人问:“青树,别走啊……现在我们该怎么办才好啊……说来听听,我们是不是该再找人去和亲啊……” 流水也跟着起哄说:“是啊,说说看嘛,我们该怎么办呢?为了部落的将来,你就委屈一下嘛……” 见流水故意调侃自及,而自及又拿他没办法。本来两人平日里相互抬杠就不分上下,可现在部落里的人又聚在这里,眼下要自及去和亲,该怎么办呢?同意吧,自及又不愿意去和亲,不同意呢,流水会缠住自及的,以后还会常常提起,当作笑话。好在这时有人过来为她解危。 这人就是河边,他说:“和亲的事不要太急,就算要和亲,也要先找到我jiejie的真正死因。” 本来,河边想和大山商量去和有胡氏和亲的事,可两人在一起时多半是沉默,也没商量到好的办法,吃完饭本想回家再去想。却听大山的妻子叫他们去看看出了什么事。两人心中又紧张起来,以为是小山的病又严重了。慌忙赶过来,见是青树两人在瞎闹,这才放心。河边本不愿再和夏启和亲,现在又见流水逼不想去和亲的青树去和亲,突然心生一计,便帮青山解危。 河边指责到:“流水,你真是的,老是喜欢欺负青树。你想叫她去和亲,你自及怎么不去和亲呢?” 青树见河边在帮自及说话,心中不觉高兴不已,不再怕流水会和自及过不去,叫到:“是啊……有本事你自及去和亲啊……你看夏启会不会要你去和亲……” 流水见河边帮青树,心中不服,却又没能力赢过他俩。却发现大路冷冷地笑了几下,见他转身想走,想必是觉的河边两人说的话可笑,便叫道:“大路叔,不要走,你倒是说句公道话,我们该不该和亲?”
在流水看来,和亲是对的,部落现在也应该再找人去和亲,只是这件事一时并没有人提出来,必经路边的死给人们心里带来了创伤,恐怕一时间,是找不到人愿去和亲的。但和亲的事,还要去解决。现在又遇到青树在这里说长论短,何不把这事给说清呢?只是自及的威望不够,便找大路来评论。 大路心中有自及的想发,他不想现在来提这件事,就说:“现在不要考虑和亲的事,先想想路边的死是怎么回事,你不要想的太多,不要急,我们会考虑的。” 众人议论纷纷,觉的大路说的有理,流水听出大山也同意和亲,只是早晚的问题,得意的望着青树说:“听见没有?和亲是对的,对的事,在那里都是对的,不会因为你们能说会道,不会因为你们人多事重就变成错的。你啊……还是回家好好想清楚,想好了再出来跟别人卖弄自及……” 青树见他得理不饶人,气的大叫:“你就会说别人,你有什么用?要不是大山叔这样说,你看会有人听吗?不过,我还是不支持和亲,必经和亲是要我们女人嫁过去,又不是叫你们男人嫁那么远,你们说起来,肯定轻松哦……还有啊,路边的死,你们还没有解决呢,要是等你们知道她是怎么死的,你们再同意和亲也不迟啊……” 众人听了一惊,想必路边的死另有原因。有人问:“青树,你说路边是怎么死的?” 青树自以为有人愿听自及的意见,仰着头,挺着胸,抱着双手,一字一句的说:“小山得了病就没事,路边怎么会死呢?肯定是嫁的太远,你们谁再提和亲的事,谁自及去和亲,或是让自及的女儿嫁过去好了,不要叫我,对不起,我可没那么……傻……” 青树故意加长“傻”的音调,可他的这个子,却像针一样的直刺在了河边的心里,他又想到了路边,想起路边去和亲时,自及也这样骂她傻,可是路边流着泪说自及是部落的英雄,等她嫁过去以后,父亲和河边在部落里会更有威望。虽然这是事实,可用自及的jiejie来换这种自及根本就不在乎的“英雄”,自及才傻呢……想到路边病死,不觉又落起泪。 流水见青树的样子,哈哈大笑,笑的她莫名其妙,笑的她脸青一阵红一阵。大路见两人在一起瞎说,不免有些生气,摇摇头转身想走,却见河边低着头,有些伤心,他这才注意,应该是青树刚才提到路边死的事又让他伤心不已,回头拍了拍流水,流水一惊,回头望了望大山,这才止住了笑。 青树心里不服,接着说:“你们说说看,路边的死该找谁?一句话,去和亲,反正不要你们去。那时侯我就叫路边不要去和亲,可是她不听,只说是自及说了不算,现在死了,谁说了算呢?谁能还回她的命?” 流水问:“是吗?你还劝过她不要去和亲?你怎不说你做的是错事呢?” 青树反问到:“我错了?那你说,现在小山得了病就能治好,可是路边得了病就治不好,这是怎么回事啊……” 流水那里肯就次罢休,还要接着说,大路却拉了他一下,他回头瞧见河边闷闷不乐,这才觉的自及闹过份了。向青树摆摆头,示意她不要再说,可青树却不以为然,将头扭在一边,对他不理不采。 见流水没再说下去,有人问:“青树,你真的劝过路边不要去和亲吗?怎么她还是去和了亲呢?” 青树得意忘形,以为他们是在赞赏她做的好,大声的叫了两声:“河边,河边……你说说看,是不是这样?……” 青树和河边之间还隔着几个人,所以没看见河边的样子,以为他还会帮自及说话。听不到河边的反应,隔在两人中间的几人回头帮着叫了几声:“河边……” 流水实在忍不下去,叫到:“你这人就是这样,人家路边都知道为部落作点贡献,可是你呢?就知道在这里大呼小叫,像什么样……” 本来青树见河边不理自及,也伸着头找河边,见他低着头,也意识到自及说过了头,不想再闹下去,却不想流水又挑了起来,她见流水脸上发白,知道发了脾气,而她又从没见过流水这样的严肃过,一下子竟哭道:“你凶什么凶?我又没招惹你,你想去和亲,你只管去,我又不会拦着你……”边哭边摸着泪,在她摸泪之际,看见白树走过来,她哭的更厉害,跑过去抱住白树哭道:“父亲……流水……流水欺负我……” 白树拍着她的背劝她不要哭,还说会帮她出气,青树抽泣着转过身,指着流水,说:“就是他,他欺负我……” 白树笑着放下手中的菜,帮她擦着泪,柔声地说:“好,我去好好的教训他。”说着扶她一起走过来。 白树见河边眼睛红红的,惊诧地张着嘴,指着他,望着大路,大路明白他的意思,解释道:“河边就这样,一提到路边的死,眼泪就像水一样的冒出来,真没办法” 白树想想也觉的可怜,心疼地搂住河边……